她建校于上个世纪初,起初的样子,只在老照片里看过,但那些旧时的校舍,一直保留到我们上学的时候,也就是说,我们曾在存在了80多年的老教室里、在我们的父母一辈也曾上过课的教室里,上课。我猜想,那个时候,那一辈穿着小人书,而我们是拿MP3听着周杰伦。
不过现在,校园扩建,一些无法维系的老教室坍塌拆除,新的教学楼宿舍楼拔地而起。站在校门口往里望着的时候,她已不是当年模样。
放假时间,校门紧闭,有保安大叔在门口坐着。我们俩望了望,向他说明来意。大叔一开始十分坚持,严守工作规则,校园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时候,肖哥哥的嘴皮子就派上用场了。
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加上,律师答辩般的种种说辞,极尽真情实感的诉说远在外地、回乡不易、想念母校之类的煽情句子,又是递烟又是陪笑的,就这么,说动了大叔,放我们进去了。
站在一边宿舍楼一边大操场的中路上,泛黄的树叶在微风下沙沙作响,正午的阳光就在抬头处,竟有些刺眼。我有些恍然,问肖哥哥:“你还记得这里原本是什么吗?”
他说:“记得呀,以前进校门之后,中路两边都是操场,还是土地,没有楼,也没有房。”
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指点诉说着哪些地方是新的样子,哪些地方依然是从前模样。再往下走,就是实验楼教学楼的位置了,当年的教室,自然要去看一下。当年要下的那个大坡没有了,坡两边的大槐树还在。我们自槐树下而过,再往东,便回了高中课堂。他的教室靠西边一点,我的教室在更东边一些。到了他的教室门口,我们伏在了窗户边。
“你看,北边那行第三排,是我以前常坐的位置。”老肖指着教室里说。
“你这么高坐这么前面?”我笑他。
他接着说:“那时候也不怎么排座位,很多同学都是自己喜欢坐哪里就坐哪里,想跟谁当同桌就跟谁当同桌。我是班长,不能老去抢后面的位置吧,要不班主任又得说。所以,作为班长,后面的好位置,要留给需要的同学。”
“哈哈哈,是吧,需要的同学,是需要谈恋爱的同学,还是需要看课外书的同学?”我笑得有点大声。
“也可能是需要睡觉的同学。”哥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