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见你的第一年,我们上高三,你在理科班,我在文科班。你们理科班也太多了,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你在哪个教室。可是,我们教室旁边就是放自行车的地方,我认得你的自行车啊!我下课老偷偷去看自行车,你说傻不傻。每天放晚自习,我还跟踪你和那谁,你知不知道啊?你送了她多久,我就偷偷跟了多久,唉,太傻了。
第二年,毕业了,高考了,填志愿了,我记得咋俩说报政法来着,我估的分数就比政法那几年的录取分数高了一点点,但我还是把它作为了第一志愿,后面的志愿就按着文科的随便填了几个,那时候想,也不知道你考得咋样,报了哪里,不知道理科能不能报法律。结果我政法没考上,得去外省,复读我是压根没想过的,就去了那所学校了。我从没离开过凤翎镇,我觉得那里好远,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特别想你。
后来啊,第三年第四年,既来之则安之吧,报了两个社团,搞搞文艺宣传什么的。其实中间放寒假放暑假,也大概听到些关于您老人家的消息,终于知道你在哪儿上学了。不过有一次暑假还是看见那女孩从我家那条路上去你家,我就想着,你们大学了还在一块儿,我可能是不必见你了。然后在学校,我虽然排不上什么系花校花之类的,但一般普通好看的人,追的人也不少呢。
听到这里,老肖同志问:“是吧,哎呦,那你是在大学交男朋友了?”
“没有啊,都被我拒绝了,比你帅的也都被我拒绝了。”我说。
我还告诉肖哥哥,第一次离开凤翎镇去外地,临走时除了衣物必需品之外,我还带着你曾送我的一个坠子。我一直戴着、戴着,就凭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坠子,拒绝了所有的追求。可终究,我觉得我可能还是等不到你,在毕业离校的前一天,我把那个坠子,扔到了学校的湖里。我还记得那一天,大家吃过了散伙饭,有人依旧喊着要喝酒,有人哭的稀里哗啦,有人见人就抱。我把坠子攥在手心,一个人在湖边,像过电影般回想我们从初三那一年认识起,发生过的所有事儿。想着想着就哭了,只掉眼泪不敢出声,眼泪滴在了手心的坠子上。都这么多年了,没有联系也没有消息,那就算了吧,然后,奋力的把坠子,扔到了湖里。
“哥,你记得那个坠子吗?”我问。
“记得,是石头的,黑色带着褐色的纹理,像是心形又不像心形。我当时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很喜欢,就买下来,当生日礼物送给你了。”他描述的仔细,让我恍惚很多事情,他究竟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