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这可能是很多人一辈子不敢想象的事情,无论是在张果果所处的现代,还是在张果果现在所处的明代,能够见到皇帝一面,那都是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
坐在桌子后面的朱棣,仔细盯着张三丰看了好久,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老神仙,一路跋山涉水,辛苦了,来人,给老神仙赐座。”
张三丰谢过朱棣之后,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张果果则老老实实地站在张三丰身后。
“老神仙,朕见你一面,可是十分不易啊。”朱棣笑着对张三丰说道。
“陛下言重了,老道只是一个寻常的武当山道人,神仙这一身份是万万要不得的,陛下还是叫我张老道就行了。”
“那行,我还是叫你张道长吧。”朱棣眼中微光一闪,点点头看向一直神游天外的张果果,“不知道这位是……”
“哦,这是老道前几日刚刚收的关门弟子,张果果。”
“张果果见过陛下。”
“恩,不愧是张道长的弟子,果真一表人才,当真的是人中龙凤。”
“陛下又言重了,果儿只是武当山老道门下的一个小弟子而已,远远没有达到陛下口中人中龙凤的地步。”
两人说完之后,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好一会儿,朱棣终于开口,“皇孙,你带着张果果道长出去溜达溜达,我与张道长还有话说。”
“是。”一直在看热闹的朱瞻基对朱棣行礼之后,便带着张果果来到了门外。
刚一出门外,原本严肃认真的朱瞻基,突然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围着涨果果转了几圈,一双透着好奇的眼睛上上下下,一遍一遍扫视张果果,似乎要将张果果看穿。
而另一边的张果果却显得更加随意,一出了门便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也可能是赶了一天路,有些累了,张果果十分熟练地吹了吹身后的台阶,确认干净之后,一屁股坐了下去,“皇宫就是皇宫啊,地就是干净。”
朱瞻基见张果果随意洒脱的样子,心中更是好奇,眼睛转了转,竟有模有样地学着张果果,一撩袍子,坐在了张果果身边。
“你师父真的是神仙吗。”
这是朱瞻基第一次开口,也是朱瞻基与张果果的第一次交流。
“你是皇太孙殿下吧。”张果果听到朱瞻基问自己,很是随意的摇摇头,“殿下认为这世上有神仙?”
“我不这么认为。”朱瞻基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张果果可能觉得不太舒服,整个人最后瘫在了台阶上,两脚一搭,晃晃悠悠,就如同一个老乞丐一般。
“但是你师父活了很久不是吗。”朱瞻基再次好奇地问道。
“活得久了就是神仙,那王八活的更久呢,不也被吃了吗。”
“人和动物,怎么能一样。”
“这有啥不一样的,人有生命,王八也有生命,总不能因为你比王八强大,就能随意剥夺王八的生命吧。”
“当然可以了,如果我比你强大,那么你终究会是属于我的附属品,因此我当然有权利随意处置。”
“那如果有一天有比你更强大的出现呢,你怎么办?”
“这不可能,当今天下,谁不知道我大明就是最强的,万国来朝,四夷皆服,若有不服的,我皇爷爷说了,打他丫的,打完之后还不服,就接着打,打到听话为止,我不信这样,还有人会比我大明更强。”
看着突然站起来朱瞻基,虽然整个人器宇轩昂,颇有恰同学少年的风范,但是另一方面,张果果却总有一种在学校遇到扛把子的感觉,就是那种“这地以后我罩着的,你们都给我小心点”的感觉。
虽然很霸气,但是张果果已经兑换了宣德简史的张果果早已知道,朱瞻基的后半生并不好过,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磨难,才将一位如此自信的少年,折磨成了日后任文人集团随意揉捏的玩偶。
“自信地人运气总不会太差的,我看好你。”站起来的张果果用力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
“额!”朱瞻基楞了一下,转过头看了看张果果,那双眼睛为什么带着丝丝的怜悯呢,他是在可怜我吗?他为什么可怜我?
在朱瞻基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张三丰与朱棣一同走了出来。
“那么事情就拜托陛下了。”张三丰对朱棣拱拱手,“果儿,走吧,咱们回去吧。”
“好的师父。”张果果立刻走到张三丰身边,对朱棣行礼。
当张果果走到朱瞻基身边的时候,涨果果突然问道,“殿下,你喜欢斗蛐蛐吗?”
“蛐蛐?不喜欢。”
“哦,那就好。”张果果说完,还没等朱瞻基问出话来,便立刻快步跟上张三丰离开了。
看着还要追过去询问的朱瞻基,朱棣一手将朱瞻基按住。
“皇爷爷,你拉住我干嘛。”
“日后时间多的是,跟我进来吧。”
说罢,朱棣带着朱瞻基回到屋内,接过大太监刚刚换过的茶,轻轻喝了一口,问道,“那对师徒你感觉如何。”
“张老神仙确实有一种仙人的气质,但是那徒弟张果果……”
“张果果怎么了。”
“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哈哈哈哈!”朱棣突然大笑起来,满意地对朱瞻基点点头,“你被看透了,朕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道皇爷爷和张老神仙聊了些什么啊。”
“怎么有兴趣?”
“恩恩。”
“以后你会知道的。”
另一边,跟着张三丰离开了皇宫的张果果,立刻好奇地缠上了张三丰,“师父,你们在里面聊了些什么啊,怎么这么久啊。”
“聊得一些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
“你当然知道,因为他需要你,也可以说是,需要我们。”
“啥意思啊师父,徒儿这么笨了,你就直说不行吗。”
“直说?那就没意思喽。”张三丰说完,笑着摇摇头,不再搭理张果果,自顾自的向酒楼走去。
而此时郁闷的不止张果果,朱瞻基也有些郁闷,只好回府休息去了。
等到朱瞻基离开后不久,朱棣对身后的大太监说,“召纪纲来。”
大太监应了一声,便立刻出了门。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走进屋内,对朱棣跪拜道,“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见过陛下,愿陛下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