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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善有善报,青砚巧入道门

三月初春,自是淫雨霏霏。这天乌云在天空攒聚,随时准备来一场倾盆大雨。被驱散的迷雾也逐渐涌现,呈包围之势欲再次笼罩七星岛。如此一来,七星岛之外便早已迷雾层层。而恰恰因此,在此之外,在天枢的正北方有一小岛,脱离了众修士的注意。此岛不在七星岛疑阵之中,相对于正热闹的七星岛,此岛更显平凡与宁静。

岛上有一少年,正沉沉睡在滩淤之上。无疑这个少年便是林青砚,他惊险之中跌入村中河流。而河流可能暗通梦泽,当他醒来便在这个岛上了。

“哇!”林青砚吐了口湖水,醒了过来。

他环望四周,发现这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岛屿。岛屿不大,但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仍有探索的余地。他双腿发麻,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便转悠起来。他发现这岛树木丰富,既有充饥的果物,又有可燃的柴木,最妙的有一遮风挡雨,通风接光的半封闭回廊。对于七星岛的变化,林青砚是全看在眼里。自其上岛,远方的耀眼神光就一直在亮着,即使在大白天也只是稍淡些,更别说在这乌云密布的情况下。林青砚十分好奇,但自知与自己无关,如今更重要的是活下去。

林青砚初到岛上还没有把这岛转悠完,于是便登上该岛最高处,欲俯瞰全景。最高处有一石墩,青末爬了上去正欲直腰远视,一声声奇怪的声音突然传入青末耳朵之中。青末起初觉得浑身舒泰,到后来头痛欲裂。他抱着自己的头,啊啊啊的叫着,最后不堪重负晕了过去。

而这天本是阴天,攒了许久的雨云迟迟不下。忽然一声惊雷响彻梦泽,万物复苏。青末原本是晕了过去,忽的从浑浑沌沌地脑海中传出一声雷声,倏地睁眼。只觉得眼前景色不同以往,能感受到鱼儿吞吐的欢欣,笋苗生长的活力,就连簌簌的雨声在耳朵里也是无比宁静美好。

古时庄子与惠子曾有过有关鱼乐否的辩论,庄子认为鱼儿出游从容,鱼儿定是很快乐。但是惠子却质问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回答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乎?”。究其缘由,鱼是否乐,没人知道,但是如果一个人心态祥和,看一切便是祥和。道理便是如此,林青砚不知怎地,听完天地妙音后心境趋于平稳,自然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是平静美好的。

这无比玄妙的声音自林青砚醒来便消失了,他念念不忘,却没有回响。他揉了揉脑袋,忽然意识到自己仍要做未做完的事情。不过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七星岛的战火无意间烧到了林青砚这,这使得林青砚被迫卷入这起风波。

倏然,两道流光飞过,落到地上原来是照春和周晨。

两个人皆狼狈不堪,从周晨的角度来说,其付出太多,如果不得到万象风月镜,他着实有点不甘心。从照春的角度来说,他得无时无刻防守反击,因为矛盾已经升级。

两人凝心,汇聚最后一丝真力,欲在此招之后见分晓。照春一边默念口诀,一边拈个法印,但是他周围却没有任何变化。而周晨则是祭出一把宝剑,欲靠法宝取胜。

气氛在此刻变的十分紧张,突然周晨空挂灵剑,一脸和气地说道:“照春,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你意下如何?”

照春听完,心中不免松懈了一点,他说道:“周晨,既然你有此意,我便听从你的建议。”

周晨听照春这话一说,心中不免膈应,好似是他低头一样。但是周晨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不然也不会提出暂停决斗的建议。

于是周晨说道:“道兄,咱还是暂且别过!今日之事以后再论!”

说完周晨转身欲腾云而起,照春却是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周晨嘴角溢出一丝血线,他赶紧内视查看体内情况,原来早先的“融雪”之力被照春引爆了。周晨不免大怒,悬而未发的神剑径直冲向了照春。照春一个躲避,宝剑便斜射而出。当照春回过神来,周晨已经不见了,原来是个金蝉脱壳之计。

照春见周晨已经离开,不再有复回的可能性,他便立即打坐调养。原来,照春一直在硬撑,其实从第一发葵水阴针开始,照春的灵力便受到了限制。而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斗法,更使他伤情加重。

这一切一切,全被林青砚看的一清二楚。林青砚从未看过这些玄妙的东西,这可比捉鱼有趣多了!他从岛顶飞奔而下,径直地来到照春身旁。照春似是没有意识到林青砚的存在,仍旧闭目打坐调息。林青砚则来回在照春周围转悠,观察这一“神仙”。他等了约有一个时辰,林青砚有点不耐烦,便打算拔出那把剑耍耍。

这把剑古朴样式,此刻没有有人操控它,它失去了琉璃光芒。林青砚拔出它,仔细端详了一番。它正面刻一字“云”,反面刻一字“菀”,连起来读作“云菀”。除此以外,这把剑“云”字面浮雕了寥寥白云,“菀”字面浮雕了茂盛萱草,两面都十分精致,可见其原主人的爱护程度。林青砚琢磨着,这把剑的原主人可能是为了纪念某个人而铸造了这把剑,而物是人非,不由引得林青砚感叹。

林青砚看着远方,他发现七色神光已经快消失殆尽,而一轮新月正悄悄空挂枝头。他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倏然伤感起来。照春的经历他是历历在目,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世间会有如此多的争斗。因此他突然在心中产生了一种同理心,他于是决定保护照春一晚。

翌日,照春悠然醒来,他其实早就知道林青砚在附近,但是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做出行动,只能听天由命。

“还好有师傅妙算无双,知道我命里会有此劫…这孩子倒也善良…但凡人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好奇怪啊...”照春醒来后心里顿时闪过许多念头,因此也多了些计较。

他看着林青砚,林青砚均匀地呼吸表示他正在沉沉的睡着。他隔空取物拿起云菀剑,并仔细观摩。这把剑的确已经斑驳,名剑云菀,千年前名震四海,其主人是一代大能,斩杀无数高手。虽然如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但仍有修复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代价略高。

星辰变换,日升月移,林青砚也从睡梦中醒来。虽然他说要守护照春,但后夜也没忍住,便沉沉地睡去了。

“你醒了?前半夜还得谢谢你为我把风。”照春有气无力地说道,可见其伤势还是很重。

“道长不用言谢,助人为乐实乃应该之举!”

“你叫什么名字,吾名照春,来自天心观。”

“回道长,小人名叫林青砚,是湖边一小村的村民”

“你本是一个凡人,本应该到不了这里…不知你是如何到了这里,吾看看有没有离开这里的方法。”

于是林青砚便将自己的经历复述一遍,说着说着,情绪便激动起来,身上的衣服都在鼓动,足见其内心的确充满了恨意。

“你是说,跌入河中,顺着河流漂着过来?”照春满心疑问,思考了一会得出结论道:“可能是缘分使然。”

照春这么问也有为自己考量的成分,他现在身负重伤,如果随便来一个修士便能将他杀死。虽然林青砚生性善良,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他看着林青砚,他在考虑要不要传授林青砚点东西。

照春低头思来想去,最终他还是打算传授林青砚点防身手段,一来林青砚生性善良,知道感恩,不易生出反意;二来他现在能力有限,传授点林青砚可以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于是他说道:“青砚小兄弟,这里危机四伏,我有一法你愿不愿学习?”照春言语和气,循循善诱。

“照春道长,你是要带我修行吗?好啊好啊!”林青砚本就想变强,而且对于飞天遁地自幼存有兴趣,自是一口应下。

说完照春从虚空之处取出三卷灵符,分别是风火电三种属性的灵符。

照春解释道:“青砚小兄弟,这是三种不同属性的灵符,你现在毫无根基,只能用口诀催动,且听好…”

林青砚记忆力十分地好,照春只教了一次,林青砚便学会了。林青砚拿起灵符,他集中精力默念口诀,灵符无风自燃,一道闪电瞬间从灵符中射出,被打中的地面乌黑一片,威力还算不错。林青砚第一次见到这种仙家玩意,不由又惊又喜。

照春见状,心中觉得稍有危险于是对林青砚告诫道:“这灵符来自天心观符法大师,甚是珍贵,不到十万火急的情况,不得擅用!”

“林青砚听命。”林青砚掷地有声地应道。

照春见林青砚态度真诚,心中不再纠结,便如是说道:“我看你生性纯良,吾再传你一法,你且过来!”

照春将林青砚唤到身前,他朝林青砚额头一指,林青砚只觉得一种奇妙的气息在他的身体里来回穿梭,林青砚福至心灵便将这一切记了下来。他闭目按照路线运气,不一会儿便自己驱动起来,一周天结束,林青砚已经学会了照春传授的练气法诀。

照春看着林青砚,心里念道:“这孩子甚具天赋,带回师门,也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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