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哥!”
还没人回答水宿鸢便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老远扑了过来,先声夺人的引得注意,那语气里掩不住的兴奋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云丘一瞧想要侧首揶揄一下颜斐然他的“好妹妹”来了,却发现那一身太监服的俊人没了踪影,竟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颜嫣然走近本是一脸笑容,看见司空卓身旁的云丘立刻拉下几分笑意酸气十足:“呦,云丘姐姐也在呀。”
云丘被这一声姐姐喊得全身发麻马上撇清:“我除了皇兄皇帝以外似乎没有姐妹。”
颜嫣然轻哼一声,即刻笑颜如花的转向司空卓。
“卓哥哥,你拿了多少荷包了?可有得着什么好玩意?”
“一个也没有。”司空卓淡然的隔开颜嫣然,故意拉开点距离,心里只怕云丘不高兴。
颜嫣然不信:“怎么可能?”
她说完看到了一旁抓了大把荷包的水宿鸢顿时明白了。
“卓哥哥也不必这么让着北宴太子吧,北蛮之地的皇族便如此不懂礼数了吗?将东西都据为己有,还是我们南曲子民知书达礼。”
这一番话可是十分呛人,水宿鸢被教训的一楞,纵然他没什么当太子的自觉却也听得出这女人出言不逊的把自己的国家贬了一通。
“我……”水宿鸢不擅同人斗口舌,一时委屈的双眼蒙了雾。
云丘把手放在水宿鸢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而嗤笑着对颜嫣然:“一个平民百姓见了太子不行礼难道就更有礼数了?这天水园是皇家的园子,怎么也能随便放刁民进来。”
摆皇家架子云丘也会,如今颜斐然都不是臣子了,颜嫣然便连个朝廷重臣的妹妹也不是了,凭什么在这大呼小叫的。
“你才是刁民!”颜嫣然即刻恼了。
司空卓正色呵斥:“颜嫣然!不得在贵客面前放肆,北宴太子岂是你可以随便议论的!”
本来要和云丘大吵的颜嫣然顿时震惊的看着司空卓,从未被他如此语气呵斥过,一下子满心的愤懑与委屈漫了上来,眼泪下雨似的掉了下来。
“卓哥哥,怎么对人家这么凶……我是想送你荷包的……是我自己绣的。”颜嫣然拿出代表一片心意的粉蓝色精致小荷包,抽噎着攥在手里。
她哭得柔弱心碎,心里却恨恨的把一切罪过赖在云丘身上,若不是这个女人司空卓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凶狠,怎么会对自己渐渐疏远,皇后娘娘几次明示暗示的赐婚也都被拒绝的彻彻底底,在云丘没有来承天宫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很好的,是这个妖女、这个祸害公主搅乱了一切,现在连北宴太子都被云丘迷得团团转,真不知她用了什么妖法。
颜嫣然将荷包递到司空卓眼前,泪雨碎打在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既然卓哥哥怪嫣然,只求你收了荷包,嫣然便走,不惹卓哥哥生气了。”
这荷包像是个烫手山芋般,司空卓看着接也不是,不接又只会引得更多尴尬,若是让别人看见更加不知要怎么议论了。
“可以送给我吗?”水宿鸢忽然探出手来,满眼渴望的看着颜嫣然。
司空卓即刻松了口气:“既然你喜欢,就送你了。”
水宿鸢便欣喜的握住了荷包,颜嫣然却死死捏着不肯放手,这是她送给卓哥哥的怎么能让这小鬼拿走!
“颜嫣然,你既然说送我了,这荷包我转送给北宴太子了没什么问题吧。”
颜嫣然终于不甘不愿的松开了捏紧的指头,一颗芳心碎的七七八八的,怨毒的看了云丘一眼便掩面擦着泪水跑了。
“你说这荷包也不是我抢的,她干嘛没事瞪我?”云丘斜了司空卓一眼。
司空卓悄悄的对她低语:“是不是胃不舒服?”
“什么胃不舒服?”
“话这么酸,胃里肯定更酸,怎么会舒服。”司空卓看着云丘肯定的点点头,无比确信自己的话。
云丘确实酸了,但是她不想承认,便狠狠用手肘撞在司空卓腹部,看着他闷痛的样子心里顿时痛快了。
一边的水宿鸢纳闷的出声:“这荷包里怎么都是花瓣?还有个小金锁?字条在哪?”
云丘看着水宿鸢拆开方才颜嫣然的荷包,将一荷包的香花抖落在地,手里还拉出一个小金锁,原来这小饭桶把这当成藏宝贝的荷包了。
“人家姑娘的一片情意呢,就这么糟蹋了。”云丘假意惋惜的叹气,看看司空卓,“你说可惜不?”
“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司空卓马上严肃否决,附带一句,“若是你送的我就好好珍藏,天天放在心头上,时时惦记着,云丘可要送一个给我?”
云丘沉思了一下,翻了翻身上,半晌只找出一包糖球来。
她递给司空卓:“喏,这个送你。”
司空卓脸色暗了暗,这也太敷衍了吧,把他当三岁小孩呢,一包糖球就打发了。
“我说的是荷包,至少也是个香包、香囊吧……难道你的心意只就一包糖?”
一听到“糖”这个字,水宿鸢蹭的凑过来:“我要糖!给我!”
司空卓立刻把一包糖宝贝似的迅速收在身上,生怕被小饭桶抢了去。
云丘大笑:“你不是不想要吗?”
“没的事!我要!”
三人笑笑闹闹的也就忘了颜斐然和蓉娘不见的事,边玩边继续找荷包,沿途看着夜幕水景美不胜收,纵然是三人行也十分有情调,平日的顾及在颜嫣然一闹之后忽然就放松了,司空卓也放开了胆子几番挑逗起云丘,逗得一向大大方方的她脸上染了一层红霞,混在水光荷色只让人觉得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