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丘同司空卓同时蹙起眉头,眼光落在那人身上。
“水落离?”云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司空卓见她似乎很惊讶,他并未见过落离,但对落离这个名字有所耳闻,闻名遐迩的镜沧掌门难道也想入皇家门?
一锣定音,绣球已经稳稳拿在水落离手中,无疑就是胜出者,不少人已经投以艳羡的眼光,同时也暗叹公主艳福不浅。
水落离拿着绣球直接跃过众人,凌空如驾云而上,他与那些胡乱争抢的人一比果真是云泥之别。
在宫婢太监的惊呼间,水落离站在云丘面前,这样非凡的功夫出入皇宫大内必然如无人之境。
“我不嫁了!”
还没人吱声,云丘薄怒一喝扭头便拉着裙摆愤然而去。
“公主且慢。”落离不疾不徐的出声,“难道你不想救飘香楼里抚琴之人了吗?”
云丘豁然转了回来,凤目像燎着火,恨不得将水落离烧成灰。
“你别动他!”
水落离一笑,嘴角却隐着一份苦涩:“我没想动他,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何劳我费心去加害他。”
云丘心中一沉,却执着道:“他不会死,他一定会比你活的更久更好!”
“到底如何,你心中了然,我只告诉你,我手里有救他的方子,但你须应我一件事。”
司空卓虽然不是很明白俩人之间所说的话是何意,但他也明白云丘正被水落离要挟。
“云丘绝不会嫁给你,你最好放明白些,不要同我皇族做对,交出来云丘要的东西,否则今日你插翅难逃。”他站到云丘身旁,握住她隐忍怒气而微微发抖的手。
他便不信水落离武功再高强能逃脱千万精兵,何况水落离能跑,镜沧派还能长脚跑了,攻上镜沧山水落离这个掌门还能安然么。
“还真以为自己是南曲的皇太子么?”水落离看了司空卓一眼,有些轻蔑,又问向云丘,“你应是不应?”
司空卓被他的话与态度激得愤然,想要质问他是何意思却反被云丘拉住手掌拦下。
云丘往前探出一步:“你要我应什么?”
“我要龙玉。”
“不可能!”司空卓字字有力。
落离却只看着云丘:“给我龙玉,或者就等着先穿嫁衣再穿丧服,三日后给我答案。”
镶白的衣衫如同来时一般飘然,顺着城楼偏飞而去,司空卓命人去拦截,那些侍卫却根本连落离的衣角都追不到。
方才一场惊变城楼上的人都听得清楚,都思量猜测其中的因由缘故。
司空卓身边的小四忧心忡忡的上前小声道:“太子爷、公主,万万不可把龙玉交出去啊!这龙玉是南曲皇权的信物,若是给了别人不说南曲将如何,光是皇上那关二位主子也过不去啊!”
司空卓横他一眼,还用得着他来说这其中的轻重吗?云丘那块龙玉落到司空凌手中也就罢了,毕竟司空凌身为南曲三皇子也不会做出大大不利南曲的事,但水落离存的什么心思可是没人知晓。
他挥挥手:“先去安排余兴节目,这事我自有分寸。”
好几百口子晾在那呢,不管出了什么事,该继续还继续,他还用不着全南曲的人关心今天这事的结果。
“司空卓,我有话同你说,跟我走。”云丘不管司空卓应不应,拽着他就走。
司空卓看着云丘耀眼的红衣有许多想不通,同时他也思考着水落离的意图,如果仅仅是为了龙玉的权利,他公然昭示野心,南曲只要从此废了龙玉所代表的皇权,他得到龙玉也无任何用处。
那么他到底为何?为了云丘?!想到这,司空卓心里窒闷,若说方才水落离的行止是一个痴狂男子爱而不得的行为也说得通,而且俩人熟稔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出的已经是非同一般的旧情了。
“落离到底同你什么关系?”司空卓等不到云丘停步便面色不善的问她。
云丘心里一叹,这事还真是复杂,猛然答道:“如同我和你一样的关系。”
一语引得司空卓楞然,那么自己同云丘又是什么关系?兄妹或是……他有些不敢追问了,一下子七上八下起来。
司空卓任凭云丘带着到了停云轩,支开所有宫婢还有山寨的人,云丘才安静的看着司空卓,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最后想着颜斐然的病情,呐呐开了口。
“其实你不是我哥哥,颜斐然才是我真正的孪生哥哥。”她看着司空卓猛地身子僵了,才把更加震撼的话说出口,“我不姓司空,而你也不姓司空,我与颜斐然确是馨儿所生的龙凤兄妹,而你其实是北宴探子索青的儿子。”
司空卓猛地退步到窗边,震惊得表情呆掉了,恍惚下半个身子都偏到了窗外,真正感觉如坠云雾里,慢慢都是虚浮。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不能接受,我又何尝对这个事难以置信,可我告诉你也是为你好,你有那样居心不良的三皇弟,而我也有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同父兄长。”云丘顿了顿,“就是水落离,他是北宴先皇的儿子,我与颜斐然和他同父异母,他如今为了夺回皇位已经近乎疯狂,我不知道他想对南曲做什么,但我认为这些都同你无关了。”
司空卓仍旧一副失魂的样子,可云丘知道他都听见了,她便更加详尽的将自己所知的种种往事说尽。
最后云丘带了一丝犹豫:“不如……你交出龙玉,待我治好哥哥的寒毒,你同我一起离开这里,远远离开这些纷争,逍遥自在的生活。”
司空卓终于略略回神“你说同我一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