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丘一瞧,看来师父有些讨厌水宿鸢,师父虽然对外人疏离却一向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厌恶,真是奇怪。
她忙拉着小婉又牵着水宿鸢,又招呼着司空禄:“走吧,先去吃饭去,你们也奔波一路了,有什么事都吃饱了再说。”
水宿鸢忙点头,这几天他的食欲已经渐渐恢复了,一听吃来了劲头。
这一顿饭吃得可不太安生,一大桌子人各怀心思,连颜斐然父子也没事来凑热闹,时不时这个冷言冷语,那个夹枪带棒,还有不懂事的说几句傻话,气氛那叫一个僵。
云丘觉得自己都快成保姆了,堂堂山寨大当家、当朝乐乐公主、镜沧派大师姐又带孩子又得哄着大人,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居然落得如此杯具的下场了……
终于算是勉勉强强吃完一顿饭,各自没好脸色的散了,云丘只拉着小婉与水宿鸢到自己房里聊点小姐妹的私房话。(水宿鸢就算是半个小姐妹吧……)
小婉进屋就叽叽喳喳个不停,手底下也不住忙活的帮云丘收拾屋子,在宫里呆的日子久了,从来就停不住的干活,天生的劳碌命。
水宿鸢拉着云丘:“姐姐,落离掌门好可怕。”
云丘还没说什么,小婉花痴的夸赞起来:“怎么会?他那么俊,身材也好,真是一代大侠啊,根本就是男子中的典范。”
“宫里那么多漂亮的皇子侍卫,怎么只见你夸我师父?”云丘笑着,觉得有些奇怪。
小婉立即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禁不住俩手相握,揪着正擦桌子的抹布在胸前,不是少女思春是什么。
“这大约就是传闻中的一见钟情吧,大当家,你难道没有过这种感觉吗?那种像春天一般柔软、像夏天一般火热、像秋天一般缠绵、像冬天一般煎熬的感觉。”小婉几乎满脑子都是落离潇洒非凡的模样,“而且第一眼就似曾相识,还有落离师父身上那干净的清香,我好像闻过千年万年般熟悉。落离……我们是不是前生相约的一对,今世只为等候你的出现。”
云丘同水宿鸢都是越听越冷,水宿鸢甚至有些泛起恶心,想起落离的眼神与小婉此刻的形容,忍不住就抖了抖。
水宿鸢伸手扯着云丘的袖口:“可是小鸢真的很怕他,总觉得掌门长的有些像……父皇,而且一样苛刻又严肃。”
“你还说我像你奶妈呢,现在又说我师父像你父皇,你打算把北宴皇宫都搬来吧?”
“没……可是真的像。”水宿鸢被云丘反驳得有些委屈,嘟着唇坚持自己的想法。
小婉咋咋呼呼道:“呀……父皇?大当家你又捡了个皇子?那落离会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子啊?”
云丘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居然说她师父是皇上的私生子,她抬手对着俩个小脑袋一人一记暴栗。
“都乱想什么,给我那些师兄弟们听了还不谣言四起,记得出了这门都不许乱说!”
小婉垮了脸,吐吐舌头,即刻又神采飞扬的说要做些爱心小点心给落离,快些征服落离的心。
锅碗瓢盆的忙活了一下午,结果晚上云丘还得替小婉送爱心小点心,美名其曰让大当家当红娘。
云丘何时管过这些丫鬟活计,不太乐意的挂着食盒,一边走是一边偷吃,刚走到冰荷寒潭前就吃掉了一半。
夜方初,月露半面娇羞无限,冰荷寒潭里雾气薄薄的弥漫着,明月水月辉映,池子里一个个直溜溜的荷花包在明暗中沉睡,微风一过,水面浅浅皱起,荷花包亦点首摇头的摇摆起来,薄雾却始终不散,使这清美荷色蒙上一层诡异。
潭上的长廊无灯,只有清冷月光照着,云丘倒是毫不顾忌的往里走,熟门熟路的半步也错不了。
“同丘儿成亲这事我不答应。”
云丘步子一顿,离房门还有些距离便听见里面传来落离师父的声音,她转而藏匿到一侧的树后。
“主人,我便只有这么一个要求,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云丘不由得一口气梗在胸口,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无论说多少次都绝无可能。”
“若是我一定要娶她呢。”
“你……”落离沉默半晌,严厉道,“你难道要娶自己的亲妹妹吗!?”
“什么意思?属下不懂。”
“颜澄果然是衷心啊,将这件事瞒你到现在,让你甘心做我的属下为我办事,其实我不在乎你知不知道,你与我同是父皇的遗子,而云丘正是你的双胞妹妹。”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属下怎会是皇子……不会……不会的……”
“不妨让你都知道吧。”落离并不避讳的说起来,“你的母亲名叫馨儿,她本是父皇身边一貌美机智的宫女,她与父皇早有私情,父皇当时不知馨儿腹中已留下了皇室血脉,见她聪慧可人,便送到南曲皇帝的身边做探子,后来父皇派去潜伏在南曲的索青东窗事发,因索青与馨儿有些私交导致馨儿也遭怀疑,侍卫颜澄便被派去救馨儿同索青回北宴,颜澄临危救得了索青的妻儿,待想救出馨儿为时已晚,只得将馨儿的一双儿女偷了出来,并留下索青之子在宫中,期望此子日后可乱南曲国政,而当颜澄欲赶回北宴却得到了父皇猝死,叔父夺宫继位的消息,对父皇衷心耿耿的颜澄怎还能将父皇的血脉带回北宴,悲痛之下隐姓埋名留在南曲,并辗转找到了侥幸逃脱后在镜沧派的我,将女娃托付我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