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念到吴王的诗作了:“北风猎猎吹人倒,千朵万朵尽枯槁。谁分清气到寒梅,独放银花照晴昊。”,“不错啊,虽然比不上千古佳句,但是意境之类的还是相当的好”四周宾客也就议论纷纷,这吴王宗室第一才子之名到真的不是吹出来的,短短半炷香便做了这一首还是不错的诗。
吴王见此便起了身,拱了拱手说道:“承蒙错爱”看样子这一次他是志在必得了,怜月小姐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宗室亲王,模样倒也俊俏,虽然听说口味独特了点,但是总归也没有辱没自己。
一旁的楚王嘴角抽了抽,低声问道:“王兄不是说我的诗意境不好吗?为什么转身就拿去借花献佛了?”。吴王盯了他一眼:“怎么能叫借花献佛,这诗与你方才所作明明不同。”
“王兄就把千株万株改作了千朵万朵?”楚王一头黑线。
“是了,就是此处意境不好”吴王立马说道。楚王一阵无语,没办法谁叫人家后台大呢?自己的性子也比较宽厚,不然之前杨昭骂他“舔狗”他决计不会容忍,其实有时候想想当苏小姐的舔狗也不是那么不能容忍。
“咦——这里居然有首词”唱诗人大奇道。词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一般是坊间所写,然后编撰成曲,究竟当今士子们还是青睐写诗,词?那不过是世俗之物,又怎么能写的好,早些年听说有个叫温庭筠的倒是写的不错,但是后来在望江楼落水淹死了,词也就不再被提起来了。
“如此市井之物如何能上大雅之堂?”四周立时有人叫骂起来。
“何人所写?居然如此自甘下贱”虽然平日文人也会偶尔填词,但决计不会在公共场合做此等事物的。
吴王眼中突然一阵精光,他大概知道是谁了,没什么文化,有不要脸,长期混迹市井,答案呼之欲出。不过与其这样弃掉,不如让他念出来,然后再狠狠羞辱他。于是便道:“这等场合作词也是新奇,不若先念出来,也给大家讨个乐子”
杨昭正在郁闷:娘的,这穿越真的难受,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想写个诗装逼结果有人写了,想写个词装逼结果上不了大雅之堂,他也算明白前面那位为什么只抄诗不抄词了。
吴王?他居然为自己说话?不对他还不知道是自己写的,大约是人家有文化能看出词的潜力吧,杨昭心里想到,他哪里知道吴王只是单纯想让他出丑而已。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唱诗人念道,“这是什么嘛,没有意境”四周一片嘈杂
“都门帐饮无绪,留念处,兰舟催发”四周嘈杂开始小了起来,吴王笑容开始有些凝固了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鸦雀无声,连怜月姑娘眼睛都睁大了,这词别具一格,完全不同市井中那种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死寂,全场死寂。只能听到吴王磨牙的声音,但凡有点文学素养都看得出来,怕是自温庭筠以后再也没有如此词作了,这将来,词作必将大兴啊。所有人都这样想到,毕竟诗,已经被开国太祖把能写的都写了,以至于大梁除了太祖,基本就没有什么出名的诗人了。
怜月姑娘也是惊呆了,一曲词作,写到如此水平,这是千古之作,而自己作为被赠诗之人也将流传千古!与有容焉啊!想罢她便立时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一张秀丽的脸庞,雪白的肌肤,鹅蛋一样的脸蛋,加上顾盼多情的双眸,小巧的瑶笔,一时间在场男性都失了神,虽然不及苏郢儿那种倾国倾城,但是宋怜月这模样一看便让人有了占有欲。
只见她迈着莲步走到了杨昭面前,福了福,轻声道:“杨公子此词曲调如何?”“啊?哦哦哦”杨昭一下子从一脸痴汉样被拉了回来。曲调啊?不就是词牌名吗?这还不简单,张口就来。就是那个“雨霖铃”。“雨霖铃?未尝听过”宋怜月摇了摇头。“难道是杨公子自己谱的曲?杨公子还通音律?”宋怜月奇道。“音律?他懂个屁的音律啊,后世就看看五线谱,这东西什么宫什么羽的谁搞的明白?”但是现在四周都是殷切的目光,总不至于拂了怜月姑娘面子,便以手扶头说道:“那个今日不胜酒力,着实记不得了”
一旁的苏士瞻嘴角抽了抽:就这演技?不过好歹是自己表兄,自己脸上也有光,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表兄平日里没个正形怎会有如此一手,难不成是抄的,可如此佳句也未曾听闻啊。
杨昭的演技太差,四周宾客都看得出来这家伙在装,但是也就权当他是在不肯透露自己的作品。宋怜月心中也有些许不爽,这杨公子怎地这般小气,词写的如此之好,气度未免太小了些。
哪知杨昭也是有苦说不出,我倒是也想接着装逼啊,但是实力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