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一进门就听到苏老爷子一声爆喝,杨昭跟苏士瞻两人立马就像排练好的一样几乎完美同步的跪下。
“你们两个孽障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吗?”苏老爷子怒骂道。杨昭惊讶的发现今天的苏老爷子居然穿着孝服。苏士瞻倒是也干脆直接叩头大声道:“孩儿知道!”
“你呢?”苏老爷子逼视着杨昭,沉声问道。“我,我知道了”杨昭被盯得一阵内心发毛。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苏老爷子旋即摇了摇头。叹道:“我苏世藩一生自诩为万民立命,没想到到老来竟然教出了你们两个纨绔恶少,那城东的牛氏一家若非你们大概此刻也不会被人残忍杀害吧”说罢,苏世藩径直走到门口,在杨昭与苏士瞻目瞪口呆下撩起长袍直接跪下了,然后砰砰砰三个响头对着门外,然后大声道:“苏世藩谢罪了!”
杨昭苏士瞻一看立马起身将老爷子扶了起来,闹出如此动静,苏老夫人也匆匆赶了过来,搀扶着老爷,劝慰道:“小辈们究竟不知事,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不知事?那可是两条人命啊!这两条人命是为我苏家而死的!”苏老爷子吼道
“孩儿知错了”杨昭和苏士瞻立时拜倒在地,身体还在发抖,说实话他们也不好说,究竟是间接害了两条人命。
“你这老朽是老糊涂了吗?一家庶民而已,你难道还想要子廉跟攸之偿命吗?”苏老夫人也很不快。
“庶民?若非这天下庶民你以为你还可以在这里锦衣玉食?比起他们我并不觉得这两个孽障的性命高贵一点”苏老爷子冷声道。
“你这老不死,总是如此固执,当年若非你一心要做诤臣我们又何须远离洛阳?连我父亲去世我都没能回去”说着说着苏老夫人就哭了起来,看着夫人流泪苏老爷子倒是稍微冷静了一下,轻轻的苏老夫人搂住,拍着她的背,轻叹了一声。
这时一道倩影也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也跪倒在地。如同黄莺一般好听的声音说道:“爹,都是女儿不好,若不是女儿肆意取闹惹怒了吴王牛氏那一家也不会如此,请爹责罚我,放过两个弟弟”苏郢儿也红着眼走了进来。
“你们都在回护这两个孽障!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苏家人的样子?”苏老爷子厉声喝道。
“还有谁要来帮他们说话?你姐呢?她是不是也要来?”苏老爷子也是急火攻心了
“姐姐听闻此事去寺庙为牛氏诵经去了”苏郢儿小声道
“倒还是有个明事理的”苏老爷子这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阿福!给我进来”苏老爷子对着门外吼道。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人影就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他是知道的,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他十分后悔当初嘴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老爷?”阿福小心道。
“把这两个孽障拖下去鞭三十!然后让他们戴三天孝,给牛氏一家抄经诵文!”苏老爷子冷冷道。“爹,求你别鞭打两个弟弟,他们还不知事啊”苏郢儿还想再求。“住嘴!谁再求情再加二十!”苏老爷子厉声喝道。“还有你,罚你一年工钱!”苏世藩指着阿福道。还好还好只是一年工钱,阿福松了口气。
“把你娘送回房休息,然后把宋以炎叫过来”苏世藩对着苏郢儿吩咐道。
“是”苏郢儿眼见是求情不得了,便福了福扶着苏老夫人下去了。
不一会儿,宋以炎就到了,他写的一手好字,故常常被苏老爷子吩咐来写奏折。“大人”宋以炎拱了拱手。“不必拘礼了”苏老爷子摆摆手,“帮我写两封信”苏老爷子叹了口气。
“诺”宋以炎立马便摊开了宣纸准备好了笔墨。
“承明贤弟见上,愚兄苏世藩拜上。。。。。。。。”
很快两封信便写好了,苏老爷子又叹了口气说道:“再帮我起草一封奏折”自从来了江宁,他便很少上奏,他也知道皇帝不喜欢看到他太过活跃。毕竟他人虽离开中央但是苏家势力依然庞大。“臣,苏世藩,冒死上谏。。。。。。。”苏老爷子开始沉声念到,洋洋洒洒足有千字,他才满意的让宋以炎去投递了。
望着宋以炎离去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这两封信和这一封奏折不知道又将在朝堂上掀起怎么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