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那紧闭着的金环大门,砰砰的敲了敲。
“谁啊?”门后响起了家丁的声音。
“蔺霜的客人,林唏的救命恩人的那位,前来拜访蔺府。”
那家丁听见了凤冥玥的声音,急忙的打开了门,笑嘻嘻的邀请她们进了蔺府。
“原来是王小姐,东家说了,王小姐如何来了的话,就一定得用最尊贵的礼仪相待!”
凤冥玥摆了摆手,“不必那么麻烦,可否现在就通知你们东家,我有要是相见。”
“王小姐你先坐着,东家就在府中账房里,小的先给您切壶茶,一盏茶的时间,小的保证让你见着东家!”
秦岚表示她很不想和这些圆滑的商人打交道,商人是东越王朝最为低下的职业,从古时候起,就有了一入市籍不得为官的法令。
一直绵延到了现在,虽说这老祖宗的制度是没有变,但经过岁月的洗涤,多少还是变了味。
这商人本就是由于贫穷,才开始贩卖一些东西,走南闯北,把各个地方的东西给串联了起来,然后她们便从其中的差价里来,谋取暴利。
只所以东越国如此富硕,除了有肥沃的土地,勤劳的农民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商人们撑起来的。
日子越久,商人们的野心也愈渐愈大,除了官场之上没有给它留半分席位,它可是在各行各业,都有其身影。
秦岚之所以讨厌这群家伙,就是因为他们的品行,她自从进入翼州城以来,耳朵里就没有少过蔺府的罪行,陈列出来,不说千条,也有百八十条。
她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给这些人好脸色看。
蔺霜在账房里,把算盘敲得铮铮的响,用毛笔把这几天的收支圈了起来,不对,她怎么算都不对。
明明近来连官府都不想管的粮价,怎么会跌了呢,按理说,在这灾荒年间,天气越是干旱,米粮就应该越是金贵。
可这几天出不敷入的收支可是真真实实的摆在他的眼前,她这几天一直在府里解决父亲的丧事,根本就没有出入过那些市坊,蔺霜是急得头都大了。
门外有小厮前来汇报什么,“东家,来客人了。”
“不见!你给那个什么客人说,我不在!”她现在心情很是烦躁,什么人她也不想见。
“东家,来的不是咱们的商客,是前些天,将蔺唏小姐送回来的那个漂亮女人。”
是她啊,她来做什么。
见到凤冥玥的那一刻,蔺霜的脸上,马上就变得笑语莹莹的。
“真是稀客啊,稀客,王小姐能够大驾光临,我蔺家真是蓬荜生辉啊!”
凤冥玥看了看她府上这些,各种各样镶金的,雕玉的,百来年的大件古董瓶子,还有蔺霜那一身金丝软锦白鹿袍,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两句。
还蓬荜生辉!这哪里看出来是蓬荜!简直比起她瑾王府还有之过而无不及。
“蔺霜小姐还真是客气,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完成蔺小姐之前给我说的那个夙愿的。”凤冥玥朝蔺霜点了点头,一笑了之。
蔺霜心里暗自一笑,她还真的敢来啊。
“不瞒王小姐,家母自从接到父亲的遗骨之后,就迟迟不肯接受父亲已经死亡的真相,她一直抱着那个坛子,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肯见。”
就连她自己也被赶了出来,她就不信了,连她蔺霜都拿自己的母亲没有办法,她这个外人,还能怎么办。
凤冥玥听到蔺霜的话后,细细的想了一下,这个蔺家主还是个情种,居然对那个干瘪的老头感兴趣,真是应了那句话。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简而言之就是,永远不要凭一个人的外表去判断别人就是了。
“谁说一点要光明正大的去见她,既然她谁也不见,我们偷偷的去见她便是了。”
凤冥玥到底还不清楚这个蔺家主是个什么情况,她又不懂她到底放不下林老头的是什么,仇吗?爱吗?还是多年不见的思念。
要想解决矛盾,就得要找到矛盾的源头。
“蔺霜小姐今晚有时间陪鄙人一起去蹲墙角,偷听吗?”
蔺霜一头雾水,“王小姐说偷偷的去家母的院子,就一定要去蹲墙角吗!”
“必须的!”
凤冥玥拍了拍蔺霜的肩头,“蔺小姐可是说话算话,若我解决了家父的事,就得允了我一个承诺。”
蔺霜向凤冥玥恭了恭手,“王小姐还真是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