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崖壁是那三个硕大无比的大字,林唏心中无限感慨。
她经常无数次的来到这里,可每次那个倔脾气老头,走到这个石碑的时候,都只会远远的望着城里看上一眼,然后怯而止步。
他说他有生之年也不会踏进半步翼州城。
什么嘛,明明那个老头想回去得不得了,却不敢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下好了,被她用罐子装了回来。
他以为他一直躲在母亲,为的是啥,就因为一个狗屁不通的承诺。
“老爹啊,我们回来了……”她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凤冥玥站在了高处,远远的向繁华的翼州城里望了去,果然还是这样啊,无论是经历了多少灾难,城里还是那个模样,民生之本是完全不会因此而改变,反而比和平年代更为猖狂。
“翼州,东越四大古都之一,如今倒变得怎样了,我还真不知道。”南宫熯站在凤冥玥的身后悠悠的说道。
“你来过?”
“我……不记得了。”
这小子在和她玩间接性失忆吗,还不记得了,不想说就算了,她也没必要去问。
不过南宫熯确实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好像是从两年前开始,他才渐渐的记起事来,在那之前,他根本就是一脸懵逼。
林唏抖了抖衣袖上的灰尘,心情却是豁然开朗,她对着凤冥玥说道。
“王夜阁下,请随我到蔺府吧。”
凤冥玥听到她说话,差点一口水呛死,她还以为她脑袋开窍了呢,感觉还是转不过来弯。
王夜?她还真把这个,当做是她的名字了!
秦岚悄悄的对着凤冥玥说道,“殿下,我的的人,早上便就赶到翼州城守府了,见不着王爷,很是焦急,王爷是不是,应该去露个面……?”
“那无所谓,我还想在她蔺府去探一探究竟,你先把那百多个山匪弄到衙门,给我往死里弄,想办法把她们的嘴撬开,看看有没有同伙之类的。”
“属下遵命。”
林唏便带着凤冥玥,凤小唬,南宫熯三人,来到了传说中的富商大贾之家,蔺府。
那门气派得,连凤小唬都仰着头,口水都掉了出来,金子,门匾是金子做的!
林唏愣了半秒,便向着那镶金的门叩敲了敲。
蔺府内,硕大的木椅之上,一个长相很端庄的老妇人坐在上面,她的手里,拿着两颗珠子,不停的转动。
门外,一个侍从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主家,大事不好了……不!是有大事……唉呀,主家您现在快点去前厅吧!”
那老妇人睁开了眼睛,有些斥怪的骂了他两句,“何时如此慌张,难不成忘了我们蔺府的规矩?”
那小厮有些恐慌的福了福身,“实在是紧急万分,失了礼节了。”
“作为我们蔺家的人,就应该懂礼数,这样才好赢得我们应有的尊重。好了,现在你说说吧,到底是何时,如此慎重,连礼数都给我忘干净了。”那老妇人斯条慢礼的倚在了椅子之上。
“蔺唏小姐,带着老爷,回来……”了,他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椅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蔺家主大步流星的走在园林的廊道之中,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廊道,为什么会这么长,她甚至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过去。
她心中有太多的惊喜和疑问,十多年了,他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他到底到哪儿去了,他过得怎么样,他有没有想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从开始的怨恨,变成了日日夜夜无尽的想念,蔺老居然有些不敢这么随便的去见那个老东西。万一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又离开她了怎么办。
整理好衣冠,本来就花白的头发,她还不忘细细的打理了一下。
一切准备就绪了,老东西,我好想你。
蔺家主踏进前厅的第一脚,就感觉前厅的气氛有些奇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寂的味道。
“老家伙……你回……”,来了。蔺家主看到前厅的地上,跪着一个女人,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她最为熟悉不过的罐子。
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居然泣不成声。
林唏重重的给蔺家主磕了个头,“娘,爹想回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