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
柳归晚不在看他,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背在肩上。
“你自求多福吧,我走了,以后,你少在人类出现的地方出没。不然,会没命的……”
说着,就潇洒转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南歌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低低吼了几声,向她表示感谢。
听到他的低鸣,柳归晚竟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笑着冲他摆摆手:“小畜生,你自己也保重……”
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酸涩。人和大型食肉动物相处半天,竟然如此和平,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可是这一切却真的发生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可惜,她居无定所,不然,她就带着它走了。
“呜呜……呜呜……”南歌抬头聆听,突然呼喊着她,不让她离开。
柳归晚听出它的挽留之意,也没上心,继续前行。
“轰隆……轰隆……”几声沉闷雷响,阳光隐没,竟然又大雨倾盆。
柳归晚停住脚,转身就往回跑。
这茂密的丛林里,不知有什么陷阱,她不能胡乱闯,以免迷失方向。刚才,不是有个树洞吗,那里很隐秘,也很干爽,正好可以避雨。
她举着包裹,挡在头上,三步跨做两步就折返回来。
南歌看着雨中飞奔过来的身影,呜呜叫了几声。看,不听我的吧,不然,何苦被浇成落汤鸡?
柳归晚像是兔子般敏捷迅速地钻进树洞。还没站稳,就听“呜呜”的声音,糟了,那个小畜生还在雨中呢!
来不及多想什么,她扔下包裹,又钻出树洞,跑到南歌身边,硬是把他扶起来。
“你能走吗?”
南歌咬着牙,皱着眉,点点头。
柳归晚帮它解开前腿上的绳索,道:“我可给你解开了,你可要遵守诺言,不能伤害我……”
南歌呜呜答应,在柳归晚帮助下,一瘸一拐也进了树洞。
洞口不大,正容一个人钻进去。
树洞里比想象的宽敞许多,有一人多高,三尺多宽,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虽然光线黑暗,但里边还算干爽温暖,能躲避风雨。
如今,柳归晚已经湿透,像个落汤鸡,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子,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无遗。
南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便急忙转过头,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着洞外,心却砰砰地跳个不停。
柳归晚不知他心思,嘟囔道:“看看,都因为救你,不然,我怎么又弄得一身湿?”
南歌低哼一声,表示反对。你自己在跑雨的时候就湿了,还怪我?
“你又不高兴了?”柳归晚伸手想拍它一下。
说来也怪,她对动物没有一点研究,也不懂兽语可是这个小畜生的表情声音,她却能猜透八九分。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停留几秒,又收了回来。
现在,他们离得那么近,要是兽性大发,回头给她一口,她就尸骨难存了!还是保持安全距离吧!
可是,再怎么保持距离,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还是觉得别扭和胆怯。
柳归晚打开包裹,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
觉察到寒气,南歌将目光从洞外收回,落到她身上。
他盯着她那双亮灿的眼,又看了一眼那寒光闪闪的匕首,揣度她的意思。
她不是要改变主意,杀了他吧?现在,他体力还未完全恢复,要是真的厮杀起来,他真不能保证自己占上风。
柳归晚见眼前的小畜生扭头,眯着眼,看着自己,浑身僵硬戒备的样子,摆了下手中的匕首,笑笑道:“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只要你不先伤害我,我绝不先伤你……”
南歌这才放松警惕,收回目光,耷拉下脑袋,养精蓄锐,不再搭理她。
柳归晚见小畜生已经放下戒备了,她也放下手,但是,匕首还紧紧攥在手中,不肯撒开。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跟一只豹子同处一室。还离得这么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柳归晚瞥了一眼蜷缩在一隅的畜生。
它正在闭目养神,丝毫不介意她的存在。
小畜生还蛮干净的,她没闻到任何动物身上所具有的腥臊味儿,扑鼻而来的反倒有一股青草混合着花香的味道,很自然,很清新。
那种味道仿佛来自遥远的大自然,纯净得不掺杂人间烟火。
柳归晚禁不住好奇,又打量它几眼,然后,往后缩了缩身子,与它离得尽量远些。
楚河汉界,分隅而制。
他们一个靠在左侧,一个靠在右侧,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洞外,大雨仍旧哗哗下个不停,在洞口结成一张雨帘,将远处的烟雨朦胧遮挡的严严实实。
滴答滴答的雨滴顺着苔藓落下去,很快,地上便出现一个个小水涡。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柳归晚有些无聊,听着哗哗的雨声击打在树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动静。
看着白花花的雨幕,没有一丝缝隙,就像她现在的心情,看不到前方的光亮,整个世界好像都是黑暗的,没有希望的曙光。
她对自己以后的生活迷茫起来。
南歌规规矩矩地侧卧在一边,眯着眼,若有所思。
如今,他腹部伤势严重,刚才,为了躲雨,又走了一段距离,现在感觉腹部的伤口又挣开了些。
于是,他侧头,伸出舌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