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娘点点头。刚要开口解释,就听门口一道声音很突兀地响起来:“柳姨……”
柳归晚和柳十娘惊诧回头。
竟然是阴魂不散的容若。
该死的家伙,不知她们的谈话,他听去了多少。
柳归晚眼含恨意,狠狠瞪着他。
见是容若,柳十娘站起来,紧张地看着他:“二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容若见到柳十娘格外亲切,眼底有些涩。
他紧走了几步,上前礼貌施了一礼道:“柳姨,我知道我父母让您伤心了,对不起……”
他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在柳十娘平静的心湖激起千重波浪,眼底顿时湿润起来,可还是强忍着,扯出一丝生硬的笑。
“您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
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柳归晚冷眼看着,什么也没说,也没去制止。
她不是柳小桃,柳小桃也不是她。
可柳十娘却是货真价实的柳十娘,与容若的关系比一般的下人都要亲近很多。这跟柳十娘知书达理,平易近人有关。
说话间,柳十娘拉过一把凳子,放在容若身边,“二少爷请坐,有事您请讲……”
容若坐下,沉默一会儿,开门见山问道:“柳姨,我回来这几天,一直在铺子里忙活,不知您离开了,对小桃……”
说着,看了一眼柳归晚。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父亲说,小桃病亡。而小桃现在不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吗?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在家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回来,大哥走了,小桃也走了,连您也要不声不响离开容家?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为了救治大哥的病,他从小就立志学医,听说什么偏方或者土方就出去寻找。可是,没料到,这次回来竟然与大哥阴阳两隔。
紧接着,噩耗频频传来,小桃病死了,母亲因SHOU不了大哥的离去也病了,父亲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容家陷入从未有过的悲伤中。
柳十娘“噗通”一声,跪在容若面前,终于泪流满面,道:“二少爷,请您别再问了。我在容家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女儿也被容家冥婚了。现在,我柳十娘与容家的一切恩怨都到此为止。要是二少爷可怜我们,怜悯我们,就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别再为难我们。我保证,三天之内,我们会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出现,也恳请您不要将我们的落脚地点告诉任何人……拜托了……”
说着,砰砰在地上磕起头来,眨眼间,额头就红肿一片。
“请二少爷放过我们,请您高抬贵手……”
砰砰的碰地声让容若愈加蹊跷不解,他急忙伸手,欲扶起她。
而在一般冷眼旁观的柳归晚无法在平静了。看着柳十娘委曲求全,给人家磕头,她腾地站起来。
有些话,这么打哑谜下去,容若永远也不知道真相,既然他这么想知道,那就由她来告诉他,让他知道容家人的无耻和可恶嘴脸。
话说开了,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娘,您起来……”柳归晚先他一步拉起柳十娘,扶着她坐好,然后,看着容若,眼底是不屑的冷笑和嘲讽。
“容若,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我来问你,知道真相后,你想做什么?”声音清冷,堪比极地寒冰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了,清脆却森寒。
她的问话让容若一怔。
这个……他真的还没想好。
很快,他思忖一下,回到:“我就想知道你们的委屈!”
“是,我们有委屈,你想怎样?想替我们伸张正义吗?”柳归晚冷笑。
容若迎接她挑衅的目光,深感如芒在背,说不清为什么,如今,小桃的目光竟然别有威力,让他心尖儿发颤。
“如果确实你们有委屈,我当然会替你们主持公道!”他说得有些心虚,可是,他还是挺直脊背,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些。
这次,柳归晚不笑了,几步走近容若,微微弯腰,脸与他脸保持着一尺远的距离,眼睛紧紧盯着容若的眼。
她眸光清冷,盛气凌人:“你果真替我们主持公道?”
容若觉得喉头干燥,想喝水。她周身的气场压迫他喘不上气来。
他费力地吞咽一下,又挺了挺脊背,道:“当然……”
柳归晚直起身子,哼了一声,还作势拍了拍掌,淡讽地赞赏道:“好有正义感的容二少爷!”
说着,又睨了一眼他,“不过,这可是人命官司呀,杀人凶手就是你的父母亲大人!”
就见容若惊得身子一震!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容若没料到柳归晚竟然说出这种话!
这个讯息,他无法接SHOU。
印象中那个和蔼可亲,对他如掌上明珠的娘亲;威严正直,恩怨分明父亲,竟然是杀人凶手?
他们怎么会杀人?不会的!绝对不会!
容若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盯着柳归晚。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柳归晚目光凛凛。
他又费力吞咽一下,试探着问:“小桃……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母亲。”柳归晚冷哼了一声。
容若像是被雷击中,他木然地站起来,神色沉重地说道:“那,我回去问问他们……”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容二公子,您还是听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