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格外谨慎。死人复活在现代都难以令人置信,何况在这思想观念更为落后的古代?
若是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去,被人发现,接下来的命运只有一死。
既然重生了,她就该更加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把柳小桃没活过的人生,和柳归晚期望的人生都重新再活一次。
她必须谨慎,她告诫自己,脑子也在飞快运转。
如果,墓碑前是柳十娘,并且只有她一人的话,那她站出来应该没危险。
虽然,死人复生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做为每一个母亲,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着?
柳十娘就是心有怀疑,也不会报官或是再把自己女儿处死。
如果,柳十娘身边还有其他人在场,那么就是宁可与她错过相认的机会,她也不后悔。
生命和亲情比,现在,她更看中的是生命。请老天原谅她的自私。
那声音时断时续,呜呜咽咽声不绝于耳。
柳归晚又匍匐着往前爬了几步,躲开一些墓碑和蒿草的遮挡,她能看清楚,那就是自己坟头。
不同的是,坟头已经被填平,不知是谁填平的。
如果是容家,那么,她死后复生,又失踪的消息,一定在容家弄得沸沸扬扬,她以后的危险会更大些。
如果是容风,最好。希望是容风吧。毕竟,他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最好是他填平的。
又往前爬了几步,自己的坟头和墓碑完全映入眼帘。同时映进眼底的还有坐在墓碑前,抱着冰冷的大理石墓碑哭个不停的女人。
那女人十分憔悴,头发凌乱,穿着半旧不新的衣服,脚下,后放着一个灰色的大布包,是那种要出远门的人要背的那种行囊。
看她模样,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左右。想着以后,要管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喊“娘”,这对她来说是个巨大考验,考验着她心里承受能力。
趴在原地,柳归晚脑子飞快运转。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心事时,习惯了跟大白沟通。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大白没听她的话,还是紧跟着。他匍匐着,在离她不远的草丛里藏着身子,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戒备,身体像张开的满弓,一副深怕她受伤害,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
柳归晚心里有了决定,她折回身子,悄悄爬到南歌身边,小声说道:“大白,这次,我们真的要分开了。我娘就在那边……”
南歌点头,眼里尽是依依不舍。
柳归晚心里也酸酸的,她抱着南歌的脖子,使劲儿亲了几下,眼里忍不住留下两行泪水。
她哽着嗓子,小声说道:“大白,这次真的要分开了,我们以后也许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可是,我真的感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天陪伴着我,让我不再孤单……谢谢你……”
说着,又抱着她亲了几下,才放开它,催促道:“你也赶紧走吧,再见!”
说完,狠下心,朝着墓碑爬过去。
爬了几步,她又回过头,小声嘱咐道:“一会儿,发生什么你都别出来,知道吗?”
南歌也感觉眼底涩涩的,热热的,他点头答应。
于是,柳归晚继续往前爬,到了刚才匍匐的位置,她不再往前,而是探出脑袋,聆听坟前的动静。
柳十娘仍在呜呜咽咽哭个不停,没有离开的意思。
柳归晚再次回头看了南歌一眼,见他仍旧匍匐在那里,不离开。
她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再看他,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产生新的想法。
她望向柳十娘的位置,然后,发出一声微弱的呼救:“救命……救命……”
连着喊了几声,果真,吸引过来柳十娘的注意力。
就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人“腾”地站起身子,连滚带爬站好,急切地朝着这边张望。
柳归晚见成功地把她吸引过来,心里更加坚定原来的计划。
她四仰八扎躺在地上,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也更痛苦了些,喊道:“救命……救命……”
柳十娘拎着包裹朝着这边跑过来,有些恐惧,还有些期待地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救命……救命……”柳归晚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将身边的野草压倒了好多。
柳十娘看见草丛在动,便朝着这边试探着走过来,眼里的期待压下恐惧。
她蹑手蹑脚,大声问道:“有人吗?”
如今,对女儿的思念,对女儿起死回生的信念支配了她,她壮着胆子大声地喊。
“救命……救命……”听柳十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归晚的呼救声虚弱下去。
“救命……救命……”
柳十娘再次往前迈了几步,扒开茂密的草丛,看着仰面朝天躺着的人儿,眼睛惊愕瞪起,大喊一声:“小桃……”
瞬间,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哗地流淌下来。
柳归晚佯装十分虚弱的样子,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轻轻叫了一声:“娘……”便又闭上眼,昏迷过去。
这样的见面方式,比直接站到自己墓碑前,跟柳十娘相认,更容易让她接受些。柳归晚想。
等柳十娘大呼小叫了好半晌,估计她能接受自己女儿死而复活的现实了,柳归晚才睁开眼,又虚弱地唤了一声:“娘……”
柳十娘泪流如雨,喃喃道:“是老天开眼,是我这辈子行善积德,好人有好报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