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归晚躲在暗处观察一阵,见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她便猫着腰,蹑手蹑脚钻进稻谷地里。
躲进里边,坐在地上,又聆听一会儿,还是安静如常。好吧,那她就开始动手,等她偷完了谷穗,大白就回来了,这样,他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驻地。
这个主意好!她为自己能把事情统筹得如此周密沾沾自喜了一阵子,然后,撩起前衣襟,想当做兜子。
琢磨了一下,不行!这样装的太少。那就,连根拔?这个主意不错!连根拔起来,藏进树林里,然后,再把谷穗摘下来,用大白带过来的衣服装上,那就是一大袋子,够自己吃十天半个月了。
心动不如行动,柳归晚确定四周无恙后,猫着腰,握住稻谷的根部,稍稍用力,便连根拔起。最近,一直阴雨连绵,帮了她很大的忙。
感谢老天爷,下了一场透雨,转给她偷人家东西提供了便利条件。
很快,她便拔了粗粗一捆,草草的将稻谷拢在一起,然后,又警惕地听了一下四周动静,这才抱起稻谷,照旧猫着腰,朝着树林小碎步地跑过去。
眼看了就要出了稻谷地,眼看着树林里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分外雀跃。眼前,仿佛有一碗白花花的米饭,正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等着她享用。
心里想着,便又加快脚步。跑出田地没几步,柳归晚就觉得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她就坠入了黑暗中!
“救命……”紧急之中,她大叫出声。
理智告诉她,可能是掉进陷阱或是暗洞之类的地方了。身体本能的反应就是扔了稻谷,挥舞着手,想要抓住四周可以够得到的东西,以平衡身体。
很遗憾,手臂所及之处,都是湿乎乎的土壤,就在这急速的,短暂的下坠后,咕咚一声,她坐在了坑底。正巧坐在那捆稻谷上,屁股躲过一劫,可是,手却没那么幸运,坑底被安放了几根尖锐的木签子,一只手的掌心正好按在上面,钻心的疼痛,让她再次大喊出声,瞬间疼得她冷汗淋漓,不禁骂了一声国骂。
最后,还是庆幸自己没被穿成糖葫芦,多亏那困稻谷救了性命。
危难关头,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柳归晚很快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头打量一眼洞口,估计有三米多高,她踩着稻草站起身子,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再回眸打量坑壁,还挺光滑,连攀援的东西都没有,看样子,凭自己的能力是没办法跃上去的。
估计一下时间,大白也该回来了,那就等等它吧,不然,这里她还能信任谁?
此刻,柳归晚后悔没听大白的话,活该她未自己的冒失行动买单。
心里有些决定,柳归晚道没那么慌乱害怕了。于是,每隔一会儿。她记朝着坑口大喊几声:“救命……大白……救命……”
不知过了多久,柳归晚听见地面有脚步声走来。
那声音……不像是大白的,因为那脚步声听着很沉重。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来了就好,自己就有救了,于是,她扯着脖子大喊道:“救命……坑底有人……”
然后,她仰着头,满怀期待地盯着坑口。
紧接着,她就看见一只满脸长毛的怪物趴在坑口,直勾勾地盯着她猛瞧。
柳归晚腿一软,强忍住脱口而出的惊叫,一屁股又坐回地上。
一张似人非人的脸半悬在坑口,挡住洞口一半的光亮,他盯着柳归晚看了半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怪叫声。
很快,就有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跑过来,十几只脑袋将坑口围个严严实实。
柳归晚被他们围得透不过气来,就在就要窒息的时候,坑口的脑袋全部消失,一米阳光倾泻下来。
蓦地,她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寒毛顿时竖起。仿佛在地狱走了一遭刚回来。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宁愿自己在这里等大白来,也不愿意此时出去了。
可是,天不如人愿。
很快,从坑口就顺下一根青藤拧成的绳子,然后,一个怪物顺着绳子蹭蹭地爬下来,身姿矫捷,速度飞快。
在柳归晚来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站在她对面。她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那怪物朝她伸出手。
柳归晚本能地退后一步,不想被他碰触。
可,坑底窄小逼仄,她没有后路可退。
那个怪物一把将她夹在腋下,只以一只手抓着藤绳,两脚抵着坑壁,几个大步就跃出坑口。
新鲜空气离自己越来越来越近,柳归晚刚要睁开眼,就觉得“噗通”一下,只觉得眼前一晃,她就被扔下来,屁股着地,磕得尾椎生疼生疼,像是摔裂了似的。
咧着嘴,她紧皱着眉头,“嘶哈”一声。奶奶的,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动作如此粗鲁,算是男人吗?
等等,他们……算是人吗?
柳归晚费力地爬起来,还镇定地拍了拍屁股后的尘土,凝目打量眼前围观自己的一群怪物。
这些怪物身材高大,目测一下,都有两米左右高,身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棕色的毛发,有半尺多长。
手大如蒲扇,脚大如二尺长的模具船。他们都光着上半身,毛发稀疏的地方,露着纠结有力的皮肤,暴晒在阳光下,挂满淋淋汗液。
下身前边,只围着一条兽皮做成的裙子似的东西,将下体私密部位遮挡住。
柳归晚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动物。
说是大猩猩,可是,他们能直立行走,而且,伸手灵活矫捷,并且他们的长相已经很像人的容貌,只是额头宽些,颧骨高些,眼窝凹陷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