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来帮我盖上!”
她喊。
容若放下手里的,急忙跑过来。二人同心协力,将归拢起来的物资苫盖好。
南歌也过来,帮忙收拾。南三南五一见,也急忙加入。
阿紫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忙碌,目光却时刻停留在柳归晚身上。
“归晚,这些被子怎么不收起来?”柳十娘见她把所有的东西都重新用苫布盖好,偏偏拿出几床被子在外面,疑惑。
“娘,搬到帐篷里去。我怕晚上继续降温。”说着,抬头看了看不见晴的天,忧心道:“更怕下雪。”
阿紫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听了柳归晚的话,她也望了望天,又不屑地收回目光。
收拾了一下午的杂乱东西,很快,到了晚上。
晚饭是在露天大锅里做的。反正这里地势平坦,水源丰富,离树林不远,干柴也比比皆是。
晚饭就是简单的疙瘩汤。做起来既简单又方便,都是柳归晚亲自下厨。一锅疙瘩汤只够三人的分量。
柳十娘见女儿没给南歌和他朋友算进来,偷偷小声问:“这样是不是不好?”
柳归晚头都没抬,似是赌气地回道:“他们不吃。”
柳十娘见女儿情绪有些异常,也没敢多问,只是又朝着南歌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忙着帮锅底添柴。
南歌见他们三人没再搭理自己,只好起身,带着南三南五和阿紫进了树林。
树林里一一片狼藉。有些胳膊粗的小树干已经歪歪斜斜,四处倾倒,地上,一层树叶,随着北风,起起伏伏,四处飘零。
他负手而立,对几人交代道:“柳归晚,你们都别动歪心思。至于血引,你们按着原来的布置,继续去找。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在出现在我面前。”
“找不到怎么办?”一直被忽视的南五开口问。
自从得知柳归晚是女人后,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说,阿紫跟主子成双结对,他倒能适应,可是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民间女子跟主子在一起,尤其是看主子对她那么尽心,周到,他就咽不下心里的那口郁闷之气,总觉得心里憋闷得慌。
南歌似乎不愿给他们更多说话机会。
“找不到血引,就用我的血。”
“主子!”
“二哥!”
三人异口同声。
阿紫再也忍不住了。
“二哥,就为了那个女子,你就要放弃族人,是不是?”
“我不会放弃他们!我说过!”南歌板着脸,“即使我辞去谷主之职,也是桃源谷一员,也会为保护族人尽心尽力。我说过,我会用我的血,我的生命,保护族人。”
“二哥!”阿紫激动起来,“为了那个女子,你居然不顾自己安危?竟然可以为了她,不顾自己性命?”
南歌没有丝毫犹豫,回道:“是,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保护族人和她的安危。所以,你们谁都别打柳归晚的主意。若果再让我发现有人暗中动手脚,族规处置,严惩不贷!”
语气寒凉,周身的气场更是寒冷无比,让人如置身极地寒冰中,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似乎能听见血管冰冻起来的咔咔声。
“二哥!”阿紫不甘心,似溺水之人,做最后的追死挣扎。
“阿紫,你迅速回到谷中。如今,谷里男人几乎全部出动,你在谷中帮着大姐料理事务,不可怠慢。”
“不,我要照顾你。你屡次用自己血液浇灌天桃花,身体受损严重,我要照顾你。”
南歌眉头蹙了起来,眼角眉梢那种清俊温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寒冰的冷酷,隐者之风,王者之姿,展露无遗。
“谁是谷主?”他似在问她,其实,连看她一眼都懒得,敛下眼睑,扔下了一句,“都按原计划执行,违者严惩不贷!”
遂转身,出了树林。
雪花,来得太快,猝不及防。
眨眼间,已经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明明是秋天,却下起了雪,没人会信。这一切,太快,太诡异。
这雪,真的就来了。
阿紫望着柳归晚,她果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当她听柳归晚说天气有变,她一直鄙视,不屑之。可是,眼前这真切的再不能真切的一切让她无言。
她到现在还不能相信。
阿紫抬头,将眼底被南歌训斥出来的泪水硬生生压下去。可还是揉了揉如蝴蝶羽翼般的美丽睫毛,将挂在上边的雪花揉掉。
关键时刻,她还是惧怕南歌的威严,望着柳归晚凝神沉思一阵,不甘心地离开。
雪花越来越大,顷刻间,北风骤起,如鹅毛般的雪片随风起舞。
阴森森的树林中,树叶沙沙响动,如群魔乱舞,面目狰狞,伺机而动。
天色更加阴沉起来,天,真的黑了,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
南歌回道宿营地,远远地,见柳归晚的帐篷里透着些许微亮,猜测她还没睡,他在外边喊了一声:“归晚!”
柳归晚裹着被子,正跟柳十娘聊天。
柳十娘竖耳听着外边呼呼的北风,还有雪片拍打油毡布的声响,对女儿的准确判断更加佩服,简直五体投地。
柳归晚看着柳十娘崇拜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笑。
其实,她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那么神奇。只不过在前世经历了许多,积累了一些生存经验而已。
南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