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饿了,实在走不动了。”孩子可怜兮兮的,眼里裹着一泡泪水。
柳归晚回身,刚要将手伸进车里,眼前横过南歌的手臂,手掌里托着一个包裹。
柳归晚将把包裹送给妇人,“给孩子吃吧。”
妇人犹豫了一下,柳归晚硬是塞进她手里,她眼里顿时涌上泪水,冲着柳归晚行了一个大礼,“谢谢公子大恩大德。”
说着,拉过孩子,那孩子见站在眼前的是个半边脸带着疤痕的人,吓得瑟缩一下。
柳归晚见孩子定是被自己容貌吓住了,急忙摆手道:“快走吧。往东走,离这里不远有一条河,那河里鱼很多。”
妇人牵着孩子手,千恩万谢,跟着同行的人离开。
柳归晚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有的离开了,有的还固执等在原地,脸上除了满满风尘就是疲惫无助,看的她竟然生出莫名的悲壮和苍凉来。
可恶的战争,让本该安宁生活的人流离失所,孤苦无依。
南歌轻轻握住她的手,似乎明能读懂她眼中的沉痛。
柳归晚侧头。
眼前的男人面似润玉,目如寒星,剑眉微扬,凤目微眯,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有些感动。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不怕。一时间,情不自禁,凑近他,踮起脚,“啵”的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咋知道我要找干粮?”
刚才,她见那孩子饿得寸步难行,就想起了临来时柳十娘给他们包好的,让他们留着路上吃干粮。
她毫不犹豫就将那干粮送了人。不过,南歌似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先她将干粮递过来。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最近一些日子的相处,柳归晚一直猜测,他会读心术。有时候,自己的一些想法,一些举动会跟他不谋而合。
南歌无限宠溺,揉揉她发顶,“你呀,刀子嘴豆腐心,冷情不冷血的丫头!”
柳归晚娇气一笑,趁人不注意,又踮起脚,啵地一声,又亲了一下。亲完了。还歪着小脑袋,睨眼盯着南歌的反应。
心湖被投进一颗小石子,荡起层层柔波。南歌一把将柳归晚抓到车后,挡住所有行人视线,咬着她唇瓣厮磨了一会儿才肯放开,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脸色紧绷着,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柳归晚见他忍得难受的样子,就主动依偎上去,抱住他的腰,回吻着他。
“真想在这把你办了!”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放开她,抱着她坐进车里,目光恋恋不舍在她脸上,然后,不得已赶着车,往回走。
车子晃晃悠悠地走出好远,一直没说话。眼见着马车拐进一处树林,穿过树林就又是平坦的大道,再走不远,就要到了郊外他们的宿营地了。
马车悠悠,车轮粼粼,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随着车的摇晃,摩擦着他的背,小巧的舌尖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耳膜。
柳归晚嘻嘻笑着,伸手掐了一下他耳朵,“这回高兴了吧?”
“死丫头,知道我生气,还不早点给我灭火!”
说着,唇已经将她的话堵住。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一切平静下来。
车厢里弥漫着二人如鼓的喘息。
柳归晚有些累,南歌却更加神采奕奕。
他帮着她将那些“罪证”清理干净。
男女体力如此悬殊,柳归晚有些不服气,狠狠在他腰侧掐了一下,没好气道:“回去,要多干活。”
南歌帮着她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乖乖答应:“娘子说的是。”
他的打趣,惹来柳归晚又一阵掐扭。
南歌故意痛苦出声,不停求饶,柳归晚这才罢手。
回到他们的宿营地,南歌将城门紧闭的事情说了一遍,柳十娘和容若明白了,也没多问。
天气越来越热,就连早就销声匿迹的蝉鸣一重新响了起来。柳归晚坐在树荫下,眯着眼,望着平静蔚蓝的天空。
似乎,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柳十娘见她一脸愁容,也坐了过来,说道:“刚才看到很多老鼠和蛇,蚂蚁也遍地都是……你看看……”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滚成团黑乎乎蚂蚁。
柳归晚轻轻叹口气,问她:“娘,你说,我们有必要给城里人通风报信吗?”
地震预测即使在现代也只是一个参考,这门技术比天气预报呀复杂的多。天气预报预测错了,顶多是雨大雨小的事。可是,这地震,若是将所用人都通知到,会引起人心恐慌。
一时间,她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眼见异常现象越来越明显,她于心不忍。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被埋在废墟之下?
空气里,微微有了一丝凉意,风带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柳十娘的话随着那股清风传来。
“能帮,就帮一把吧。”她说。
柳归晚望了一眼另一棵树下的南歌和容若,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容若点点头,起身进帐篷里。
南歌站起身朝着她们走过来。“归晚,不然,我进城去找县令,将我们观察的情况告诉他一声?”
柳归晚点头,“我也有此意。可是,怎么说,他才能相信?别到最后,再认为我们是妖言惑众。”
南歌接话道:“我自有办法。”说话间,容若已经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边写着几个字:“天有异象,山崩地裂。保护百姓,仕途无量。”
南歌将那几个字折起来,带进怀里,道:“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