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刚没言语,退了出去。掉头就来到柳归晚房门前,拍起门板。
柳归晚正坐在床边发愣。听柳刚唤着自己,急忙整理好情绪,拉开房门。
柳刚买进来,脸色有些焦虑。不知该不该说。
柳归晚见他犹豫的神色,挑眉回望着他。
终归,柳刚开口道:“南歌吐血了!”
柳归晚身子顿时僵硬起来。
“我去看看。”抬腿就要出去。
柳刚拦住她,又说道:“属下怀疑,南歌不是练功走火入魔,引起血脉逆流,就是受了内伤,五脏受损……”
柳归晚继续往外走。
柳刚随着她的脚步往前移动,嘴巴却没停下,“如果是走火入魔,对主子你狠危险。还是属下去看看。”
柳归晚脸色沉重,眼底掩饰不住担忧。
“我估计他是受了内伤。这样,你出去找个好的郎中来,越快越好……”
见拗不过她,又见她信誓旦旦,非得要亲自照看,柳刚也不好多说,就飞快出去找郎中了。
看着柳刚消失的背影,柳归晚心有安慰。
如今,柳刚锻炼得不同以往,一些事,想得很周全,很仔细。是个可塑之才。
这样下去,将来要比自己强百倍。
从自己房间到南歌房间这么十几步的距离里,柳归晚竟如越过万水千山,脚步沉重如灌了铅,心情更是晦涩难分。
他不顾生死坠下悬崖救她的一幕历历在目,他跟南凉的那番谈话也犹在耳边。
一时间,她心情异常矛盾,分不清真假,辨不出滋味。
南歌的房门虚掩着,她抬手刚要敲,门就从里边被拉开。
他嘴角的血渍已经不见,只穿着中衣,略带歉意笑笑。
“外衣洗了,不是对你的不尊重。”南歌说。
柳归晚哪还有心思在意他的穿着。再者说,他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按古代的风俗,如果被哪个男人碰了身体,就要嫁给他。如果按这个来要求,那么,她早已经嫁给他千百次了。
柳归晚斜睨他一眼,从他闪出的一条缝隙挤了进来,目光在屋内逡巡一遍,看没什么一样,遂问他:“是不是因为我,累的?”
南歌摇头。
“不是。最近还有些别的事。”说着,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柳归晚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话:“柳刚出去找郎中了。”
然后,就是静默。
南歌也找不到话题。
刚才,南凉拉开门时,他一眼就瞥见她,虽然,那话是他言不由衷,可是毕竟说出去了。
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归晚……”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柳归晚急忙摆手,将他打住。
“你身体虚弱,还是安静为好。”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距离远了好多,身体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似乎想起什么,南歌又开口道:“我打听到一个叫柳向晚的人,不知是不是你朋友。”
柳归晚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反应慢了办拍,南歌停住话音好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
“她在哪里?”
“萧远的王府。”
“萧远?”这个名字竟然如此熟悉。脑子里像是放电影,飞快过滤相关信息。
“宁远王萧远?”她终于将这个人过滤出来。都好久的事了,还是跟陈县令去宁远王府时见着一面。怪不得对这个人印象不深。
不过,说起萧远,柳归晚一下就想到那日,正撞上萧远大婚。她还顺便偷听的丫鬟们的谈话。难道,果真如自己所料?
“现在是摄政王了。”
至于摄政王与宁远王的区别,柳归晚不关心,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姐妹的情况。
“你确定是柳向晚?”
见她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期望。
要不是她突然跌落悬崖,他也许能打探的更加仔细。接下来的答案会不会让她失望?
“听路人说的。我没机会亲眼所见。”
果然如他所料,柳归晚脸色的雀跃黯淡下去。不过,她仍然很有礼貌,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现在,即使知道宁远王王妃是自己那个姐妹柳向晚,她也不能回去找她。她带着柳十娘费尽千辛万苦,千里迢迢的,终于就要到边境了,怎能轻易放弃?
把柳十娘送回陈国,一切安顿下来后,她再回去找柳向晚。到时候,是真是假就能知道。
有所舍,有所得。
现在,她即使心里着急也不能让柳十娘看出来。最近,柳十娘越来越依赖她这个女儿,她不能让柳十娘失望。
就在二人见又晾场的时候,柳刚带着郎中回来。身后,还跟着柳十娘。
“主子,这位郎中是掌柜推荐的,说是这附近十里八村最出名的。”柳刚将郎中引荐给柳归晚。
柳归晚见那人一头白发,长髯垂胸,年纪很大,却双目炯炯,鹤发童颜。她冲着老郎中点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
老郎中坐好,将手指搭上南歌的手腕,开始是一脸平静,
可是,这种平静没有维持多久,老者脸上就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似吃惊,似愕然。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恢复正常。
柳归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老者脸上。
她知道这样不礼貌,甚至有些放肆。可是,她更担心的是南歌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