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走了,还真有些想念大白。不知他是否还在竹林里。
而此时,竹林深处,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寂静无声,却比雷声阵阵更让人胆寒。
南三和南五跪在地上,南歌负手而立,目光里平静无波,但是,周身弥漫的凌厉气场却让二人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好一会儿,南三才嗫嚅着开口道:“谷主,谷中的天桃花又枯萎了几棵,这样下去,我们……我们真的要灭门了……”
“是啊,谷主……”南五也劝道,“还请谷主以大局为重……”
南歌眸中寒光一闪,冷冷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怀有私心,将谷中大事抛弃脑后?”
“谷主!”南三急忙磕头,砰砰的,很快,额头上就挂上了血痕。
主子很少发怒,最近,从遇到了那个血引柳归晚,主子的情绪起伏颇大,他们的话稍有闪失,主子就不咸不淡地反问他们一句,旁人听不出来异样,他可是跟着主子好多年了,他知道,主子那是不高兴了。
南五却恍若未闻,他拨开南三,壮着胆子说道:“主子对那个柳归晚那小子怀有私心,不然,为何屡屡放他一走了之?”
哦?
南歌眉梢一挑,居高临下,温和无害地盯着南五,一脸兴致盎然,声音如潺潺小溪水。
“说说,我对他有何私心?”
南三使劲儿拽了一下南五,希望他别将那不堪的事实说出口,可南五不为所动,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主子跟那柳归晚分桃断袖!”
分桃短袖?南歌轻轻重复了一遍。
声音很轻,轻的就像羽毛划过空气,像微风拂过竹林。
他眼底闪过一丝被人猜中的尴尬,很快,稍纵即逝,快的来不及捕捉。
“谷主,南五他不知深浅,请谷主饶恕他的大不敬,仅此一次,请谷主饶恕!”南三硬是将南五拉住,按着他的脑袋,强迫他给南歌磕头。
南五抬眼见主子一点儿不但没生气,竟然连异样反应都没有,他也警觉自己刚才冒失了。不用南三拉扯,他自己就砰砰地磕起来。
南歌半晌没说话,沉默一阵儿,开口道:“起来!”
二人急忙爬起来,静听吩咐。
“去,接着出去找血引!”
“谷主,可是,我们没有青龙剑。”
“非得青龙剑才能找到血引吗?其他方法呢?”南歌淡淡地反问。
二人急忙应声,“那我们走了!”
然后,急忙转身,往竹林跟深处走去。主子没打他们,也没骂他们,却用更严厉的方式惩罚他们。
豹族人找血引,除了用青龙剑,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用他们自己的血。在方圆百里范围内,撒一碗自己的鲜血,就可以看清这片区域是否有合适做血引的人。
如今,谷中天桃树生了变数,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鲜血无比宝贵。谷主更知。可是,谷主却还让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找血引,可见,谷主是动了怒了。
谷主一直好脾气,虽然在桃源谷等级森严尊卑有序,可是,谷主一直是平易近人,亲善和煦的,很少跟他们发脾气。这次,他们是触及到谷主的底线了。
“南五,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以后再有这种事,我可不帮你了!”
南五抹了一把眼泪,扭着小蛮腰,没说话。
“哭什么哭?你是男人吗?”南三狠狠剜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你别胡说八道!”南五像是被踩中尾巴的野猫,顿时惊叫起来,“你血口喷人!”“看吧看吧,不打自招了!”南三倏地站住脚,警告他,“我告诉你,你对主子别抱有任何幻想。主子是天上的月亮和太阳,不是我们所能企及的!”
心里秘密被他揭开暴露于世,南五满脸通红。
“为什么柳归晚行,我就不行?我对主子比柳归晚还忠心!”
南三抽了他一巴掌。
“你怎么知道主子对柳归晚就是那种感情?这里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我再次警告你,别对主子抱有人很不切实际的幻想!”
南五有些不服气,抹着眼泪,跟在南三屁后。
“我哪里不如柳归晚?我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南三哧了一声。
“你武功高强,修炼有为,我承认。可是,你是男人。就是长得赛天仙,你也是男人!你能为谷主生孩子吗?你能为谷主延续我们桃源谷的香火吗?”
被人说中关键,南五不再言语。
静谧的竹林里只听见夜风掠过竹叶的沙沙声。
“南五,你记住,我们是谷主的属下,永远都是。就是死了化成鬼也是。”
走了一段路,听身后的人不出声,南三停住脚步。
“我说话听着没?”
南五委屈地点头。
南三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是兄弟,兄弟不会害你的!”
南五又点点头。
“好啦,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还是老方式联络!”
南五说了一声“好”。二人便分头行动去了。
放下南三和南五暂且不表,再说南歌,看着两个忠心耿耿的属下消失,他立在原地好久。
他们说的对。他不该为私心而将事关桃源谷生死的大事炮竹脑后,这里来不是他的作风。
什么时候他开始犹豫不觉,踌躇不前?似乎都是在遇见柳归晚后。
听南三说,谷里的天桃花又枯萎几棵,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