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归晚在他深情的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她开心地笑了。
她偷偷跟自己说,看,他眼里只有我一人,他说的都是真话,他永远不会辜负我。
“拉钩……”
说着,她伸出小拇指,强硬地拉起陆成的,念念有词道:“拉钩上吊,陆成只喜欢柳归晚一个人,一辈子不变!盖章!”、
陆成宠溺地看着她。趁她不注意,在她唇上偷啄一口。
“陆成……”她嗔怒大叫一声,“你坏蛋!”说着,挥起拳头就打。
陆成笑呵呵地撒开她的手,在前边跑。
她挥舞着拳头在后边追。林荫树下,洒下一阵阵开心的笑声。
压下心底的涩意,柳归晚淡笑着看着他们交谈。内容谁什么,她想听,可却怎么也听不清。
她抬起右手,抚上左手手臂,使劲掐了一把,精神一下子恢复过来,他们的谈话声重新飘进耳中。
陆成有意无意捕捉柳归晚脸色的表情,希望能看出蛛丝马迹,却什么破绽也没发现。
终于,陆成开口了。
他恭恭敬敬商量道:“奶奶,天太晚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您喜欢柳公子,改天请他们到家里再叙,可不可以?”
回家?柳归晚嘴角僵硬地一笑,心底又抽痛一下。
关于家,她曾经期盼陆成给她一个。
“归晚,以后,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家,我们要生俩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好不好?”
柳归晚顿时热泪盈眶。她扑进陆成怀里,盈盈哭泣出声。
家是一个多幸福,多美好的字眼!
她有记忆以来,最期盼的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家,自己做女主人,为所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一家人在一起,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健康,每天,房家里都有笑语欢歌。
这就是她一生的追求。
可是,这一切到后来都断送在眼前这个给她许诺的男人手里。
如今,他一下子娶了三个女人,他,有了自己的家。
而她,孑身一人,四处飘零,没有依靠。
为了节省几钱银子,每天琢磨吃啥既经济又实惠;为了躲避那些追杀她的人,她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为了赚钱,她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而这一切不幸,都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归晚,快,送送客人……”于老夫人和陆成都已经起身,柳十娘见女儿还坐在那里微微失神,她急忙唤了一声。
这一声“归晚”,像是千斤坠,定住陆成的双脚。
他倏地睁大眼睛,盯着柳归晚,要把她盯着两个洞来。
柳归晚回过神来,她站起身,规规矩矩跟在柳十娘身后。
见陆成一脸惊诧看着自己,像要把她看个透彻。她稳住心神,冲着他一笑。
礼貌寒暄道:“于公子慢走!”
“好!”陆成回答得有些急切。惊醒后,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
那声“于公子”,像颗炸弹,将他炸醒。
他又回头,深深看了柳归晚一眼。目光收回时,见柳十娘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些不解和探寻,他笑笑,礼貌说道:“欢迎柳夫人到府上做客!”
“好,好……”柳十娘点头应下,脸色的不解也随之淡去。
陆成转身,跟上于老夫人的脚步,下了楼。
客人走了,几人回到房间。开始商量明日柳刚和柳柔的婚事。
他们住在客栈,没有举行仪式的场地,就在柳刚房间的窗户上贴了几个大喜字,床上换上了红彤彤的喜庆被褥。
至于亲友,柳刚他们是逃出来的,师门追杀他们还来不及。就别说请他们参加婚礼了。
所以,这场婚礼只有柳归晚娘俩参加,即使男方亲人,也是女方亲人。
第二天一早,柳归晚就早早醒来,将他们的新房又打扫一遍,还将红枣,桂圆,花生,莲子等东西放到他们褥子和枕头下,取早生贵子的吉祥之意。
另一个房间里,柳十娘帮着柳柔梳洗打扮,穿新衣。柳刚也在一边,自己忙活着新郎的服装。
等一切准备好了,柳十娘将一条红绸带交给柳刚,另一头放进柳柔手里,就这样,新郎牵着新娘从一个房间进了另一个房间,两个房间之间只隔着一道墙。
拜天地的礼仪还是有的。柳归晚在新房正中摆了一张椅子,让柳十娘坐下。
柳刚二人没有爹娘,在这里。柳十娘就是长辈。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柳归晚充当司仪,在一边喊着。二人给柳十娘磕了一个响头,转过身来,朝着柳归晚砰砰的连磕三个。
柳归晚急忙将他们扶住,直接喊“送入洞房”。
掩藏在红盖头下的柳柔哭出声来。
“哎呀,别哭,别哭,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能哭啊,不然,一辈子都触霉头的!”椅子中的柳十娘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哄劝着。
柳柔抽抽搭搭,“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也谢谢夫人不嫌弃我们……”
柳刚也抹了一把眼睛。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敢想过自己将来也会成家,更没想到另一半竟是心仪已久的小师妹。这一切,都是主子的功劳。
一个没忍住,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蜿蜒到那道暗红色的刀疤里。
他们这么一哭,柳归晚也有些忍不住了,她将椅子归到正位,故意板起脸命令道:“新郎新娘入洞房。今晚,柳柔就在柳刚这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