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夷城的工匠盖起房子来速度惊人的快,要不是我没事就去搂两眼,我都怀疑这伙人是在偷工减料,地基都不用夯的,所用的工具和技艺都是匪夷所思,非木非土,青砖成墙,中间浇灌了些灰土泥浆,但是那泥浆在短时间就凝固了,居然十分结实。
我为此专门去问了魏武,他告诉我这还是叶无双当年教给他们的,那灰土叫做石灰,粘度高而且质地坚硬,还防水,在叶无双来东夷城之前,这海河一下大雨就如那黑龙一般,洪水肆虐,哪有人敢在离河岸这么近的地方生活,更别说港口了。
叶无双教给了工匠们石灰的烧制之法,在海河沿岸修建了堤坝,这才是将这条黑龙收拾服帖了,再后来这石灰浇灌地基的方式也流传开了,在东夷城很多建筑方面都得到了推广,甚至那令无数人惊叹的高大城墙都是生生加厚和加高了八尺,固若金汤。
不到十日,我所交代的地下金库和地上校舍都建造好了,尤其是地下金库,不说那堪比城墙的石灰浇灌墙壁,就单单那铸铁的门,比陈萍萍小黑屋的铁门都厚了一倍,我备着如果哪天惹着了四顾剑,我就带着王小花一头扎在这金库之中,任他四顾剑厉害,也劈不烂这五尺厚的铁门。
我将青庐的牌匾换成了钱庄。
王小花说我将这钱庄的名字取的也太随意了了,就是叫个小花钱庄也也行啊,旁边的罗小黑雀跃的说应该叫小黑钱庄。
我说你们一个是花钱,一个是黑钱,没等怎么着就把人都吓跑了,我在这东夷城叫王钱,我的钱庄就叫钱庄,往后凡是来东夷城的人,需要银钱交易的,一想到的就是我王钱的钱庄,其余的都是些小杂鱼。
看着我那挥斥方遒的样,王小花笑道:“不用你这么骚包,今日里我差何帅将那所有的银票都换成了现银,现在东夷城里那几家小钱庄的银子都被咱们掏空了,加上之前咱们自己的积蓄,现在总共可用的银子有一百四十万两银子,要知道庆国江南内库营收一年也就贰百万两白银!”
还没等我高兴,王小花接下来的话却是给我浇了一头凉水。
“这校舍和金库的建造已近支出近三千两,再减去人员开销每年近五千两,还有赋税,还有你年底答应的分红,现在我们可用支出不足一百万两,如果按你的计划,目前这镖局还有远洋船队还未筹划,这就已经支出将近三成,情况不容乐观啊,王钱大掌柜!”
“我去,我这掌柜还没正经开始当,你且让我欢喜几天不成。”
“欢喜呗,莫不是你真打算拉着我躲进那地库之中?”
不行,我还得去找魏武去,区区一万两就把我打发了,小老头说过,他那皇帝老子没少给他带家产。
我到了魏武的住处,小丫头却是死活不给我开门,说是她爹交代了,小王先生找他准没好事。
后来我扯着嗓子喊,“城主大人,我给你送钱来啦”
魏武这才黑着脸放我进来。
“钱呢?”,魏武看着我两手空空。
“我这手提肩扛的能给带多少银子啊,我给你的钱在海河的商船上呢”,我笑嘻嘻的说道。
“别卖关子,说吧,又有什么鬼主意”,魏武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说谁遇上我都的给扒一层皮下来。
“这海河是不是叶无双给修的能通大货船的?”,我问。
魏武点了点头。
“那应不应该问那些北齐和南庆的商船收些过路费?”
“过路费?”
“哎呀,你可真是种地都种傻了,简单的来说就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你的意思是劫水道啊?这哪是一国干的事!不行不行!”,魏武连连摇头。
“不是让你城主大人劫道,是我,我来做!”,我急忙说。
“你也不行,我堂堂东夷城,这几十年来安然立于虎狼之口,靠的就是周边各国的睦邻友好,你这么一整,会给我们东夷城带来战祸的”
魏武的考虑也不无道理。
“我的意思是我出一部分钱给东夷城,将这海河的运权交给我”
“还可以这么做?”,魏武狐疑的问道。
“那怎么不可以啊,你东夷城是不是对着海河河道清理和堤坝维护要花不少银子?这些银子来自哪里?”
“赋税啊!”,魏武说。
“你和叶无双当时为了这商业的发展,施行的是轻税之策,这点赋税够吗?”,我问道。
“那肯定不够嘛,这城各部门府衙的俸禄,这城防的开销,还有军费等等,这些主要依赖于官盐。”
“不赖呀,你这种地的还懂得挺多嘛”,我伸出大拇指表扬魏武道。
“你以为我真是别人眼里吃白饭的城主么?”,魏武有些不悦的看着我。
“不敢不敢,你将这海河的运权交于我,我负责堤坝的日常维护和河道清淤,每年给东夷城交五万两的管理费,并且保证不会因为这上面的问题引起国家间的纠纷,你看可否?”
“听起来倒是不错,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红口白牙做不得数,你说保证就能保证啊”,魏武有些心动,因为这河道的管理中存在的矛盾日渐凸显,他最近也很是头疼。
比如这各国来往船只逐渐增多,但是办理进出城的河运司最近就和他抱怨颇多,工作量增大不说,这俸禄也不见涨,是真正的清水衙门,再有这堤坝虽然年年在修葺,但是终究是用了十余年了,必须要进行一次大修了。
还有海河的清淤队队员都因为俸禄低的原因,有好几个人都回去继承家里的生意去了。
不单单是这几个部门,剩下的所有官衙都有同样的问题。
赋税低,相应的,那低微的俸禄就不够看了,以往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官差,地位越来越差,甚至都有因为这讨不到媳妇的大有人在。
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魏武因为不想破坏这欣欣向荣的局面而提高赋税,只能是自己掏腰包给大家发银子。
今日这还不容易有人提出来要将这个大包袱接去,魏武怎么能不心动。
“南庆自然不用我说,我现在作为鉴察院在东夷城唯一的代表,陈萍萍的干儿子,在两国之间还是有些面子的,你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冲突发生,就算有,我也能将其平下去。”,我挺起胸膛很自傲的回到道。
“那北齐呢?莫不是你是苦荷的干儿子?”,魏武讽刺意味太明显了。
“嘿嘿,你还真猜对了”,我嘿嘿的笑着说。
“你莫以为我这东夷城的暗探是瞎的不成!”
“咱先说好,我如果说出原因,你不能和我急眼!”,我看着一脸鄙视我的魏武。
“我连国恨家仇都放下去种地了,还有什么能让我和你计较的”
“好,那你发誓!”
“切!我发誓,无论有什么原因,我也不会追究你王启年,行了吧!”
“行了行了!”,我赶紧谄笑的说道。
“有屁快放!”,魏武真的有点要急了。
“其实我姓战,苦荷是我二大爷!”,说完了,我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得意的看着魏武。
“没了?”,魏武竟然没多大反应。
“没了啊,这个消息难道不够劲爆?”,我有些奇怪魏武的态度。
“切,我还以为你真是苦荷的儿子呢,你知道战清风有多少子嗣么?”,魏武不屑的说。
“上百个?”,我有些忐忑,难道王大龙说的是真的,战清风给北齐留下数百个王爷?
“差不多,死在我手下的也不下十个,你自己想想吧”,魏武看似不像是胡扯。
苍天啊,人家别人都没当回事,我却终日藏着盖着,就怕魏武知道我是苦荷的侄儿,让这北魏余孽和我寻仇,闹半天是谁该和谁寻仇还说不定呢!
“那他有那么多的儿子,怎么传言北齐是个小皇帝,难道就没个大一点的?”,我有些不甘心的问魏武。
“战清风定的规矩就是立大宗嫡长子为皇太子,没办法,你大爷孱弱,你大爷差点绝了子嗣,你大爷临了才生了那个小子,没办法只能是小的做皇帝喽!”
“你这张口闭口都是你大爷,我怎么觉得你这说话这么别扭呢”
“我不宰你还不让我骂骂那个死人过过嘴瘾?”
“骂吧骂吧,无所谓,我大爷反正死的早”,我也不在乎了。
“战家的将相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大魏的旧部,这北齐一时半会还不敢对我东夷城有什么想法,行了,你这事我准了!”
魏武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终于达成了协议。
“你还想干什么?”他看我还是一脸的谄媚,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腰间的荷包。
“嘿嘿,没什么事,就是小老头说你的皇帝老子来东夷城之前从北面带了好多金银财宝.......”
“你想也别想!”,魏武一口回绝!
“魏大爷,那咱能不能商量个事?”
“除了借钱!”
“好,不借钱,就是我觉得刚刚说的五万管理费有些多了,三万怎么样?”
“你个王扒皮!”
ps:今日有些事情,抱歉只能一更,但是字数要比以前单章多些,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