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编,我今天就坐着听你说书了,说的好老娘有赏噢”,说着王小花将她的拳头一捏,噼里啪作响。
我感觉今天就是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再说这妮子是啥时候发现我鞋底藏着钱呢,居然憋着一直没问我,偏偏等到我将那钱刚给我爹,她才开始审问,若不是王大龙去了扬州,我还真的怀疑是不是他们俩在串通起来整我。
于是我一五一十的将碰见我爹的事情跟王小花说了,然后将那二十两赏银也一并奉上。
“夫人,你这啥时候买的新搓衣板啊,感觉真酸爽,不过我这人恋旧,咱换那个旧的好不好。”
“这就是原来的那个,上面的齿儿有点秃了,我让我爹给重新刻了刻,你恋旧可以多跪一会”
“你爹还真是贴心呐!”,我咬牙切齿的说。
“听你这么编,那你莫不是不姓王,是姓战?”,王小花若有所思的问我。
这妮子终于相信了,我感激涕零。
“这个我倒是没来得及问王大龙,应该是没错了,夫人咱重点不在这,那十两银票我真是给他了,他还答应过段时间回来给你置办聘礼呢,这十两银子咱投的不亏......”
“王启年,战启年,你这想站起来是不是想疯了,你干脆以后就叫站起来得了,你这暗示是不是有点太弯弯绕了?
哎呀,我用头锤地,这战清风姓啥不好,他就没想到以后会因为自己的姓遗祸子孙么?
“小花,小崽子说的是真的,他爹是姓战。”,之间我娘从屋后走了出来,显然是听我和小花的话很长时间了。
“哎呦,您真是我的亲娘啊,你咋不早些出来呢,让儿子跪的腿都要断了”
“谁让你和你那不靠谱的爹似的,还学会了藏私房钱,活该你!”,我娘白了我一眼,我觉得这正义的天枰离我越来越高。
后来还是小花爹体谅我,给我求了情,王小花才让我与那搓衣板依依不舍的分开。
我娘也说出了当年和我爹的事,因为这个战姓太过于特殊,就算是在雾渡河镇,提起来这个姓,人们难免不会想到那个叱咤北方的老人,对于后来的北齐,战清风死后,皇室之间的相互倾轧,同室操戈更是愈演愈烈,前几年接任战清风作为北齐皇帝的大儿子却是暴毙,北齐在苦荷的支持下将年幼的小皇子推上了皇位,这也是京都残存的旧部突然召唤我爹的原因,大概是和北齐的政局不稳有些关系。
而作为庶出的我爹自然不敢将他的身份暴露,只得随了奶奶的姓。这个秘密我娘一直没敢和任何人提过,让别人知道了的话,在庆国和齐国都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那娘你那个时候怎就跟了他了,难道是他哄骗你他是齐国皇族?”,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我那个时候一时心软,看见了重伤的他,就救了他,哪知道伺候的他伤都好利索了,却是赖上我不走了,你也知道,你爹那张嘴和你一般,哄的人天天那个开心,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一糊涂就有了你,哎.......”
听着我娘的话,王小花还是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怪我喽”,我双手一摊。
后来王小花说,她很早就发现我鞋底藏钱的事情了,只是没说破,藏着一个她能找到的地方总比找不到来的安心。
后来我随着敌斗经验的日渐丰富,才明白过来当时那个藏私房钱的方法是多么拙劣,为此还在鉴察院的一次大会上做了一场关于“如何藏私房钱”的专题讲座,深受当时大家的一致好评,连当时还是老光棍的费介都是掏出小本本做了详细的笔记。
陈萍萍说的在那沙洲有些收获,要回来与我细说,但是回来有些日子了,也没见他和我提起。
在那镜泊湖岛上到底查到了什么?是不是有关于长公主暗中勾结杀手组织的证据?那八品剑手为何早早就潜伏在了小姐姐的身边?那日杀我的箭手到底是受何人指派?
我侧面问过他,陈萍萍只是说该让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让我产生了一种这老狐狸过河拆桥的感觉。不过自那日我们从沙洲回来之后,不论是鉴察院中的各处主办还是守门的守卫小厮,都对我礼遇有加,见了都是点头颔首。
陈萍萍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总觉得他在酝酿一个大的行动,偌大个鉴察院,好似就我一个闲人,我又恢复了那在各大城门卖京都舆图的日子,倒是也乐得安逸。可是每每看到那个城郊的黑色圆顶的建筑,我心中就觉得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吸引力在吸引着我,让我去揭开这一切。
闲来无事,我将那摩斯密文解码的字表都熟记于心,我觉得小姐姐给的线索目前发现都有一个规律,都是需要这密文去解,为了不再让那抄录不及的事情再发生,我还死死记住的好。
一日,我卖了两份舆图回去路过白虎门的时候又看见那黑色的庆庙,顿时心生一计。
我给了那日那个撵我的乞丐一点碎银子,让他假装去庆庙祈福,然后不小心将殿后那个腰粗细一般的水缸给砸了。那乞丐早已经忘了我是谁,屁颠屁颠的揣了银子往那庆庙去了。
我去那陶店买了一口一模一样的缸,放在了那乞丐乞讨的位置,靠着墙,坐等生意上门。这中间居然还有好几个人问我这缸怎么卖,都被我打发走了。
果不其然,一会就有两个小沙弥过来了,走到我跟前问我这瓦缸怎么卖,我说若是你们佛家要的话我就当做善事了,白送还负责上门,那两个小沙弥连声道谢。
就这样,我扛着一口缸,跟着两个小沙弥进了庆庙。
在路上我问小沙弥,为什么平日里见不到庙中有任何僧人呢,小沙弥说是有的,只不过平日里大家见不到而已,说的一脸高深莫测。
我心中一阵鄙视,肯定是藏在那看不见的角落里面,偷窥着庙里的一切,要不然怎么知道这水缸碎了呢。
扛着缸进了大殿,进来之前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那屋顶之上,老太监是不在的,我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可是刚进去,我就惊的差点就那缸扔地下!
一只黑猫,如人一般,端坐在香案之上,眼睛一蓝一绿,静静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