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滋滋的回去将涨了俸禄之事告诉了王小花,可是王小花却是没有我预料般的高兴,只是将我每月的零花钱涨了一钱。
我心中顿有悔意,觉得不该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她,自己悄悄的藏着,每月将那十两银子一扣,岂不是也可去那醉仙居看上一看?
王小花似乎从那不高的情绪中缓和了过来,看着我在那里心有所思状,一把揪住我的耳朵!
“王启年,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俸禄是不是真的只涨到了二十两?别让我去找那老瘸子问个清楚,到时候如果有出入,我这几天可将那卖生石灰的地方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哎哎哎,疼!你轻点啊我的小花夫人,我王启年就算骗我爹你也不敢骗你啊!”
“你骗你那跑了的老子还少么?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时候那点小九九!”
王小花居然翻起了旧账来,所以说有时候青梅竹马也并不能羡慕,她清楚到连我吃什么放什么味儿的屁都知道,我如何瞒的过她,也怪自己作孽,偏生喜欢这个胖胖的大屁妞,从小都喜欢。
“我骗我老子哪若他骗我的厉害!”
于是我将今天在鉴察院中陈萍萍和我说我爹的事情都告诉了王小花,不过隐去了老狐狸将我身份捏造一事,我怕她和陈萍萍拼命,好端端还没过门就成了罪犯的夫人,闹不好这门亲事王富贵也不会同意,还是待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的好。
“你和你那便宜爹一样,鬼精的要命,你莫要学他去那醉仙居厮混,我的命好苦,还没嫁人就摊上个通缉犯的公爹,若是我爹在,肯定要让我断了与你的往来!”
说着王小花竟是要抹泪,原来今天闷闷不乐的原因是想了那黑脸的王富贵了。
这王小花真似我肚子里的虫儿一般,我想啥他都能知道,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来。
“莫要难过了,这还说不准儿的事,若是有一天发现我爹是那王公将相,你和你爹不也跟着我成了皇亲国戚不成。”,我赶忙掏出手绢给王小花擦眼泪。
“我倒是不想这些,做那皇亲国戚有何好,还不是见到陈萍萍和见了鬼一般,叶姐姐当年和我说,做一个凡人最是好,少得许多烦恼,也能活的长久些,现在可倒是她先走了,她注定不是凡人,要不然立那雾渡河滑索作甚,她也不用。”
王小花这伤心事是一桩接着一桩,我慌不迭的连眼泪也擦不完。
“小姐姐还教了你啥?”,我转移她的注意力道。
“她教我说,只要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就抓住了这个男人,还说只要抓住了男人的胃,就抓住了男人的人!”,王小花梨花带雨的说。
“啥是经济?”
“和你说你也不明白,简单说就是钱!”,王小花果然不哭了。
“我就知道她那两日没教你啥好东西!那后半句呢,你咋不照着做?”
“做饭这个事情属实太难了,我还是对银子更感兴趣些,再说了,我做的饭你觉得不顺口?”
王小花幽幽的问。
我觉得如果我不好好回答,一会哭的人就得换一个。
“顺口顺口!你看我这几天都吃胖了呢,你摸摸.......”
“滚蛋!谁稀罕你.......”
一场危机化于无形。
王小花对去澹州的事情倒是欢喜的紧,因为去澹州要走沧州,而那沧州北就挨着雾渡河,她向多绕些路回去看看她爹,我也想回去看看我娘,再说我这回去就是鉴察院的特殊办案人员了,那王富贵岂能小看于我,若是他追究我私奔之事,我将这事推给鉴察院便是,就说是办案需要,得王小花给我做掩护。
打定主意后,我们收拾行李的中间,院里竟然送来两匹快马,这陈萍萍倒是想的周到,我看着拴着的马,膘倒是不错,卖不上十两银子,八两肯定是可以的。
若是陈萍萍知道我打算将他送来赶路的良驹卖了,会不会气的站起来?
站起来的陈萍萍有多可怕?据说当年为了抓一个北齐的碟子竟然只身深入,丢了一双退生生将那碟子给抓了回来,简直不要太狠。
要是我,就算给我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去,那如果是一万两呢?我竟然有些心动,哎!就算挣了一万两,也都是给那大屁妞搜刮的一钱不剩,我是为了个啥。
啪!脖子一痛,王小花看着我对着马笑,给了我一巴掌,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一万两银子,王小花说我脑子进水了,这马顶多十两。
第二日一早,我和王小花骑着两匹马顺着官道出了京都,一路向北往那沧州去了,从雾渡河来京都之时,为了不让王富贵追到,我们是从北海下的船走的是太原路,此次有良驹在,一路官道入沧州后再向北就可回到雾渡河镇。
三日后就到了沧州府,快是快,但是这小马驹是不是有点太费草料了,还得**饲料,给它拿点稻谷居然拱的到处都是,心疼得我当时就想把这两货给卖了,我背着王小花回雾渡河。
刚入沧州府,只见那州府的布告栏上贴着几张赏金令,我琢磨着能不能顺路赚个赏金啥的,凑进去一看,我当时就傻掉了。
只见那布告栏中有一赏金令,是通缉要犯的,纸上之人眼熟的紧,大大的脑袋,一脸的谄媚之像,正是我那日在鉴察院卷宗中见到的自己。
看着我如丢了魂一般愣在那里,人群中有眼尖之人认出了我,大家跟疯了似的向我围追而来!
我见大事不妙,一把揪起还在糖葫芦摊子上的王小花,展开身形跃上马背,如丧家之犬般的逃了去!
“你偷人钱财了?”,马背上一脸懵的王小花问我。
“没有!”
“你辱人妇女了?”,我觉得一股杀气弥漫过来。
“哎呀,没有,此事容我以后解释!”
我将马鞭高高扬起,抽在了王小花所骑之马那肥硕的屁股上!啪啪!
这畜生倒是跑得快,不枉我那般贵的精饲料。
一路狂奔,待到了那沧州府北门之外的树林之中,座下的两匹马嘴角都吐着白沫子,显然是不能再跑了。
“说罢,怎么回事?”,王小花手持马鞭在手中打的啪啪作响。
“你能不能把马鞭放下!”
“还不说?”
“说说说,我被陈萍萍坑了,那沧州府衙门前贴的我的赏金令!”,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赏金令?赏金多少?”
“赏.....赏金?......多少?”,我惊奇于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
是啊,我应该看一眼那赏金的,无耻的老瘸子,我算是知道他为啥送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