瘆人的刀刃从鬼魅上空铺天盖地地落下,在鬼魅身上留下大片火焰灼烧的痕迹,漆黑的妖刀划开鬼魅的身躯,但鬼魅的身体竟然意外地疯狂愈合——这本就不是妖怪,而是人族和妖族之外的新种族,鬼族。
据人类研究认为,鬼魂只存在于人们的大脑里。人们普遍都有幻觉,但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这一点,因此有时候会把这些幻觉理解为鬼魂。迄今为止,从未发现过客观存在的任何一种被声称的超自然力现象。实验证明,鬼魂只是头脑创造的假象,因为生病、劳累或者压力,人类大脑在某一瞬间失去了身体的位置所致。生理医学家认为:灵魂生存于神经细胞中。通过一系列的研究发现,独立于身体之外的意识是不存在的,没有生命就没有了灵魂。研究是通过对大脑神经细胞(神经元)突触之间信息之间的传递而得出结论的,认为人的意识是大脑特定的神经细胞的活动。
迄今为止,人类的主流科学界对部分鬼魂现象有多种解释:一种解释是因为心理作用,包括错觉和幻觉造成的认知的错误;另一种解释是精神病理作用,也就是脑部器官受损,而导致遗忘、精神紊乱等现象。第三种可能与环境改变有关,主要是出现电磁场变化。他认为人类的生活空间充满了电磁波。人脑就是电化学器官,生物电信号在脑细胞间传递信息,强大的电磁场会影响到那些信号,并产生奇异的视觉、触觉与听觉。
但传说中的鬼族是的确存在的,而这只鬼魅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鬼在中国古代是有古人亲眼所见过,墨家典籍是很好的证明,这较能看出上古人民对于鬼神的态度的。《左传》、《国语》、《鬼神之明》、《晏子》《战国策》、《吕氏春秋》、《楚辞》、《山海经》等书中也是有所大量记载的。
在中国战国时期有一位楚国诗人、政治家——屈原曾经也见过鬼,并将其记录成书,比如《楚辞·九歌》的所包含的《山鬼》、《云中君》、《湘君》、《湘夫人》。
在中国民间也有多种传说,如女神,精怪,山神等。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鬼族很少出没于人族领地的范围内,所以人族的妖怪执法组织对鬼族研究并不多,而且其研究的对象大多数只限于中国古书籍。所以人类无法百分百确定鬼族的真实存在,每次对地球上出现的诡异事件进行实地考察都是一无所获。
比如:1947年7月5日在罗斯威尔120公里的一个农场罗斯威尔事件;在美国华达州南部林肯郡的51区实验;还有2004年8月25日,美国内布拉斯加州法拉姆发生的屠牛事件。
人类一直倾力于对这方面的研究,但最后所证实的却是妖族的存在。
在对于屠妖这件事情上,人类学会了用妖怪的全部妖力打造妖刀,而妖怪生前的妖力决定了这柄妖刀的强度。而妖刀真正强大之处在于给妖怪留下的伤痕是无法愈合的。
但是妖刀对鬼造成的伤害,和普通刀没有过多的区别。
一只只暗紫色的长手从鬼魅身体里冒出,死死地抓住那些漆黑的手,想要挣脱开来。这种看似愚蠢的举动的确有效的,那些鬼手捆绑的间隙也渐渐的放大了。
鬼魅发出震耳的鬼叫,像是万只狼嚎,又像是北极圈刮破耳膜的风声。
眼看一只只鬼手捆绑的缝隙渐渐放大,妖王已经完全地失去了理智,灌满妖力的死神镰刀张满了血肉与白骨,比起鬼魅,这柄死神镰刀更能被认为是鬼。
他想要拼死一战。
血肉上燃烧着爆裂的火焰,恶魔四翼在空中掀起巨大的风浪,仿佛能够席卷一切生物。
妖王如同闪电般高速逼近鬼魅,风浪形成汹涌的飓风带着无形的刀气,像是飓风形成的巨大钻头,仿佛撕裂开了空气。
像是一只咆哮的恶龙扬起高傲的利爪要撕裂万物,巨大的双翼在它背上扬起,那是高傲的证明,又是权利的象征。
巨大的紫色巨盾在地面升起,隔开了妖王和鬼魅,璀璨的花火在巨盾上如同火海般炸裂,震鸣声久久不散。
妖王极致的速度挥舞着刀刃,刀光清澈得如同莱茵河畔,骄傲的气息在湖面扬起了席卷万物的风浪。
刀刃挥舞成圆,两个完美的圆周相切交错,如同弯曲的十字在巨盾上炸开。
那面巨盾像是不会被破坏一般,如同月轮的刀刃在巨盾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但这只会让恶龙的怒火更加爆裂燃烧,它要让这整个世界都化为灰烬。
即使最后,连同自己。
它自以为是全世界最高贵的生物,它自以为是全世界最凶恶的生物,它自以为是全世界最贪婪的恶魔……没有想要的一切,因为那一切都是它必须要得到的,它要的是全世界……甚至全世界都无法填满它贪婪的欲望。
它向全世界发出高亢的嘶吼,全世界必须以战栗的乐谱回复。
但是那只恶龙也会有老去的那天,到那时所有俯首称臣的生物都会来撕裂的鳞甲,讨伐它的血肉,切断它的骨骼……一切在那时候都会化为灰烬,只剩下一具巨大的骨架,昂着骄傲的龙首,那双干枯的瞳仁像是青藏高原的湖泊,湖面弥漫的云雾带着寒冷的寂意,像是死神挥镰。
或许是恶龙的力量破开了力量的护罩——即使俯首称臣的妖怪都这么希望,或者也有妖怪希望胜利者是恶龙的相对面。
但最终的结局按照一开始的剧本,都只剩下罪恶,或者说这并不是结局,只是结局前跌宕起伏的高潮,需要某个转折来达到最终的结局。
而此时正是跌宕起伏的高潮,需要某个未知,甚至可以说是不存在的转折来达成某个无法预测的结局——剧情中部分人物的死亡是必要的。
即使观众为此处于悲伤的气息中,那些也总是在所难免的。
悲伤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咒语,有着女人的妖媚,有着男人的坚毅,有着老人的沧桑……悲伤才是支配恶龙的主权。
今生给你的悲伤和借你的孤独,我想以后,或者今生恐怕难以偿还。
巨盾轰然碎裂了——但不是恶龙的爪牙撕裂的,那是恶龙的相对面的巨大爪牙贯穿的,一同贯穿的还有巨龙的胸腔,那颗龙心被巨爪抓住了……在跳动带着战鼓的声音,像是某个活物,又像是某只钢铁的巨蛇,铺满了刀刃般锋利的鳞片——那是它最后的武器……
我们会带上所有武器和军马,即使最后被掏空了心脏,那也会是我们最后的武器。也是最提前做好的准备。
……
妖王在高空被抓住了心脏,那面坚不可摧的巨盾也是如此被贯穿。
血肉和白骨自然脱落,像是蛇类脱去的蛇皮。
他像是才明白——他不是那只骄傲的恶龙,他的怒吼也没有像恶龙的火焰那般爆裂恐怖,他,是恶龙死后留下的那枚干枯的瞳仁。
即使干枯,依旧骄傲……因为它曾像是全世界最璀璨的太阳,在最后的最后被一刃刀光划开致命的裂痕。
又像是那片Lop Nor,即使生前多么伟大,从此以后都只剩下混浊的泪——甚至可以说连那滴泪都没有。
他想自己也许是太老,老得只剩下那口吃酒的牙,老得胡思乱想以为自己还是那只曾经叱咤风云的恶龙,老得……姑娘,你看啊,我的头发已经白得像是那天你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湿润,满世界的白色。
他想自己兴许是要死在这里了,下一代妖王还没有定好呢,他还没有见过今天才出生的儿子或者女儿呢……还有他爱了一辈子的妻子,姑娘,你看我都老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爱着我?
那天我入鞘还家,你说这雪已经三百年了,但是依旧还是很美……我说在我看来我的眼睛更美,我眼中唯一的你熏染了我所有的岁月。
我想我可以是一只鹿陪在你身边,这是我和你说过最文艺范的情话。
还有后半句,美得我舍不得说出口,但是我想你看着我瞳仁里唯一的你就已经明白了后半句。
他抬头看天,无声地笑笑。
雪好像停了,那,这天你还觉得美吗?
他的眼皮像是在打架,沉重得他睁不开眼。
你还记得……
……死寂。
……一片死寂。
……依旧还是死寂。
……貌似有了微微声音。
“要不要喝口水?”
有人说,是谁在说话?我想看看你的模样,至少不要只给我留下声音。
他艰难的睁开眼,那是一张老妪的脸,老得和他都有了夫妻相……脸上的皱纹像是湖面的涟漪,那片气息在湖面扬起了风,涟漪像是年轮一轮轮晕染开来,只剩下千丝万缕的爱意。
“你……”他像是湿了眼,他感觉自己此刻必须成为那只恶龙,瞳仁又怎会湿了瞳仁……或者说他已经又是那只恶龙。
这是他的妻子,释放了所有妖力保护了主城里所以的妖怪,因为她是天使。她想要或者必须救助所以妖怪,包括她的丈夫。
你和我看过千番日落和日出,
看过夏日鸣蝉和泛滥依旧的白光,
你像是那只美丽的抹香鲸,
潜入深海成群结队不再回来,
我像是那只凶恶的恶龙,
吐出破天的火种,只是想知道,
你在哪里,
海浪依旧,带着咸咸的海味。
……
双生子·妖术·恶龙掌控。
他们周围扬起了龙卷风,切断了那只暗紫色的手,带着空虚的寒气,又像是万柄刀刃在空气中撕裂,划开血肉。
他们在飓风中深情拥抱,脸颊贴着脸颊带着温软的气息。
恶龙带着万世的仇恨,在飓风表面睁开了眼,扬起高傲的龙首,那双瞳孔美得像是初见抹香鲸时的羞涩,如同黑夜般的鳞片带着生死交替的恐惧。
恶龙无视了鬼魅的存在,或者说那只鬼魅根本不在他眼中,他所看的,或者必须要的只能是全世界,他才不会在乎那可有可无的虚幻。
恶龙的瞳仁蹬着苍穹,那片云层上是死去的灵魂和飞过的不死鸟。
在空中留下飞过的痕迹,还有粘稠的夏日香气。
是盛夏了。
那双龙爪带着阵阵寒芒,扬起朝天,带着灭世的气息。
他是审判,是神迹,最终还是王权。
……
恶龙从鬼魅身上掀过,撕下半边身体。
鬼魅的利爪在鳞片上留下大片火花,带着撕裂金属的声音。
他盘旋,他怒吼,他撕咬,他咆哮,他……他要证明他才是全世界都统治者。
带着死亡的气息,撕裂了一切,鬼魅是像是白纸般被撕的粉碎。
像是片片花瓣七零八落,带着樱花的气息。
那是一死神镰刀,准确点应该是鬼神镰刀,在云层下像是曾经住在云层上的灵魂。
那是鬼魅死后留下的唯一,刀刃贯穿了古宅。
刀尖停留在某个孩子的鼻间前,仿佛点头就会相触碰。
镰刀上的鲜血滴落在孩子的脸上,顺着脸颊刻意似的流进唇齿间。
带着粘稠的腥气和夏日粘稠的香气。
还有多久,会是深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