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广阔,无边无垠,至今没有谁能说出,宇宙到底有没有边界。除了星球,就是无尽的虚空,在那里没有空气,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重力。人类不可能在虚空中生存。
但在宇宙未知的一个角落里,此时却偏偏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粗布长袍的人。此人头戴一顶斗笠,腰里系着一条麻布,腰间还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在他身边坐立着一只类似狮子的凶兽,皮毛顺滑浓密。
一人一兽,漂浮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声音。他们前方是一片璀璨的星系,繁星密布。犹如一条天河里布满宝石。
许久,那个人终于动了,他抬起右手轻轻一划。指尖过处,虚空中瞬间出现一道裂缝。裂缝逐渐向远方蔓延,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快到无法去度量。
因为在几十个呼吸过后,那条裂缝已经将整个星系包围。那人再次轻轻挥手,被包围的星系开始变得模糊,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宇宙之中。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一人一兽。
而星系原本所在之处,化作了一片虚无,无光、无声、无星。广阔的宇宙之中从此缺失了一角,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同时在宇宙之外,存在一条宽广的河流。宽广到突然出现的一片星系,在其中也不过是一滴水珠。紧贴河面上方,是一块块六棱形,犹如水晶般的物质组成的镜面。
“主人,值得吗?”
类似狮子的凶兽竟然口吐人言,但却满是不甘。
那人没有理会,而是盯着眼前的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星球上,大陆板块在不停的移动、碰撞、耸起、塌陷。
渐渐的整颗星球安静下来,陆地上植物的生长,河流湖泊的形成,如同按下快进键,以极不合理的方式快速变化。
这种快进式的播放,直到那人的额头冒汗、身体颤抖才停下来。凶兽用头扶住那人的身体,轻轻的将他放在背上,迈开四肢奔向蔚蓝色的星球。
在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前,凶兽安稳落地。青铜门高达20仗,宽10仗,整体花纹密布,古朴沧桑。
那人依靠在凶兽身上,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艰难的抬起手,他把一个菱形的青铜坠子,连同一个卷轴放进凶兽嘴里。
“守护好这里。”
他的声音极为虚弱。
“主人......”
凶兽声音哽咽,悲伤难鸣。
那人微笑着拍了拍凶兽的头,却已无力说话。看着手掌已经虚淡,他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微笑中他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飘向四面八方。
“吼......”
凶兽仰天长啸。许久后,它蝮下身体趴在了青铜门前,再无动作。
十万年,那颗蔚蓝色的星球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高山峻岭之中,平原大泽之内,处处有生灵浮现。
青铜门前,那个十万年未曾动过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它缓缓睁开眼睛,那抹悲伤仍未散去。
“主人,我一定会找到你。”
凶兽的身体消失了。它封闭了神通,靠着四足,踏遍了星球每个角落。在荒野中,他被群兽撕咬的遍体鳞伤。在深海中,被凶猛的荒兽吞入腹中,九死一生下,捡回一条性命。
又是十万年过去,它失望的回到青铜门前,却发现门被打开了。惊怒之下,它愧疚难当,是它辜负了主人的嘱托。
解开自身的封印,释放了全身的力量,终于它再一次关闭了青铜门。但青铜门的封印力量却再也不能长久。
看着封印力量始终在飘散,它悔恨,悔恨自己没有看管好青铜门。
“我不能叫主人失望!”
站在青铜门前,凶兽的四肢开始僵硬,渐渐的化为铁质。接着整个身体也开始铁质化,最终汇集向了头部。
“吼......”
凶兽仰头长啸,声音还在整个星球上回荡,而它却已经变成了一座铁像。它要用自己的所有,去完成主人的嘱托......
“啊!”熟睡中的林天猛地坐起,呼呼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汉湿透。
“又是这个梦……”林天坐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可能是因为梦中太过紧张的缘故,声音显得有点沙哑。在梦中,他见到了一颗巨大的星球,星球上大山高耸入云,树木繁茂粗壮,就连野草都晶莹剔透。
星球上的生灵和睦共处,其乐融融,宛如仙境。但在一片祥和中,天空上出现了一双猩红的巨眸,它几乎占满了整个天空。星球上的生灵,在巨眸的注视下,无不俯身跪地。就连虫鱼鸟兽都颤抖的躲进窝中。
巨眸消失了,但天空上却出现了无数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一颗火球撞在了一座巨城上,瞬间半个巨城消失。黑烟从撞击之地向外扩散,眨眼时间就笼罩了全城。
黑烟中的生灵痛苦嚎叫,慢慢的有人变成了利爪尖牙的怪兽,伸手撕碎了怀中的女儿。哀嚎、撕咬,刚刚还是仙境般的星球,转眼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个噩梦,已经伴随了他五年,每当月圆之夜,它必定会出现。
“该死的噩梦!”
林天摸着胸前的吊坠狠狠的说道。
那是一颗菱形的类似某种动物牙齿的铜坠,是十三岁生日那天爷爷送给他的礼物。古铜色的吊坠也没有什么太显眼的地方,要说不同也许就只有那上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纹。
林天专门做过研究,查过很多资料,始终没有找到相关记载,久而久之林天也就把它当做了普通装饰品。
林天穿上拖鞋走到窗前,为自己倒了杯水仰头灌下。也许是水的凉意起到了镇静作用,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抬头看着那轮圆盘似的明月,不禁陷入了回忆当中。
林天出生在冀州省洪州市边的一个农村家庭。父母常年做钢材生意,虽然不能说是富贵人家,但相比普通家庭也算殷实。
为了能给林天更好地学习环境,八岁那年他的父母带着他搬到了市里居住。好景不长,在林天十岁那年,父母在南方谈生意出了车祸双双遇难。
他只能和70多岁的爷爷相依为命。好在父母还给爷俩留下了几十万的存款以及一套80多平米的房子,再加上爷爷每月几千元的退休费,生活上倒也没有捉襟见肘。
十三岁生日那天晚上,爷爷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还特意给他多加了一个鸡蛋。虽然就是一碗普通的素面,但是林天吃的还是很香,那狼吞虎咽的劲头犹如吃的不是面,而是山珍海味。
爷爷看着乖巧的孩子心理不免有些悲凉,“这么善良懂事的孩子,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接受父母双亡的磨难,老天你何其不公啊!”。
吃过晚饭,林天主动担起洗刷碗筷的任务,这也是自父母去世后,他的家庭任务之一。虽然十三岁的他显得有些瘦弱,但个子却比较高,足足有176公分,比同龄人高出有半头,所以洗碗台对他来说并不高。
收拾妥当擦干双手,他在爷爷傍边的躺椅上躺下来。此时爷爷正躺在阳台上的另一把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轻轻扇动着,随着老人的摇晃,竹子编制的躺椅很有规律的发出“吱吱”声。
“爷爷给我讲个故事吧”林天满含期待的望着爷爷。
这是自从父母走后林天每天最期待的时刻。自从爷孙俩相依为命以来,每天晚饭后,爷俩就像今天这样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爷爷讲故事,林天静静的听。也只有这时,林天的内心才能体会到家的温暖,家的幸福。
爷爷慈祥的看了看林天,伸手摸摸了他头。笑道:“不急,今天是你生日,我先送你个礼物。”说着伸手把脖子上的吊坠摘了下来递给林天。
这个吊坠林天认识,自记事起就一直挂在爷爷的脖子上。接过大概3厘米左右大小的铜质吊坠,林天好奇的问道:“爷爷,这个吊坠我从小就看您戴着,干什么用的呀?延年益寿吗?”
“哈哈哈哈,哪来的延年益寿啊。”爷爷听后大笑道:“这个吊坠爷爷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是咱林家祖辈传下来的。”
“哇!传家宝啊!那得是哪个年代的啊?”林天惊呼起来。“一惊一乍的。”爷爷含笑轻轻拍了一下林天的脑袋。接着说道:“具体哪个年代已经说不清了,不过听你祖爷爷说可能和镇海犼有关。”
“镇海犼?铁狮子?”林天更好奇了。
“铁狮子的传说你知道吧?”爷爷问道。
“当然知道,不就是镇海犼斗恶龙嘛!”林天抬头挺胸的说道,好像这样做显得他知识多么丰富一样。其实这也只是爷爷曾经给他讲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