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十年前大周王朝马踏江湖,刀指后汉。结束了自后唐以来五代十国的藩镇局面。大周一统中原。
衢州应县一简陋书斋内
“贼杀人以刀,锋刃不过一命;
吏杀人以法,讯拘不过十家;
王杀人以政,虐待遍于天下。”
说是书斋不如说是道场一件宽大的房子里仅有一些蒲团,一名脸色苍白的男子坐在中央讲述陈年旧事。四周坐满了学生,一个个露出好似百听不厌的神情。
“这是我朝陈灵芝对当时开朝皇帝说的话,后惹得龙颜大怒。虽说被斩首示众,但后来天子也根据这一番话重新制定了当朝法律,可以说我国统一中原离不开陈灵芝的功劳。而这一席话也因此流传了下来。”
别看这书斋简陋却是这偌大县城里最好的学堂,各大势力争先恐后的抢着将自家孩子送到这里。不为别的只因这里有一位男子隐居此地。
“先生,何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身素衣的偏瘦少年起身向男子行弟子礼后问道。
“哦!”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没有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可以问出这样的问题。
“修身简单地说,就是修身养性。具体来讲就是一个人要饱读诗书、道德高尚、有一技之长;齐家就是管理好一个家族;只有做到前两点才能治理好国家,进而平定天下使天下黎民百姓能够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而这里的平天下可不是用武力平定天下。”惊讶归惊讶男子还是给出了答案。
“那这是不是我辈读书人的最高境界。”少年又问道。
“当然,这里可不是武力而是以文治理天下。可以说这是每一个我辈人的理想。”男子回答道。
“那先生,那陈灵芝是否做到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少年再次执弟子礼问道。
“我想当朝我辈读书人在这一点上还没有人比陈灵芝做的好,此人十一岁以府试第一的成绩考入四大书院之一的应天府书院,十三岁考取秀才,十七岁中举,十八岁中进士。二十五岁成为了本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二品尚书令,替皇帝处理天下章奏,遂涉及国家政治中枢。后世陈家更是执幽州文道之牛耳,后人开创的应天书院更是我朝四大书院之一,是我大周的最高学府。正如刚刚说的他的学说更是为我朝平定中原奠定了基础。可以说我辈之楷模。大周之幸。”谈到陈灵芝的事迹男子显然脸色严肃。可以见得对其的敬佩。
“那为何如此大才死相竟如此凄凉。”少年露出一副悲愤之情。进一步询问。仿佛在为一位先贤洗脱罪名。
“这件事其实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你大可想象一代大贤怎会傻到当面在朝廷上去拂天子的脸。看似是找死之举,其实是以一己之力给天下寒士争取了一线生机。”男子显然没有想到少年会和自己论道。
“当然这其中的利害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涉及到的。陈灵芝之举是为后世读书人要了皇室的一个承诺。”
“公子,城主找您。”这时简陋的书斋外来了一个小吏向男子举了一躬后恭敬说到。男子知道这是城主的管家。
“好了,今天的课就这样了,你们休息吧。”男子对学生们说完,转身走出了书斋上了马车。
男子上车后,管家没着急上车而是来到刚刚与男子争辩的素衣少年身边恭敬道:“老爷叫少爷回家。”
“嗯”少年转身出门,径直走下了第二辆马车。
城主府后花园中。
一身着紫衣黑边的男子散步在园中,后跟着一身穿从六品上官服的中年男子
“行了,钟知县,你好歹也是我大周正六品的上县令。就不要向下人一样跟在我后的了。”兜了一大圈的似乎有些厌烦的紫衣男子转身看向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
“下官再大也不可能大得过您这个正四品的六部侍郎。应该的!应该的!”身后的中年男子就跟受了多大惊吓一样,随即一脸恭敬的回道。其实也不怪他卑躬屈膝,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眼前的人值得自己放下一县之长的身份。
别人不知道男子的身份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这是太一门掌门的小徒弟沈庄别看年纪轻轻就才高八斗,十八岁靠自己考取了状元,今年二十及冠之年被朝廷官赐正四品。但不知为何会来应县这个小地方做教书先生。这让做一县之长的钟世钧想不明白。
“哈哈,钟叔你就别恭维我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什么四品六部侍郎都是虚职,只不过是当朝天子敷衍我太一门罢了。您也出身于逐鹿书院,算是我师兄,都是一个派系的就不要这么客气了。”看着受惊的钟世钧,沈庄笑了笑,说道。全然没有正四品的官威。
“那贤侄,钟叔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也就称呼你小庄吧!”听到沈庄的话,钟世钧松了一口气,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阿谀奉承的人,一点也不客气。当然他知道把握分度。
看到这,沈庄其实也暗自在心中对这位县令高看了一眼。
“对了都忘了,贤侄这次叫你来是你上次叫我查的东西有消息了。”少留钟世钧拍了拍头,颇为抱歉说道:“昨天在郡府的探子回报的确是有一株和贤侄你所画的一模一样的草三天会出现在一年一届的拍卖会上。
“拍卖会上吗?”听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后沈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不过一霎便恢复了正常。看的身旁的钟世钧乍舌不禁感叹少年的城府,但他不明白有什么东西是天下第一门派太一门寻不到的。不过,他也没有问,在官场上沉溺几十年的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那麻烦钟叔备车,我这就起身即刻前往广陵。”随即沈庄对身旁县令说道。
“知道贤侄心急我已经备好了上好马车,随时可以出发。只是······”这时一旁的钟县令突然欲言又止。
“钟叔,有话就说。”沈庄说道。“不要客气。”
“钟叔是想能不能,能不能带上犬子钟正一起,路途遥远,好让他为贤侄打个杂。这孩子很早就想去郡府看看了。”钟世钧犹豫了半天说。
“是那个素衣男孩吧!我同意了。钟叔可能不知道这孩子今天还和我理论了一番。我很喜欢这个少年。”沈庄装作考虑了一下才回答道。他哪里看不出来这是钟县令再为他儿子钟正铺路,当然沈庄也没有说破,毕竟让人家办事这点事还是可以办到的。而且沈庄也很是喜欢钟县令的这个小儿子。沈庄早就听说这县长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沉迷于酒色,二儿子一根筋就知道练武。只有着小儿子从小就表现出不小的文道天赋。看来这县令大人是打算重点培养这小儿子了。想到这沈庄就不禁露出来一丝笑容,这钟家还真会抱大腿。
一旁的钟县令看到沈庄嘴角露出的笑容以为是很看好自家小儿子,自己也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