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来的宾客很多,八百平方米的大厅里有一半坐满了人,他们相互争论、饮酒、交谈、欣赏舞台上马戏团的表演。
贵妇们坐在二楼,拿着纸扇,看着一楼的小丑表演,那滑稽的动作惹得她们用纸扇掩着嘴发笑。
我和伯爵一同过来问候,和女士们聊了几句,梅里斯道歉离开,而我则被邀请入座,那些衣着华丽的妇人们向我问话,关心着我,向我询问伯爵的近况,我腼腆的回答,她们能聊的东西很多,比如某个新出道的艺人的歌曲、自家男人最近给她们买了什么昂贵的礼物、家里的宠物老是掉毛等话题,每聊到兴致处就大声的嬉笑。
我坐在一个伯爵夫人的身旁,她握着我的手,亲昵且温柔的和我聊天。
到了狮子跳火圈的时候,楼下的男人们拍手叫好,楼上的妇人们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跳完火圈,不知为何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从正门口进来,他们迅速的铺上长长的红毯,伯爵请来的乐团开始奏乐。
二楼的妇人们成群结队的走下楼梯,我也被那位伯爵夫人拉下楼。
“参见公主殿下!”大厅里的男人们女人们成两排单膝跪拜。
我也照着他们的样子和旁边的那位伯爵夫人行了皇家礼仪。
“参见公主殿下!”伯爵在红毯的尽头的左边迎接。
“不用多礼。”公主说了一句,由伯爵领头,大家都站了起来。
“大家不用拘束,今天我也是伯爵的客人,请像先前一样随意。”公主说了一句,便被伯爵请到了主座。
“她是?”我问旁边的伯爵夫人。
“洛拉小姐,那是现任国王的六公主,伯爵的妹妹所生。”
“哦。那她的母亲怎么没来。”我单调的回应着,对我来说这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一个女人罢了,反正今晚我亲爱的梅里斯·弗罗那斯就会跨入地狱。
“十三皇妃已经过世了,在公主五岁的时候。”那位也不知道是哪位伯爵的夫人回答我。
……
公主的到来没有虽然引起了一整骚动,但没有影响来宾对晚宴的期待。
半个小时后,马戏团下场了,主持人上台,维持着晚宴气氛。
这时已经将近八点,天空被黑暗笼罩。
自取式的晚宴,水晶般的吊灯照亮整个大厅,屋顶被打开一角,月光与星光照下,来宾们欢庆、舞蹈、谈笑、祝贺,来往的侍者端着已经醒酒完毕的葡萄酒和酒杯等待着那些来宾的取用,乐团的演奏者拿挥舞着他们手上的乐器。
管家在指挥侍者,统筹宴会。
我混在人群中有敷衍着那些人,宴会开始时男人们女人们已经混在了一起,男人们用笑话、故事逗着女人们,女人们用她们的露肩装、低胸礼服逗着男人们。
我正和那个伯爵夫人说着话,她告诉了她的名字——戴安娜,我用她的名字称呼她,她为我介绍着大家,也把我介绍给大家。
伯爵则招待来宾,我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梭,在不同的三人或者四人团体中说着话,但这时我闻到一股味道,是同类的信息素,鲨鱼之前已经教会了如何分辨同类和人类。
我对戴安娜说了声抱歉,跟她们说去趟洗手间,她们应了一声也不在意,我离开她们顺着味道走去,那是一个穿着邮差服饰的同类,他在桌上大吃大喝,我看了他一眼,但他似乎没发现我,还在胡吃海喝,他就是在我之前成功的两个案例之一吗,我想向他打招呼,告诉他我是同类,正当我准备出声叫他的时候,公主来了,她和他搭上话,公主一副非常惊喜的表情,她后面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冷着脸看着我的同类,我有总感觉,要不是公主不在旁边他们会把我的同类毙掉,但是他们没有,因为公主在他身边,并且很熟络的样子。
看那样我只好把自己向前打招呼的计划作罢,去了二楼的洗手间,我走时感觉同类望了我一眼,但我转头时发现他仍在和公主说话,公主被他逗的直发笑,非常亲昵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他嘴上塞着食物和公主聊天,旁边的两位黑色西装男子冷着脸手放在背后。
我能感觉出来,两个男子的实力比我强,至少是灵级,关于实力等级划分还是鲨鱼告诉我的,不过现在我只想杀了伯爵,那个曾杀死我一次的男人,伪装就在今天结束。
……
不久我出了厕所,在二楼窗户旁停了下来,微风吹的我很舒服,让我有种还活在世上的感觉,那种被分离的痛苦甚至被这风吹散。
“咦”
我看到管家背着一个人进了杂物房,房子里的灯光只有很少一部分照到那里,因为离得很远,大概有500米的样子,但师级实力的我却可以看清管家的动作,他开了杂物房的门,小心翼翼的将背上的人放心,放在地上后他坐在他的左边,左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诉说着什么。
看了一会我也没在意,便下了楼。
我下楼时,灯光被熄灭,舞会开始,我回到戴安娜旁边不久,伯爵向我发出邀请。
不会跳舞的我踩了伯爵很多次,他没有介意,而是继续揽着我随着音乐起舞。
音乐结束,伯爵从侍者那拿了杯葡萄酒递给我,我推辞说喝果汁,伯爵让那个侍者拿杯果汁来,他自己便先饮了口红酒。
宴会开到十点多,一阵爆炸声传来,而这时我和伯爵在他的卧室里调情。
他亲吻着我,仿佛没有听到爆炸声一样,而我却被爆炸声吓了一跳,但我还是继续和他接吻,他已经出现了幻觉,我知道我毒素已经开始发作。
良久,外面吵吵闹闹的,他松开了我走向了浴室,洗了把脸,用水漱口,甚至拿出了牙刷,一副刚起床洗漱的样子,做完这一切,他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洛拉该起床了,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走到了门口。
他倒下了,就在我的面前,我坐在床边,起身查看,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手边没了呼吸,这时我突然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握紧,好痛,这是我的感觉。
我不是应该兴奋吗,我笑了,但是心里感觉涨涨的,我脑袋突然空白,她们出来了我知道……
我是洛拉,这种新生的感觉真好,有个人死在我面前,我记得他,他是一个伯爵。
房门被打开了,管家站在门后,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回过头对他笑了,她们消失了,我知道,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
管家以为我是他的同伙,我顺着他的话,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一楼混入人群。
不久,警察找我问话,我装着伤心欲绝的样子骗过了他们,出了审讯室,我遇到了公主和我的同类,新生的我已经不再惧怕这个世界,我和他们聊天中,我得知了我的同类叫裴绍元……
我和他们一同进了伯爵的密室,我知道这,我就是在这诞生的,我伪装着,不过那个小警员和同类的对话惹得我发笑,我差点就暴露了自己。
那个愚蠢的管家现身出卖了我的同类,同类好厉害,他吹的曲子让我动弹不得,他想逃跑,但是失败了,小警员代替了他,我替他担心。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从地窖里出来我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他们回到房间,这时鲨鱼出现了,我告诉他这里有个同类,但他告诉我那个同类不是和我们一路的,我想说点什么,但他阻止了我,我也只好作罢。
我和他再次进了伯爵府的密室,放出了密室里的同类,他们很凶恶,把那里的警官残忍的杀害,但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兴奋,咯咯咯,我娇笑着看着他们残忍的行为,这就是新生的我吗,真是太棒了。
我揽着鲨鱼的脖子娇笑着,看着同类们的杀戮,过了一会惨叫声和怒吼声停止了,因为已经没了活着的人类。
十几年的封禁让解放的同类们咆哮欢呼,鲨鱼则在他们怒吼时拿到了伯爵的研究资料,并破坏那台机器,随后他聚集了他们,让他们安静,并且向他们说明得先离开这。
鲨鱼和裴绍元一样打开了一个空间通道,同类们走进空间门里离开,而我则告诉鲨鱼,让他等会来我房间接我。
我先在三楼光梯的门口吊着的那个尸体上塞了纸条,出了地窖,和擦肩而过的解封警官聊了几句,我戏弄着他们,因为这很好玩。
我回到房间,联系了鲨鱼,便离开了这个诞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