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叶月笙的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这比她当初看到鬼舞辻无惨更要惊惧,恐惧。
“怎么会……明明不可能的!”
叶月笙疯了一般拼命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女人并没有在意叶月笙,只是关切地看着“受惊”的鬼舞辻无惨,替他理了理头发,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却让叶月笙的心在那一刻停止跳动了:“一月,有没有事?”
一月,是她弟弟的名字,而她的弟弟早就……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是日子过得太安稳了吗?真是的,怎么鬼就不找你们这种人呢?”说着,她抱起“一月”,冰冷甚至是厌恶的眼神让叶月笙觉得有刀在绞自己的赃肺。
“母亲,是我啊!我是阿笙啊!他不是一月,他是鬼啊!”
叶月笙跑到她跟前,那双曾握刀斩杀无数的鬼此刻颤抖不已,但力道依旧大的惊人,让已经要走的女人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阿笙?”她回首好笑地看着叶月笙,嘴角勾起的弧度是那样的冰冷不带一丝温情,“我就只有一月一个儿子,姑娘你怕是脑袋不好使吧!”
女人像是嫌弃她脏一般,用力打开叶月笙的手,然后迈开步子,想要离她更远一点。
“您忘记我可以,但二月呢?您不老是说二月体贴人,比一月懂事多了吗?您怎么可以……”
叶月笙望着女人决绝的背影,不由哭出了声。那可是自己的至亲啊,唯一的至亲了,血脉上的联系,怎么可以说断就断?
女人在听到“二月”这个名字后,身形猛的一顿,本就模糊不清的记忆现在更是一团糊,她狐疑地垂眸看了一眼待在怀中的“一月”,她又下意识地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抓的却是一团空气。
好像右手是要握住什么东西一般。女人一时迷茫了,又在空中胡乱抓了几把,但什么都没有。
“妈妈,怎么了?”
“一月”蜷在女人怀里,浅红色的眼眸里是一眼便知的害怕与胆怯,或许是爱子心切,女人没有再去管记忆的差异,只是抱着他快速离开了。
女人的离开,将叶月笙心中涌起的希望彻底磨灭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母亲离开的方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重,重到她没有力量来支撑。
她无力地跌坐到地上,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的背影,蓝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有落寞与苦凄。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鬼……”
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叶月笙没有力气再强撑,只能任其从自己的眼眶里夺眶而出。左心房的东西似乎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般,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酸涩,痛苦从口中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和神经。
叶月笙哭得溃不成军,谁又知道当女人决绝地离开时,她的心中已经万城崩塌,所有支撑她一步步走来的信仰毁于一旦。
“阿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