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湖尽头的山峰中,白燚站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远眺。
睁开的右色白眼中,慕冰倒映在其中,似乎馆舍的墙,不能阻止白燚的窥探。
慕冰青筋暴露,不过站桩半分钟已经忍不下去了,跪在地上喘气。
跪了一会儿,慕冰扶床挣扎起来,整个人趴在床上。
用丹药就不会疼痛,不用就如此痛苦。
慕冰只能安慰自己,多试试,也许就可以了。
现在能坚持半分多钟,说明坚持就能增加站桩时间。
不用丹药自己也可以的,可以的!
本来慕冰是准备和清水慕峰平分丹药,可二人皆不肯,言两人无丹药站桩也可。
可慕冰断断不可没有丹药相助,因此坚决要慕冰丹药留下自用。
慕峰更是说道,教练下山,分配的丹药都要给慕冰。
慕冰自是不肯,自己怎么可以拖累慕峰清水。
而且慕冰心中有事,那日第一次服用丹药,明明七窍二行了,可过了会,又成七窍一行。
慕冰很怕,自己永远不能七窍二行。
而且慕冰怀疑,因是自己穿越的缘故,所以和旁人有异。
也不敢声张,甚至连慕峰清水也不曾告知。
他们两人还当自己已是七窍二行。
慕冰平复思绪,又在屋内开始站桩,扎下木马步。
火辣辣的疼痛感从小腿开始,很快蔓延到全身,骨头内里酸涩开来,如万蚁撕咬,汗一下从脸上滚落下来。
慕冰咬紧牙根,可疼痛如海浪似的,一波比一波更痛,似是灵魂都开始颤抖。
慕冰坚持不住,跪在地上,咬住衣袖,只发出一阵痛哼。
过了一会儿,慕冰松了口气,站立起来,而道袍已经湿透。
不过片刻,道袍已干,还带有清香,却是道袍自带法阵,能去污洁净。
慕冰起身喝了口水,知道如此硬撑无用,在屋内来回渡步,最终下定决心。
一拍乾坤袋,手中已多二瓶一盒,却是十髓丹,十香锻体散,十魂固魄香。
本来十份丹药,清水慕峰各用了一份,剩下的都归于慕冰。
而慕冰用第一份,到了七窍二行,结果又跌落到七窍一行。
后面又用了六份,却还是七窍一行,现在是剩下最后一份了。
百般尝试看能否不用丹药,现在看来,无丹药相助,实在无法站桩,也只能用掉。
心中已定,慕冰也不犹豫,服下十髓丹,在鼻下滴上十魂固魄香,然后自己把十香锻体散拍在背上。
扎下木马步,和无丹药相比,简直天堂地狱之分,没有了疼痛感,慕冰甚至有了好爽的错觉。
全身热烘烘的,骨头似乎舒张开来,更有气不断的向上窜,到了骶附近却开始郁结。
慕冰心中暗喜,第一次用丹药没有感觉,直接就七窍二行。
后面几次都没有这种现象,难道这气就是冲击七窍二行之用?
慕冰为此发愁数日,有了一线生机,岂会放弃。
但是这种情况,也没有人指导,慕冰只能用意念控制这体内之气,去冲击骶。
说来也怪,体内之气却真听慕冰指挥,一团团的冲击骶到附近。
可无数次冲锋皆以失败告终。
一到骶附近就涣散开来,却是底蕴不足。
慕冰不知,心中大急,害怕这次过后,无法七窍二行,体内之气已经越来越少,而且气机减弱,如果在强冲,怕要伤了根基。
白燚远在十余里外,似能知慕冰情况,双手掐印,用大神通抽空了慕冰附近灵力,注入馆舍。
慕冰屋内法力浓郁欲滴,可惜慕冰才七窍一行,无法自如吸收。
好像用大海漫灌小瓶,绝大多数都浪费了。
慕冰只感觉呼吸顺畅许多,可体内灵气还是匮乏,而且丹药之效已过,现在疼痛难耐,在有半分钟,自己必坚持不住。
心中有感,怕是不能吸气二行了。
常人怕是已放弃,反正无望,何必在遭此罪。
可慕冰性情决绝,还能站桩半分钟,就绝不放弃。
哪怕多站桩一秒呢!
正在慕冰绝望之机,体内脊柱处蔓出一股青色灵力,带这剩余灵气一下占领了骶附近。
却是慕冰第一次吸气二行的灵力,蕴藏在灵根处,本要在吸气期才能显现。
可受外面灵气漫灌,加之慕冰意念召唤,居然在七窍期漫出。
慕冰本就到力竭,突然吸气二行,在也坚持不住,整个人摔倒在地。
慕冰也不站起来,只是感受下气还在骶附近,就趴在地上等了三五分钟。
用心感应,气还在骶附近。
说明这次不会莫名其妙的掉落境界,慕冰心情激荡难耐,只是在地上打滚,嘴上大呼大叫。
我七窍二行了,我七窍二行了,我七窍二行了。
我真的七窍二行了!
也亏馆舍隔音,不然怕是被当成神经病。
慕冰狂啸半天,突然蜷缩身体,大哭起来。
不管不顾,眼泪鼻涕都下来,只是拿衣袖擦掉。
站桩疼痛难耐,七窍二行莫名变成七窍一行,还要强装笑颜。
所有的一切担忧,都在这场大哭中宣泄。
白燚左上突成黄眼,慕冰五脏六腑都在白燚眼中,最后停在脊柱大骨中。
骨内透这青光,这青光忽上忽下,没个定性,白燚却是在观望慕冰灵根。
突然白燚发现慕冰灵骨深处,还有青光,生机盎然。
白燚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丝诧异,口中喃喃自语:“骨中藏骨,根中有根,怎么没有听过此种异事。”
一丝微风吹过,白燚看慕冰已经卧床,不见动作飞出一石鼎,白燚踏上石鼎向远处黑峰飞去。
白燚于不尽木下打坐,心中暗暗思索,对于骨中藏骨,根中有根却也无半点所得。
对修行肯定有异,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白燚抬头看眼不尽木,喃喃自语,道师,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白燚突感有异,向远处看去,然后四目微闭,不尽木的红光流入四目。
贾修道踏着铜色葫芦落到山峰,对白燚行了道礼。
“道师,我找遍风谷,没有寻到五风灯,道子特来向道师赔罪。”
白燚睁开四眼瞟了下贾修道,贾修道被看的寒毛倒立,连呼有罪。
“算了,我已知寻五风灯之法。”
“道师,可有道子效劳之处。”
白燚打了个响指,贾修道行了个道礼。
“道子告退。”贾修道说这踏上铜色葫芦离去。
白燚看远去的贾修道,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闭上四目。
不尽木的红光流入闭目,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