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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艾麗絲昏迷了好幾天;那晚後數天,她都有嚴重頭痛。艾莉絲憶起她來到這個充滿誘惑的虛榮城市之前,她狀態很好,現在卻不得不讓馮小姐這樣的特殊人物陪伴,而馮小姐的朋友也令她感到很疲憊。

艾麗絲已經待在馮的客房裡好幾天了。除了每周的打掃阿姨,沒有其他人來過。

「咚咚咚,」指針剛過八點,敲門聲響起,艾莉絲知道一定是馮在門外。

「感覺好些了嗎?」艾麗絲最近的狀態明顯不同,她總在深夜醒來吃飯,然後睡上一整天,馮和她朋友們都非常擔心她。

「艾麗絲,你必須告訴我,那晚妳究竟看到了什麼。」馮和她的朋友們不是普通的通靈者;她們的通靈引導能力在這個圈子裡聲譽卓絕。但他們對艾麗絲的症狀卻毫無頭緒。

「我......我記不起來了,我只能說那非常可怕,可怕到我的意識無法回溯。」艾麗絲不想再討論她所見到的景象了。

「艾麗絲,我們做通靈者已經不是第一天了,但你這樣極端的反應我們從沒見過。我想最好帶妳去廟裡,看看是否能得到任何幫助。」馮小姐說。「而且,噢,艾麗絲,你看起來像個流浪漢,我要帶你出去買點衣服。別浪費時間了。」

兩個少女漫步在清田寺附近的街道上,手裡提著一袋新買的衣服;就在同時,一群禿鷹般的不速之客正混入一群虔誠的信徒之中;麻煩事即將發生了。

當鳳小姐和艾麗絲站在街燈邊等待過馬路時,一片巨大的烏雲籠罩了天空,雨水有如水龍頭般傾倒而下。

艾麗絲已逐漸習慣了這個城市的季節性大雨,她知道這通常不會下很久。

「不妙,有一些非常厲害的靈體正在我們附近。可怕的事要發生了。」馮小姐緊緊抓住艾麗絲的手就像她們剛相遇時一樣。

「你看到了什麼?有什麼怪事嗎?」艾麗絲知道馮小姐能看到過世的靈體,她經常談到這些。

「某些非常強大的靈體正打算來攪局,我得坐下來。」

馮小姐靠在艾麗絲身邊,坐在旁邊公園的長凳上休息。

「是來自寺廟裡的東西嗎?」艾麗絲沒見過馮小姐如此脆弱過,因此相當緊張。

就在這時,艾麗絲的視線角落,一個熟悉的老婦身影踏進擁擠的寺廟,而附近街道則聚滿了成千上萬的人。

「靈龜老太太?」乍遇一周沒見的熟面孔,艾麗絲的注意力暫時從馮小姐那裏轉開。「我會自己去廟裡,妳應該要在這裡休息。」過去幾日,馮小姐不曾離開過艾莉絲,但現在,她太脆弱了,無法阻止艾麗絲離開。

「我得休息,給我點時間。」馮小姐呼吸沉重;當她意識到艾麗絲已離開時,已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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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泰國寺廟深受佛教信徒的影響,他們以各種形式崇拜佛陀。經過幾個世紀的發展,清邁的寺廟已經成為各種巫毒和巫術的聚集地。有些巫術很溫和,但可不是全部。

對忠誠的信徒來說,寺廟是個救贖之地,而對於投機者來說,寺廟則是個交易點,充滿各種險惡的意圖。

艾麗絲感覺得到寺廟住持和信眾惡毒的視線。

在他們眼中,她簡直就是一隻闖入狼群中的綿羊,獵人明確的目標。

而寺廟內明亮的採光是她唯一沒被生吞活剝的原因。

這群餓狼服從於一群商人,他們專事交易暗黑魔法的品項和貨物;有些人則是巫師;他們做的就是俗稱的「養小鬼」。

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門牆被打破、開啟之前,這等罪惡的魔法都是被禁止的。而今,就和許多其他儀式一樣,卻被大為傳散使用,獲取利益。他們侍奉罪惡的根源,金錢和權力。

「養小鬼」是一種儀式,養鬼的主人會用年輕新鮮的靈魂,像是如嬰兒般純潔的靈魂或是年輕戀人的靈魂餵養他所供養的小鬼。透過這種儀式,小鬼將答應主人任何要求;但若主人沒有及時提供新鮮的靈魂來餵養小鬼,那麼小鬼則會反噬其主,讓主人遭致不幸甚至死亡。

但是,像是養小鬼這種透過墮落靈魂所獲得的力量之大,讓不少腐敗的僧侶,巫師,魔法師都無法抗拒這種誘惑,最終成為他們自身慾望的奴隸。

這種邪惡儀式在泰北的宗教體系中已傳承了數千年,而這種力量的技法也已提升並分支為多種用途。

有些用來殺人,有些用來獲得權力和財富,傳說強大的巫師甚至可輕易操縱時間,天氣或某人的信念。

這些故事和傳奇從老一輩的口中傳散給孩子們,成為深夜裡的傳說、代代相傳。但這種禁忌從未讓任何靈界領域之外的任何局外人知曉。

「你在尋找什麼東西或人嗎?」一個上半身一絲不掛、下身穿著一條破爛長褲的削瘦男人,從人群中鑽出來想為艾麗絲服務。這個男人略為混濁的眼瞳中透露著虛假。

「我正在找我的朋友。」艾麗絲溫和的語氣令她看起來更加弱小。

「是的,沒錯,你正在找你的朋友。她叫什麼名字?」這個男人古怪的笑起來,露出黃色的牙齒,邊說邊靠近艾麗絲。

「你怎知道我在找的人在哪?」艾麗絲覺得這個男人的熱情善意透著虛偽。

「哈哈哈我當然知道,我知道任何你想知道的事?」男子一邊遊說,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液體。

男人靠近時,艾麗絲聞到一種濃烈的氣味,登時感到頭暈目眩。「對不起,我......我感覺不舒服,我得走了。」

「去哪裡?妳要去哪裡?」

艾麗絲只覺天旋地轉,對於這個流浪漢般的男子說的話只聽懂幾個字,此刻她再也無法聽見更多話語。

在幻覺和想像的海市蜃樓中,艾麗絲聽到一種熟悉的呢喃聲,一位老婦人持續念誦著某種佛教經文的箴言,聽來就像汪洋中的燈塔,將她引導回岸邊,這是龜靈老太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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