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一曲《男儿当自强》,唱的众人激动不已,不一会,所有人都跟着凌度唱,仿佛这首歌是心里生出来的,不用教就会了。
杜欣原的一众人马已经到了杜欣成立足的地方,领头的是杜枕月--杜枕玉的弟弟,众人看着远方的热闹景象,心中莫不凄然,这些人现在狂欢,下了墓不过是牺牲品。杜欣原听着歌声,便想起了凌度。她摸摸手里的光影玉,脸色又红了几分。杜成看着打着拍子唱歌的凌度,心中也明白了刚才凌度心中所想。杜成的四大护卫一直在观察凌度,刚才输的莫名其妙,自己用尽全力连他的毛都没碰到,而那群世俗的凡人的石头脚踹,他却避也不避,修士的尊严呢?
这小子到底什么情况?没毛病吧?
凌度唱着歌,已经看到了远方的杜欣原。杜欣原依然美丽,即便再杜家众骄子之中,也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看到伊人无恙,凌度心中暖暖的。
一首歌唱了三遍,还有人在小声哼吟,首领小老头说:“小子你唱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凌度说:“我要做先锋官,过会走在最前面。”
又迎来一阵哄笑,只不过笑中有泪。
一个精瘦汉子给凌度倒了一碗热水,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做这种卖命的买卖?”
“我叫凌度,我想到处看看。”凌度说,“叔叔能不能搞点茶叶,这清汤寡水的,我喝不惯。”
汉子从包里拿出一小袋茶叶,捻了几片放进凌度水里,说:“泡泡再喝。”
凌度说:“叔叔怎么称呼,听你的说法,这个买卖很危险?”
“叔叔我姓候,外号猴子。”瘦子说,“要不我去找首领说说,你就别下墓了,这个真的很危险。”
“你们是专门盗墓的吗?”凌度说。
“不是,我们是跟着老大跑江湖押镖的,做完这票,我们每人有二十个灵石,够舒舒服服生活半辈子了,干完这票,我就洗手不干了。”猴子说。
“我们也是,干完这票,我们就不干了,小弟弟,你有没有准备吃的?”又一个汉子问。
“没有,你们呢?”凌度说。
“我们准备了三天的干粮。”猴子说,“过会我们跟着首领还要去采买一些东西,顺便给你带点。”
凌度说:“不用带,我跟你们一起去。”
“好,走不动叔叔背你。”猴子说。
“就你那皮包骨头,背得动谁,而且你那衣服跟狗吐的一样,在你背上不熏翻了。”立马有人揭短。
猴子很没面子,就要背背看,凌度只好趴在他背上让他背,猴子身上的味道还真的有点辣眼睛,凌度只得捏着鼻子,众人一阵哄笑。猴子走了几步,已经有点吃不住步子不稳,又引来了一阵嘲笑。
“你身上带什么了,怎么死沉死沉的。”猴子说。
“什么也没带啊,我本来就重。”凌度说。
之后的时间便是等天黑,因为下墓是夜里,凌度跟着首领和猴子去了集市,打着撒尿的幌子去买了两个乾坤袋的食物和水,够三百人吃上个把月了。会合时猴子已经帮凌度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凌度背在身上,又谢了猴子,猴子只是嘿嘿傻笑。
到了午夜,月亮正在头顶,杜枕月打出法诀,启动了墓冢入口。随着一阵光华闪烁,墓室的石门打开,凌度大摇大摆走在最前边,众人依次走入,墓门消失,仿佛从来也没出现过一般。
探索队长是杜宗,他是杜欣原的堂哥,杜枕书大儿子的长子,十四人走在队伍的后方,凌度看着眼前的景色,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跟墓地二字根本不搭边。远在后方的杜欣原跟杜欣宗争执了几句,便径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说:“大家退后,我来开路。”
凌度望着杜欣原冷冷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失神。杜欣原见眼前的男孩脸红红的,说:“小孩子不要凑热闹,到后边去。”
凌度追上杜欣原,低声说:“小姐姐,是我,凌度。”
说着便恢复了容貌。
杜欣原看到凌度,百感交集,眼中的笑意直照亮了凌度眼前的天空,凌度看着杜欣原眼中似乎有水汽,心也化了,努力笑着,说:“好久不见,小姐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呢?”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凌度看着杜欣原低着头,脸蛋白里透红,说:“我也很好,就是想去找你玩,又找不到。”
“你都是角斗场第一了,说话还玩玩玩的。”杜欣原说。
凌度说:“本质上我还只是个宝宝。”
“呸,有这么嘴贫的宝宝?”杜欣原笑了,“快说,你怎么来了?”
“我纯属路过,”凌度说:“看人多热闹,我就来了,可不是专门来保护你的,你也不用谢我,下次有热闹带上我就行。”
“骗人。”杜欣原笑着说,“我就是被你这老实模样给骗了。”
“没有吧,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凌度说:“在最美丽的小姐姐面前偶尔语无伦次,那不算说谎。”
杜欣原一笑说::“说两句实话至于这么委屈你吗,看你脸红的。”
凌度说:“当面说你好看有点阿谀奉承之嫌,我怕好话打了折扣,惭愧惭愧。”
这最后四个字“惭愧惭愧”是二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凌度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和杜欣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凌度说:“这墓地是什么意思,这么风平浪静,反而令人心虚。”
“我也不知道,这百里无极行事诡异,他坐化于此,恐怕也不希望我们来搅扰。”杜欣原说。
“我用灵识扫了一遍,好像这里就是眼前这样子,很奇怪。”凌度说,“要不,小姐姐你用剑攻击一下试试。”
“未知之地最忌讳轻举妄动,我怕触动禁制,惹出麻烦。”杜欣原说。
“我第一次来,没有经验。”凌度说着,也从乾坤袋拿出宝刀,探路者不断摸索,见到如此场景防备也松懈了不少。
杜欣原说:“你刀也换了?”
“是的,之前那把不经砍,砍断了。”凌度说,“等我得闲就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
“早知道,我应该给你准备一把。”杜欣原有点歉然。
“本高手不用武器也很厉害。”说着亮了亮肱二头肌。
杜欣原笑笑,说:“情况不对啊,怎么越走越静?”
“要我说,是这百里无极识相,知道我和小姐姐久别重逢。”凌度说着,用灵识乱扫,至今没有看到一点机关禁制,而这里也走不出去。
走了两三个时辰,众探路者要坐下来休息吃饭,凌度蹭了杜欣原一顿好的,说:“小姐姐的午餐真不错,要不我们去前面看看。”
“嗯。”杜欣原跟凌度开始四处巡察,由于越走越偏,见凌度又恢复了容貌,杜欣原有点紧张,脸色越来越红,生怕凌度说出什么自己无法应对。凌度游手好闲,踢踢十字,采采花,把漂亮的石头从土里挖出来,又扔到远处的水潭里溅得烂泥纷飞。杜欣原看着胡闹的凌度,也不紧张了,说:“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异常,我们去找他们会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