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干净,凌度叫来了饭菜,欧阳礼边吃边捧着那本破书看,时不时蘸点酒水在桌子上鬼画符,凌度看了看,这些专克阴邪鬼怪的符咒阵法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技术含量不高,凌度看了一遍,也就会了。
欧阳礼十分用功,一夜没睡,熬出了黑眼圈,只不过看他憔悴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找出对付易魔的方法,凌度叫来了早餐吃了,欧阳礼又开始比划各种道术,只不过每每演示完毕,他又摇头叹息,这样的强度,根本打不开那个结界。
凌度和勾测出了门,顺手买了一本《降魔录》,这种书是地摊货,艰深晦涩,又玄乎其玄,部分内容还透着邪气,根本没人买,凌度只花了一两银子就入了手。
凌度边走边看,不一会就看完了,勾测无精打采地跟着,忽然拉了拉凌度,凌度一抬头,又见到了老熟人,那对持有紫电青霜剑的情侣。
凌度觉得奇怪,正想上去打个招呼,却见女修横眉冷眼,男修畏畏缩缩,再一看,男修还是没有进入金丹期。
难道是为了这个事闹翻了?凌度想上去看看情况,按理说男修的资质不低,功法也不低,为什么还没有成功呢?
凌度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赶上了两人,两人正争执着什么交易突破之类的话,男修见到凌度,喜道:“原来是小大夫,幸会幸会。”
凌度说:“你怎么样,那功法修改有效果吗?”
男修说:“功法挺好的,就是我太笨,还没完全领悟。”
女修不高兴了,说:“他真的是猪脑子,连个结丹都结不了,花了多少钱了?我们还有钱去买固灵丹吗?”
凌度说:“恐怕压力大心性失衡才导致失败,失误总是难免的,有志者事竞成嘛,放松点就好了。”
女修说:“不努力,有什么用,他就像在筑基混吃等死了,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凌度无奈,看着唯唯诺诺的男修,说:“每个人的修炼方式不同,修真最忌急于求成,心态不好,怎么结丹。”
女修愈发来气:“急的缓的他什么没试过,他就是不用功,修改过的功法我看过,比我的都好,他真的是废物。”
凌度说:“嫂子说话太伤人了,这种心态怎么结丹。”
女修冷笑:“他还有脸皮吗?现在有办法帮他,他还推三阻四,说什么不能走捷径,气死我了。”
凌度说:“捷径不是你们该沾染的。”
说着食指朝女修一点,女修神色一变,说:“你做什么?你究竟是谁?”
凌度说:“所谓十指连心,手指之痛,痛入骨髓,我把大哥的心痛连通到你食指上,你说得大哥有多痛心,你的手指就会多痛,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飘然而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女修无可辩驳,又羞又气。自此她每每教训男修,手指就会痛彻心扉,痛到深处仿佛千刀万剐,恨不得切了不要,即便冷脸相对,也痛不欲生,女修几次想要去找凌度解了法术,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人。她努力克制,还是多次忍不住出口伤人,而看向男修却见他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己手指却痛极,女修这才知道,对方平时让着自己忍得有多么苦。二人都是修炼之人,女修一旦醒悟,知错便该,从此夫妻和睦,男修不用固灵丹结丹成功,后来双双修为大增,即便有能力祛除凌度设下的法术也选择保留,这是后话。
凌度回到客栈,欧阳礼还在研究《降魔录》,平心而论,这《降魔录》固然有对付克制魔族的法门,可是想要直接杀死易魔母魔,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高家结界是修真者花费巨大精力,又连接天地灵脉所布设,威力惊人,哪是一个筑基修士凭借取巧能破的,即便破了,也无以为继,高家众人实力强横,好多人凌度都没把握胜得过,以欧阳礼的修为,进去只是送菜,修真界强者为尊,以欧阳礼这样的修为跟人家是没有对话权的。
说起来很势利很残酷,可事实就是如此。
凌度把欧阳礼引来,一方面是怕打草惊蛇,一方面也是怕欧阳礼被歹人害了,毕竟能够遇到一起来干大事的同道中人,凌度心中还是感到一阵温暖:终究还是有有识之士一道在为天下默默奋战。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见七日已过,凌度很早就和勾测去退客房准备出门,一出门正好遇到出去溜圈的欧阳礼,欧阳礼说:“这么早你们去哪里?”
凌度说:“去外面有点事。”
欧阳礼说:“闲来无事,我也跟你去看看”
凌度说:“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三人很快来到城外一个空旷之地,聂教主已经等候多时,凌度和勾测上前拜见,聂教主说:“不用多礼。”说着一挥手,一个青年人出现在眼前,说:“见过三位道友。”
凌度说:“这就是傀儡吗?”
聂飞鸿点点头,说:“总算是完成了。”
凌度用破幻之瞳一看,这傀儡十分完美,要不是出现的突兀,凌度根本不可能猜到他只是个傀儡。
欧阳礼目瞪口呆,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凌度说:“这是离火教的教主聂先生,我们也是来找易魔的。”
欧阳礼神色数变,也不和聂教主打招乎,说:“你们想用这傀儡来引魔?”
凌度点点头,欧阳礼说:“可是它没有三魂六魄,易魔母魔狡诈多疑,智慧极高,终日和魂魄打交道,它不会上当的。”
聂飞鸿很吃惊:“哦?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魂魄?”
欧阳礼见聂飞鸿平易近人,心中对这几天找帮手遇到的挫折和不满淡了不少:“我天生阴阳眼,看得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聂飞鸿说:“易魔也能看透这些吗?”
欧阳礼说:“易魔一族对魂魄更为敏感,我愿意灵魂出窍,和这人偶结合,困住易魔。”
聂飞鸿说:“这不行,这天底下的良心死一个少一个,哪能轻易牺牲。”
说着严厉地瞟了凌度一眼。
凌度说:“教主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偶遇,我并没有让他来当炮灰的意思。”
欧阳礼见聂教主不拘小节,为了天下不计身份,心中十分惭愧,说:“小子无礼,望聂教主见谅,早知道你们身份,我就不折腾了。”
聂飞鸿沉吟片刻,说:“无妨,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凌度说:“是呀,比如,随便抓只蚂蚁,把它的魂魄封印到傀儡之中去。”
欧阳礼说:“不行的,人类的魂魄和虫子的魂魄差别太大,没有人类魂魄,易魔不会上当的,一旦易魔选择自爆,麻烦就大了。”
聂教主沉吟片刻,说:“摄人生魂不是正道所为,眼下倒是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