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凌度立下规矩,就不该再有人来捣乱,没想到第二天排队的人黑压压一片,全是灵宠致死受伤来看病的,其他的病人根本不敢来。
严彩说:“凌度你去把其他病人引来,这些人不用管。”
凌度点点头便出门,只是大门被堵得死死的,凌度出不去,其他人也根本进不来,凌度说:“你们围在这里,是要闹事,还是来看病的,看病的话你们的病我们看不了,闹事的话,有本事站出来。”
“治不了病还开什么医馆?”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人群立马沸腾起来,严彩站了起来,众人如坠冰窖,均不敢和她对视,凌度走到严彩面前,把窗子一关,说:“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继续了,关门歇业吧。”
严彩点点头,凌度和勾测就去把医馆关了,直到三人出门,围堵的众人这才散去。凌度说:“先去打探下消息,这事有点古怪。”
三人来到微尘的鸽子情报处,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他一见严彩就客气地喊严大夫,十分热情。凌度说:“掌柜的,我们想打听一下灵药医馆被围堵的来龙去脉。”
掌柜说:“实在抱歉,我们的消息只卖一次,这个消息已经被人买了,所以不能再次出售。”
凌度说:“那以往被失去灵宠者围堵的消息有没有?”
掌柜说:“也没有,这是第一次。”
凌度说:“那么严仙长的消息,能不能买。”
掌柜尴尬地看了严彩一眼,说:“不能。”
凌度说:“刘芸呢?”
掌柜说:“也不能。”
凌度说:“麻烦掌柜了,仙长我们走吧。”
出了情报处,凌度说:“真的有人在针对我们,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刘芸,她应该是曹芳的人。”
严彩说:“会不会是朱家捣乱?”
凌度说:“朱家实力大损,是不敢到处声张的。”
严彩说:“这些围堵的人却不好处理。”
凌度说:“既然他们要治,那就给他们治!”
三人回到灵药医馆,围堵的人再次围了上来,也不嚷也不闹,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凌度喊道:“各位仙长,本来我灵药谷有明令规定不得医治失去灵宠之症,但严仙长悲天悯人,不忍众生受苦,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凡是失去灵宠的患者,跟我来后院。”
众人骂骂咧咧,犹豫了一下便和凌度来到了后院,幸亏后院很大,可容纳几百人,凌度说:“诸位随便坐,我这里有一份《往生咒》,大家失去灵宠,理应为其超度,送其往生,否则其灵魂不得安宁,诸位于心何忍,又如何告别过去展望未来。”
众人表面点头,心中则大骂,自己早就克服愧疚感了,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凌度把《往生咒》分发给众人,说:“诸位诵足一万遍,想必能勉强超度亡魂了,这院子没有任何禁制,是走是留,我们并不勉强,只不过若是谁忍不住擅自出了院子,我们就不会再给你治疗的机会,现在是第一阶段,第一阶段完了,再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诸位加油,在下告辞。”
立马有人问:“你这是不是拖延时间,故意整我们?”
凌度说:“这往生咒我自己都抄了几百遍了,让你们念,没让你们抄,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众人一看,才发现手上的《往生咒》真的是出自一人之手,愣了一会儿,有人就开始诵读起来,渐渐地,诵读声音越来越大,热闹非凡。凌度回到前台,把身上装载怨灵的符星分给了严彩和勾测几个,说:“这些人比较歹毒,让他们超度灵宠,他们念得全是我们三个的名字。”
严彩接过符星,挂在身上,说:“这也是个好办法,总有人会知难而退。”
凌度说:“顺便还能帮我们超度一下这些怨灵,挺好的。”
严彩说:“难为你了,抄了那么多经。”
凌度说:“这没什么的。”
严彩看着凌度,心中不由想到,若是自己一个人来着崇先城,自己又怎么应付现在的麻烦?
后院诵经之声不绝,严彩施展了个隔音咒,前面又可以开始看病了,严彩刚刚坐诊不久,刘芸就来了,她一进门就说:“师妹糊涂啊,我灵药谷的门规是不能给治失去灵宠之症,师妹怎么把他们都接收了。”
严彩看着往后院送大锅药的凌度,若无其事地说:“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必理会那么多。”
刘芸说:“师妹可不要一意孤行,这些无赖赶出去就是了,我灵药谷门规森严,岂能随意违逆师门。”
严彩说:“如果只是这些事,师姐请回吧。”
刘芸愤愤而走,一出门就满脸喜色,凌度说:“就是她了,真的搞不懂曹芳居然有那么多门生,这个人虽然坏,对自己的嫡系还不错。”
严彩说:“恐怕师门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凌度说:“来了一个熟人。”
严彩说:“那个黑衣女子嘛?”
凌度说:“不错,她是帝规,不知道怎么化成人形了。”
严彩点点头,说:“她应该不知道我们能看穿她,静观其变吧。”
很快就轮到帝规化身的黑衣少女,她来到严彩面前坐下,说:“不知道我的病大夫能看出来吗?”
严彩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哪里不舒服?”
黑衣女子说:“我叫紫衣,我哪里都不舒服,大概是饿了吧。”
严彩说:“饿了的话,去酒楼,我们这里不治饥饿。”
紫衣说:“我并不一定是饿了。”
严彩说:“先给你诊诊脉。”
紫衣伸出右手,严彩搭上她的脉搏,眉头一皱,说:“凌度,你也来看看。”
紫衣本来想拒绝,但看到严彩严肃的眼神,心中一慌,自己是来找茬的,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
凌度搭上紫衣的脉搏,若有所思。紫衣诈道:“你们不要装神弄鬼,这样,你们把自己的诊断结果写在手心,不能说出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蒙人。”
等二人亮出手掌,紫衣目瞪口呆,只见二人手心上都是两个字:“根本。”
紫衣根本摸不着头脑,凌度说:“你之前受过伤,但是你意图以突破来掩盖伤势,虽然你修为突破很快,但是过于急切,之前的小伤越拖越重,成了大患,从而伤及了根本,平日里不觉得,一到月中午时就会痛入骨髓,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紫衣心中一惊,自己受伤是百年前的事,这人居然能看出来,而且每月十五的疼痛,根本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半信半疑,说:“这难不难治?”
严彩说:“不难,我给你开几副药,吃上七日,就差不多了。”
紫衣拿了药,匆匆付了一个灵石就走。凌度看着紫衣远去的背影,说:“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企图,只不过那日我们能逼退帝规,主要是应为他的伤势发作了。”
严彩点点头,又叫了下一个病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度也严彩的医术愈发精湛,凌度和严彩,勾测身上挂的收纳怨灵的符星渐渐摘下,又变成新的怨灵符星,面对一些患者的质疑,凌度说:“我们不指望照亮别人,只是告诉大家哪有光。”
修炼狂人严彩自从来到崇先城似乎也放下了修炼,只是在默默地看病,研究医术,修为不但没有倒退,反而愈发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