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见严彩针法神奇,心安了不少。严彩拿出一本武学秘笈交给方恒,说:“你练成这门内功,慢慢修复丹田,修复好了再来。”
方恒拿着秘笈去了,后面又来了几个修真者,都是走火入魔之类的病人,严彩一一诊断,制定方案,这一天下来,手上又多了好几份需要改进的修真功法。也有个别的患者由于保密的原因,只能采用梳理灵气,修理经脉识海的方式来治疗。
随着诊断人数的增加,凌度和严彩的医术也在飞速进步,渐渐的,其他症状的病人也开始前来问诊,今天就来了一个来治疗心魔的叫朱奎的病人,只不过他鬼鬼祟祟,形迹十分可疑。
严彩说:“你这心魔是自己生成的,还是接触了外物被阴邪之物所侵?”
朱奎说:“我一直修炼家族的修真功法,也并没有接触过阴邪之物,两个月前,有一天我正在修炼,突然就心神大乱,后来还会产生杀意和淫乱之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会这样,我屋里有起星草,但是并没有消除我身上的心魔。”
严彩说:“你家族只有你一个人修炼家族功法吗?你的心魔一般什么时候发作?”
朱奎说:“家族之中有很多人在修炼。心魔发作没有什么特殊的规律,不过最近是越来越频繁了,一天总要发作几次。”
严彩说:“今日发作过了吗?”
朱奎说:“还没有。”
严彩说:“你心魔并未发作,症状不显著,就先留在这里把心魔引出来,等心魔出现的时候,我再给你看。”
凌度把那人安置在隔壁一个静室,很快就把前来问诊的病人看完,严彩说:“心魔治疗,可有心得?”
凌度说:“先看看,仙长准备怎么做?”
严彩说:“外来的心魔,可以示弱诱敌,再趁机抓捕消灭,如果是自身七情六欲所致,不找到原因就很难消除。”
凌度说:“仙长的想法和我想同。”
严彩说:“我们过去看看。”
见严彩和凌度,勾测到来,朱奎很客气地笑笑,说:“麻烦严大夫。”
严彩点点头,说:“你这心魔影响你修炼吗?”
朱奎说:“会,只要我一修练,心魔就会发作。”
严彩说:“你修炼看看。”
朱奎坐下,便开始修炼,严彩和凌度用破幻之眼看着朱奎的功法运行,突然间,就见他血液,气海,识海中同时有黑气升起,朱奎眼色渐渐变得通红,身体里有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在咆哮,朱奎张牙舞爪,就要冲向凌度,可是他差一点点就是碰不到。
朱奎越来越凶,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可是这屋子有阵法加持,他并不能造成什么破坏,凌度闪了几圈,他又抓向勾测,勾测直接跳出屋子,他要抓向严彩,严彩并指成剑,刺向朱奎眉心,朱奎一颤,眼色渐渐翻白,定立当场,严彩手指一撤,带出一团黑色气团,凌度扶住昏倒的朱奎,说:“这团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严彩说:“去屋里说,勾测,你看好朱奎。”
去到凌度的屋里,二人相对而坐,严彩说:“它也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被侵蚀形成的魔灵,恐怕天生就是阴邪之体,或是有重大冤屈的怨灵。”
严彩说这话,指尖的黑气已经凝聚成一个人头的形状,他怒吼道:“臭丫头,放了我,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严彩看着色厉内荏的黑影,神色一冷,黑影瑟瑟发抖,说:“求上仙饶命。”
凌度接过严彩手上的黑影,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朱奎身上?”
黑影说:“我说了,你们会放了我?”
凌度说:“看心情,弄死你其实很容易,你好好把握。”
黑影说:“我叫马毅,本是一个元婴修为的剑修,三年前,我和师弟师妹三人去堕落之原探险,一路历尽艰辛,我们得到了一把秋澄剑,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几个人在路上被凶手追杀,出于同情心,我们就帮着打跑了凶兽救下了他们,只不过在我们救了他们之后,他们表面感恩戴德,暗地里却给我们下了毒,我师兄妹三人毫无防备都中了毒,等发现时已经大势已去,我师弟师妹被毁尸灭迹,我肉身被毁,元婴被杀,只有一丝丝怨念附在秋澄剑上,而这些暗算我们的人,就是这小子的父母和叔伯,两个月前,这家人才敢把这秋霜剑拿出来用,正好赐给了这个小子,我附身在他身上,就是要伺机报仇。”
凌度说:“你还不如去投胎,这个样子怎么报仇?”
马毅说:“只要上仙放我回去,我感激不尽。”
凌度说:“可是那朱奎并不是什么奸恶之徒啊,况且我们是大夫,怎么能放你出去为祸人间?”
马毅形态一阵变幻,愈发暴躁。严彩神色一冷,马毅瑟瑟发抖,凌度说:“仙长你先收了神通吧。”
严彩冷冷的说:“诛杀恶灵,也是善举。”
凌度说:“这位马毅大哥,你可以换个条件?”
马毅说:“我师父已经作古多年,我是师傅收养的孤儿,我现在只想报仇。”
凌度说:“说点靠谱的,不然我只能送你去见道祖。”
马毅说:“我苟延残喘就是为了报仇,否则何惧一死。”
凌度说:“仙长,符咒。”
马毅说:“什么符咒?”然后在一阵哀嚎声中,他被收入了一个道灵符里面,凌度把它折成一颗小星星挂在身上,说:“这马毅怨气不去,投不了胎的,而神罚眼去不了他的怨气,只能杀死他,杀死他他就是灰飞烟灭的结果。”
严彩说:“你准备怎么做?”
凌度说:“先用患者感恩的愿力化解他的怨念,总之不可能帮他去杀人的。”
严彩说:“他怨念太深,如果不行呢?”
凌度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不能让他出去附身朱奎。”
严彩说:“如果你下不去手,可以让我来。”
凌度说:“这种粗活交给我就行。”
严彩神色变了变,说:“其实那些人也该杀。”
凌度说:“我倒是想去杀了那些不义之人,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这马毅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沾染上这种因果真的令人头疼,可是我也不愿意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毕竟,他救人反被人害,应该获得帮助。”
严彩点点头,欲言又止,说:“朱奎醒了。”
两人来到静室,看到朱奎正在和勾测搭话,见到严彩立即拜道:“多谢大夫救命之恩,诊金多少我稍后送来,不瞒大夫,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严彩又开了个养神的方子,说:“勾测,你去取药,诊金两万。”
朱奎千恩万谢地去了,严彩看着凌度身上的那枚符咒,眉头有解不开的忧虑。
凌度知道,严彩担心的是这才是开始。
救人容易,救人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