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灵药谷分坛,陈宝儿口中的刘芸师姐还没有回来。三人等了半天,才见到所谓刘芸师姐的人影,只见她丹凤眼,柳叶眉,身段婀娜,步履轻盈,看上去十分精明,严彩说:“严彩见过师姐。”
凌度和勾测也拜见仙长。
刘芸扶起严彩,笑道:“师妹多礼了,没想到师门没有忘记我们,又派人来支援我们了。”说着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严彩不擅长交际,说:“刘师姐辛苦了,不知道可有任务分配给我。”
刘芸说:“师妹一路赶来,旅途劳顿,就先休息几天,崇先城虽然偏远了些,但总算还不错,物资丰富,城市繁华,明天我让陈宝儿带你们去四处转转,完了之后师妹是要坐诊,还是修炼,或者炼丹,都随便师妹。”
严彩说:“我就先坐诊吧。”
刘芸看看严彩冷冰冰的样子,说:“那随便师妹了,坐诊的话每月要上缴三千灵石给师门,师妹初来,就宽限几天,十日之后开始算时间吧。”
凌度看她来者不善,这行医本就不该是赚钱的,她却把赚钱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凌度并没有说什么。之后的两天,陈宝儿带着三人看遍了崇先城,崇先城虽然地处偏远,却十分繁华,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只不过品流复杂,争斗极多,修真者受伤那是常事,一天下来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好在灵药谷身为五大门派之一,并没有霄小敢明目张胆捋其虎须,灵药谷的弟子也很少去参与争斗,所以大体上来说还是岁月静好。
对崇先城有了大体的了解,三人找了个比较宽畅位置不算太偏的门面,又去四处采购了足量的药材便悄悄开业了,除了门匾上写着《灵药医馆》四个字,并没有做任何宣传,连鞭炮都没放一下。严彩正襟危坐,桌上放了本医书,凌度和勾测开始还肃然立在她身后,在大半天没人来问诊之后,凌度干脆也跟严彩借了些书看了起来,凌度给勾测的任务则是熟悉药材。
第一天很快过去了,根本没人来问诊,三人也不气馁,第二天也很快过去了,三人望眼欲穿,一个人也没有。第三天还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就算有受伤的路过也只是看一眼,要不是怕讨嫌,凌度都想把他拉进来给他看看。第四天,凌度看着日出日落,日子就这么不经意地溜走了,第五天,凌度看到了有人在门口打群架,结果被严彩的冰冷气质吓跑了......第八天,有个普通人想来看病,但偷看了严彩一眼就吓走了。第九天,勾测穿越空间回去看苍妍,得知苍妍拜师赵芊霞,但并没有见到人,回来凌度还在修身养性,九天下来,凌度严彩医术大有长进,却是一次都没有开张,三人的门面位置并不偏僻,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之前名声臭了?
(注:这和庄某人的小说的状态是何其相似!悲剧啊!)
第十天,凌度又换了一批书看,第十一天凌度和严彩二人相互交流,对好多症状有了些初步的设想。第十二天,凌度看着书睡着了,意外的是严彩给他盖了件衣服。第十三天,凌度看到了当初楚如域的症状,只是治疗方法繁杂,药材也名贵,不容易办。第十四天,凌度看到了针灸理论的加强版,他开始根据针灸刺穴的原理,用灵力震动窍穴,无意中天魔炼体第六重修炼成功,灵力也有了大幅度进步,如果不出意外,正常情况下两年以内可以修炼到练气大圆满。
凌度修炼上有进步,又跟严彩交流,严彩受到很大启发,灵力飞速增长,只不过她和凌度一样,并没有消耗那枚混沌兽元丹,即便如此,修为也是一日千里,只不过凌度所讲的生之奥义,她还没有领会到。
凌度百无聊赖,就差搞个打折大促销了,又怕坏了社会风气引来骂名。勾测也不关心修炼,也不太关心医学,整天无所事事,没心没肺,凌度不知道这货是不是脑子有坑,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严彩一坐十三天,却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三人一次也没有开张,要不是偶尔和严彩交流几句,凌度一度以为严彩石化了,刘芸一大早就来了:“师妹啊,我们在远处的难啊,要是师妹不方便,师姐可以帮你垫几天。”
凌度掏出三千灵石交给刘芸,说:“多谢仙长关爱。”
刘芸很无奈地走了。
对开张的事凌度是死心了,剩下的就是死磕,反正自己医术不行,等等也无妨。三人一日不缺席,天天候在那里,起初刘芸陈宝儿等人路过还会取笑几句,到后来居然有点佩服,这是多厚的脸皮才会那么淡定。
一个半月很快也过去了,凌度说:“严彩仙长,你怎么做到如此淡然的,你就不着急吗?”
严彩说:“急也没有用。”
凌度无言以对,觉得还是跟勾测聊聊比较靠谱:“勾测啊,你怎么打洞那么厉害,你也不关心修炼,你是怎么做到的,要不传授两招?”
勾测说:“我也不知道,天生就会,我也不知道怎么教。”
凌度说:“你不会是什么上古神兽化形的吧,还是什么上古法宝化形成妖了?要不要我用破幻之眼给你看看?”
看着勾测头摇得飞快,蠢萌蠢萌的,彻底失去了调戏他的兴趣。自己怎么老遇到一些变态,各方面都比自己强好多,尤其是严彩和秋月,神兵奇遇无数,主角光环妥妥的。自己夹缝之中求生存,啥啥都缺,怎么这么累?
看着凌度无精打采的样子,严彩说:“以你的灵识,想要领悟空间之力,恐怕并不是不可能,实在不行,你们就出去走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凌度没想到严彩会有关心人的一天,愣了几秒钟,说:“还是算了,我继续研究医术吧。”
严彩觉得凌度在身后,自己就安心得多,见凌度这么说,她点点头,嘴角微微一勾,只不过凌度在她身后,根本没看到。
勾测愣愣地说:“好像严彩仙长没那么冷了。”
凌度缩缩脖子,这混蛋说话真的毫无分寸!见好就收闷声发大财不知道吗?
可是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啊,之前自己学艺不精,并不急着开张,现在自己有些把握了,可以考虑使使手段招揽顾客了,正思虑间,突然见到有几个凡人走了过来,正准备接诊,却突然见到他们在前方空地上点了几炷香,对着严彩纳头就拜,凌度勾测没忍住,笑得肚子疼,路人也笑成一片。跪拜的那些人极没有眼力见,正要摆上猪头三牲,严彩神色忽地冷了几分,那些人拉拉衣领,作鸟兽散,取笑的路人也落荒而逃。
凌度感受到气温骤降,忍住笑,憋得小脸变形,勾测直接打了个洞逃之夭夭,凌度接着大骂他没义气的空挡,又释放了一些笑意,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凌度看不见严彩的表情,说:“严仙长,虽然这闹剧着实可恨,但是它还是有宣传效应,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人前来问诊了。我去散步些假消息,去去就回。”
严彩嗯了一声,就没有说话,凌度做贼似的出了门去,就到处说灵药谷医术神奇,引得百姓跪拜。众人看着他这么个天真乖巧的孩子,并不觉得他会造谣,渐渐地,这消息就在崇先城传开了。
到了第二天,终于有人来看病了,是个凡人,凌度和肃然站在严彩身后,此人是个胆结石,严彩开了两副药给他,象征性地收了点药费,便打发走了。
总算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