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家丁架上来的病态瘦弱男子看了看四周想到刚才卫伊墨雷厉风行狠辣的手段又想到自己进王府的目的不觉一阵后怕只得磕头连声求饶道:“王妃饶命呀,王妃饶命呀,王妃饶命呀······”
“说吧,你怎么偷溜进王府的,还有你偷溜进王府的目的是什么,全部都从实招来。”卫伊墨看着地上的病态瘦弱男子厉声道,若是自己没有猜错此事与钱嬷嬷,以及从钱嬷嬷身上搜出来的那本“春风微微”有着密切的关系。
病态瘦弱男子听到卫伊墨的问话,吓得更是害怕了,自己竟然尿了也没有注意到只是不停的磕头求饶道:“求王妃饶命,求王妃饶命,求王妃饶命······”
卫伊墨看着如此胆小之人,又看了看已经开始大亮的天有些不耐烦的吩咐韩香儿道:“香儿若是他再不说就直接断了他的命根子吧,反正本王妃看他留着也没用。”
“是,小姐!”韩香儿应道,似乎对于这种随意谈论断了谁谁的命根子一事已经习惯,完全不在意,却一时惊了在场无数男子,一个个朝着自己的裤裆望去,心想以后得罪谁也千万不要得罪轩王妃,不然会比死还难受。
而这话同样对那病态瘦弱男子也受用,男子不再祈求,而是佝偻着身子颤抖的说道:“请王妃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病态瘦弱男子一番话说得虽是战战兢兢,但卫伊墨最后还是听懂了,他原是市斤一个赌徒,某日被钱管家撞见,钱管家不但帮他还了欠款还带他到了这府中谋事,但是条件是让他做一件事,就是王府不日将会新进一位王妃,到时候由孙嬷嬷和钱嬷嬷接引,闯入这位新进王妃的屋中,毁了王妃的清白,留下罪证,也就是那本“春风微微”,然后由他们发现王妃的“罪证”以此来要挟王妃,从此他们便可在这府中过上名为下人实为主子的生活了,而完事后他们会给他一笔酬金让他离开临安。
听完病态瘦弱男子的话,在场一干人等无不面色一变,虽然知道自从王爷去世这一个月来这钱管家和钱嬷嬷就变了,有时大家也不自觉会错意他们才是这王府的主人,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为了谋夺王府的财产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一时所有人愤怒的看向断了脚的钱管家,疯了的钱嬷嬷。
“孙嬷嬷”卫伊墨看了眼一直站在一边的孙嬷嬷,想到刚才她主动站出来为钱嬷嬷“验明正身”想来是看到王府风向变了的缘故。卫伊墨眼中寒光一扫,一边心里打鼓的孙嬷嬷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辩解道:“王妃明察,休要听他人胡说,奴婢对王妃的忠心那可是日月可鉴的呀!”说着叩叩的磕了几个响头,态度无比诚恳,语气无比委屈与冤枉。
“孙嬷嬷你就别在这儿充好人了,这一切不都是你怂恿的吗,自从王爷去世你就一直怂恿钱管家和钱嬷嬷敛财,而你自己什么风险也不用担照样分走了钱管家和钱嬷嬷的一半的钱财。后来宫中下旨,你知道王府将有新王妃就出了这个毁新王妃清白以此做要挟的计划,现在出了事你倒是推得干净。”小莲跪在地上大声说道,仿佛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昭告天下。
“王妃明见,休要听这小莲胡说,我都知道小莲就是钱管家和钱嬷嬷的私生女,小莲这是在栽赃,想害死奴婢呀!”孙嬷嬷含着泪水委屈的说道。
“我没有栽赃,这是事实,请王妃明察!”小莲坚定的说道。
卫伊墨看了看天,此时天已经大亮,仅仅一个清晨王府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看了看这院子,疯的疯、废的废,真是好不精彩,有些无力的揉了揉头道:“李嬷嬷(断了手脚筋的那个嬷嬷)、谢嬷嬷(断了脚筋的那个嬷嬷)、钱嬷嬷、钱管家、孙嬷嬷和他(病态瘦弱男子)全部移交刑部,小莲、玉珠等今早进喜房伺候的一众丫鬟全部打发了给牙婆。周嬷嬷,这些就交给你去办了。”
接管账房后的周嬷嬷,心中一阵窃喜,王妃竟然将这么重的任务交给自己,就代表日后在这王府自己不是管家都是管账房,无论哪一个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差事,于是便感激的接下来卫伊墨的吩咐,“是,王妃。”
本欲回喜屋的卫伊墨想到一大早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便觉麻烦,停下脚步对周嬷嬷道:“府中可有其它可居住的院子?”
“有,青竹院就是以前王爷住的地方,也是王府最好最大的院子;还有南面的紫苑,东面的宜苑,西面的雪苑都是空着的,王妃可以随意挑选。”周嬷嬷回答道。
“王爷的青竹院可有侧屋可住?”卫伊墨问道。
“有,王爷的青竹院有左右两个阁楼,一个是堆放藏书的,一个就是给未来的王妃专门准备的绣房。”周嬷嬷说道。
“那也不错,”卫伊墨点头道,“那就住青竹院的侧屋。”
“好,奴婢这就叫人去准备,时辰也不早了,按规矩王妃今日可是要进宫谢恩,虽然这一大早就让王妃操劳了,但是我们还是得赶紧些,毕竟宫中的规矩坏不得!”周嬷嬷提醒道。
“嗯,”卫伊墨应了一声,“周嬷嬷就吩咐几个妥帖的丫鬟带我过去就行,至于这里的事情和王府诸多事情就要有劳周嬷嬷了。”
“奴婢谢王妃器重,”周嬷嬷心中甚是欢喜,立即点了几个靠得住的妥帖的丫鬟带着卫伊墨朝着青竹院的走去,自己则是留下来处理这一大滩的事情。
卫伊墨由韩香儿陪着跟着这几个丫鬟来到了青竹院,满院子的竹子倒也配了这青竹院的称呼,看了一眼门扉紧闭的正屋,便跟随着丫鬟们上了侧屋,侧屋很干净,看来在钱嬷嬷和钱管家将王府搅得天翻地覆的这些日子也还是有人勤勤恳恳的工作。
“王妃这些都是王爷生前准备的衣物,全是时新的,那边还有王爷生前准备的首饰,也都是请能工巧匠设计打造的。”一丫鬟介绍着这绣阁的衣服首饰,面容从容似乎对于这个生前准备很是理所当然。
卫伊墨淡淡的看了一眼丫鬟指出的衣服首饰问道:“你们王爷生前可是有喜欢的姑娘?”
“王妃!”那丫鬟一听立刻吓得双膝下跪。
“起来吧!”卫伊墨扶起丫鬟淡笑道,“你且直说就是,不必忌讳。”
“是,”那丫鬟低头应道,“王爷生前却有一位十分中意的姑娘,镇国公府的五小姐——知画小姐。”
“那这些衣服首饰都是为那位知画小姐准备的了?”卫伊墨随意一座,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把玩着桌上上好的白玉瓷杯。
“是,”那丫鬟答道。
“既是这般就将这些衣服首饰全都搬到王爷的正屋去吧,本王妃陪嫁也带了不少的衣服首饰,就放在这屋子里吧!”卫伊墨道。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复又抬头看向卫伊墨道,“那进宫?”
“不用担心,”卫伊墨起身朝着屋子的屏风后走去,“香儿,将准备好的衣服首饰拿出来。”
“是,”香儿取下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放到桌子上将包袱打开,一件精美的白色流仙裙赫然出现在眼前,韩香儿将流仙裙拿出,玉蚕丝编制的流仙裙隐隐散发出一丝精光。
“好美!”众丫鬟惊呼,在王府当差也是见过些市面的,可是从未见过如此美的衣裙。
而当卫伊墨换上这套白色的流仙裙从屏风后走出来时,众人才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色的人,宛若仙子下凡。
“香儿,梳妆。”卫伊墨淡淡的看了一眼所有人的反应径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收到命令的香儿将包袱里的檀木盒子拿出,走到卫伊墨身旁将盒子打开,一套简单而不失贵重的首饰赫然展露出来。韩香儿从盒子中拿出一把檀木梳子为卫伊墨细心的梳理着头发,长长的墨发如泼墨般柔顺,绾上一个飞仙发髻,再插上一只白玉珍珠流苏发钗,发间点上几朵白玉小花,耳边垂下两颗白色珍珠耳坠,朱唇轻点,粉黛略施,卫伊墨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道:“走吧。”
韩香儿轻抚起卫伊墨走出房门,寒风吹来,跟在卫伊墨身后的一众丫鬟不禁打了个冷颤。裙摆随风而动,卫伊墨淡淡的看着这满园的苍翠,又看了一眼头上的苍穹,已是十二月初,竟还没有下雪的迹象。
“王妃,天冷,披上披风吧!”身后丫鬟拿来雪貂披风。
卫伊墨转身看着眼前一身苍翠衣裙的绣初,淡淡道:“绣初以前可是伺候王爷的?”
绣初微微愣了一下,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了一眼卫伊墨后又很快低下头答道:“是。”
“嗯,”卫伊墨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刚才绣初与自己的对话中倒也猜出几分,现在更是对绣初的诚实很满意,于是道,“以后你就同香儿一样在本王妃身边伺候吧!”
绣初一愣,双膝下跪手捧着雪貂披风低着头感激道:“奴婢多谢王妃器重,奴婢以后一定尽心侍奉王妃。”
“起来吧!”卫伊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绣初道。
绣初起身,眼中泪光闪过,急忙恭敬的为卫伊墨披上雪貂披风,然后一手扶着卫伊墨一边领路。
轩王府大门口,王浩、张涛早已准备好了马车在此等候,马车后还站立着二十几个护卫。
“王妃,”
“王妃。”
王浩,张涛见卫伊墨走出来恭敬的行礼道。
卫伊墨站立在轩王府的门前,看着眼前气派不凡的轩王府马车,提步下了台阶由香儿、绣初扶着上了马车。
王浩做车夫,张涛骑着骏马做先锋,韩香儿上了马车,张涛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皇宫出发。
穿过临安城的街道,齐国皇宫赫然出现在眼前,朱墙碧瓦,宏伟肃穆。轩王府马车刚到宫门口便有一个公公上前恭敬的招呼道:“可是轩王妃到了,老奴宋全贵在此恭候轩王妃多时了!”
卫伊墨由韩香儿扶着下了马车,抬头看着齐国皇宫大门,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宋公公有礼了,香儿。”
“是,”韩香儿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放到宋全贵的手中道,“我家王妃是第一次进宫,宫中的规矩也甚是严苛,还望宋公公多多提醒。”
宋全贵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姑娘说笑了,轩王妃身份尊贵,提醒倒是说不上,只是今日皇后的凤仪宫甚是热闹,宫中妃嫔公主都在,一会儿皇上和各位王爷也会到,想来是对轩王妃的到来甚是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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