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妃,”硕王妃侧身看着卫伊墨礼貌问好,面带浅笑,整个人雍容而华贵。
“硕王妃!”卫伊墨礼貌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硕王妃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三十好几的人,却保养得当,肌肤似雪。
“华妃娘娘驾到!”一个尖锐的声音由大殿门口响起,卫伊墨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绛紫色牡丹华服的女子缓步而来,云鬓高绾,斜插两只凤凰展翅流苏发簪,步态优雅,浅笑嫣嫣,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颜馥容双手交叠微微俯身,声音婉转空灵,仪态万千。
皇后知婉初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颜馥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浅笑道,“华妃妹妹请起,来人赐座。”颜馥容俯了俯身转身走到皇后下首方的位置坐下,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其对面的卫伊墨,二人眼神交汇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娘娘,宴会都准备好了!”殿外走来一个手持拂尘的公公恭敬的禀报道。
“嗯,我们走吧,陛下特意在御花园备了宴席,今日诸位可要尽兴。”皇后起身,由着身边的嬷嬷扶着率先走出了凤仪宫,其身后则是依次跟着嫔妃和诰命小姐,队伍浩浩荡荡,卫伊墨走在中间,抬眼便见走在自己面前的何美人,看着何美人由着两个宫婢搀扶着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怕已是好事将近了。
御花园,此刻朝中官员早已到场,齐皇齐恒坐于高位上,其下首的位置依次坐着太子齐政,四王爷齐逸,七王爷齐风和朝中大臣。
卫伊墨跟随着皇后以及一众嫔妃诰命夫人到场,落座于皇后这边的位置。众人落座后,便是献礼,因着这是皇后的四十寿诞,所以比之以往的寿宴都要热闹一些,诸位皇子臣子献上的寿礼也是奇珍异宝无数。而皇宫的宴会除了是增加君臣感情的还是一场变相的大型相亲大会,齐皇的几个皇子目前都尚未娶亲,这也让在场的千金小姐都踊跃的借着给皇后献礼的由头向着自己中意的皇子们展现自己。
“臣女知画献上一曲《八仙贺寿》琵琶曲,恭贺皇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听到熟悉的名字,卫伊墨抬头只见刚才表演歌舞的台上原本表演舞艺的舞女不知何时已经下去,一身浅粉色长裙的知画抱着琵琶站在台上,面容娇羞,眼波带着属于少女的那种纯真,再加上知画本人生了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可怜之感,立刻将台下世家公子的目光吸引而去。
“喔,画儿的琵琶可是一绝,今日本宫可有耳福了。”皇后知婉初慈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知画,又对着身边的齐皇齐恒说道,“陛下,画儿一会儿弹奏得好,臣妾可想要为画儿讨个赏!”
“喔,什么赏赐?”齐皇齐恒看了一眼台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知画,女子面容娇羞而美好,微低着头十分的恭敬,却见女子是不是的偷瞄着自己下首方的位置,齐皇似乎明白了笑了笑应道,“好!”
听到齐皇的回答台上的知画心中松了一口气,恭敬的俯了俯身道:“画儿献丑了!”
琵琶轻挑,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女子素手如葱,低头细细的拨动着手中琵琶,一曲《八仙贺寿》硬是被弹出了一丝情愫,卫伊墨低头浅酌一口手中的白玉酒杯,听着台上的琵琶弹奏,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丝浅笑,这个知画倒是个不安分之辈。
一曲罢,台下立刻响起一阵掌声,知画起身缓缓谢礼。
“好,”齐皇鼓掌道,“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齐皇心中虽早已肚明,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出声询问着台上的知画。
听到齐皇的答应赏赐自己,知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依旧表现得宠辱不惊跪在台上道:“臣女知画一只对七王爷倾慕有加,还望皇上替臣女赐婚,哪怕是能入七王爷府为妾知画此生也无憾了!”
咯噔一声,卫伊墨抬眼看向台上的知画,女子恭敬的跪着看不清面容,但单单只是这么跪着就能够让人心生一种怜惜感。
听了知画的请求,原本还带着笑容的齐皇瞬间肃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首方的齐风出声问道:“风儿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有什么想说的?”
齐风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斜视了一眼台上跪得恭敬的知画懒散的答道:“父皇,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父皇要儿臣娶这位知小姐那就娶吧,反正儿臣府邸也够大,若是娶进门不喜欢赶到那偏僻的地方,见不到就行,而且儿臣身为皇子也不会只娶这么一位,日后若是遇见喜欢了收了做妾也行。”齐风说得随意,可是这话令人听着可不就那么随意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的一身却只有一个男人,若是娶进门真是被夫君厌弃了,不管你是正妻还是侧室日子恐怕都没有那些得宠小妾好过。
知画听着齐风的话,心中微微一颤,眼波闪过一丝恨意,原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才貌想要嫁给七王爷也就是一道旨意的事情,这样就可以将颜华妃和七王爷绑上三公主的船,颜华妃如今虽然得宠但是毕竟没有根基,长久的靠着君王的宠爱迟早也会色衰而爱驰,而七王爷本就是个闲散的王爷,这么些年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势力,日后若是助了三公主登基自然也是有从龙之功,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享不完。若是七王爷和颜华妃因为想要夺嫡而拒绝自己的嫁入七王爷府那么就太天真了,一个才受宠的嫔妃和一个多年不管朝中事物只知道游山玩水的王爷能与三公主太子这些相争吗,简直是天方夜谭。
齐皇听了齐风的回答,脸上并未有多余的感情波动,转而淡淡的抬头看向台上跪着的知画道:“镇国公之女知画德才出众,赐东珠一对、和田玉头面一套,玛瑙首饰一盒。”
知画听着齐皇的赏赐,面色微沉,恭敬的谢了礼,“知画谢陛下赏赐!”
皇后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齐皇,暗了暗神色,对着台上的知画招了招手道:“快下来,好孩子,到本宫这儿来。”
知画起身,抱着匹琵琶,下台前看了一眼依旧懒散的依靠在椅子上的齐风,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今日的耻辱它日本小姐一定会找回来的。
宴会继续,又陆陆续续的有不少名门千金上台表演,但都只是平平而已,卫伊墨淡淡的看着台上的表演,捏着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整个宫宴怕也只有卫伊墨显得最为轻松,一没有人上前打扰,更没有朝堂上那些个弯弯绕绕,一个已故轩王之妃,在很多人的眼中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呕,台上原本正与几位诰命夫人聊得正欢的皇后突然口吐鲜血倒在座椅上。
“皇后,”
“娘娘,”
······
这一瞬间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的都触不及防。
“快宣太医。”齐皇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皇后,表情森然,横扫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属于帝王的威压释放开来,而原本还沉浸在宫宴的欢愉气氛中的臣子妃嫔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匍匐在地。
沉长沉长的时间,太医被宣来为皇后诊了脉,然后又检查了一番皇后的饮食,最终开了一副药,恭敬的跪下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是中了一种叫毒蛇草的毒,幸而皇后娘娘服用得不多,只要服几贴药休息一下就可痊愈。”
听到太医的回答,齐皇随即命人将皇后扶下去休息,又看了一眼匍匐满地的朝臣,威严的声音说道:“许太医可知皇后是因何中毒?”
那跪在地上的太医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用的膳食,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桌前的八宝糕中含有少量的毒蛇草,想来皇后娘娘就是吃下了这八宝糕才中毒的。”
齐皇听了太医的回答,表情立刻肃穆起来,厉声喊道:“来人,彻查御膳房。”
“是,”立即有宫人领命带着一众侍卫离去。
“礼部,”齐皇抬眼看向礼部尚书刘桁史。
礼部尚书刘桁史心中一颤,紧张的匍匐前进到齐皇面前,“请皇上赎罪,臣也不知道怎么膳食里会有毒蛇草,请皇上赎罪。”砰砰砰几个响头,礼部尚书刘桁史颤抖着身体,谋害皇后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虽然不是自己下的毒,但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皇后中毒自己都难逃死罪。
“皇上,搜出来了!”去往御膳房搜查的宫人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宫人将手中的油纸包乘上,齐皇打开油纸包看着油纸包里几株略显枯黄的草药,换来御医上来辨认。
御医小心的辨认着,眉间紧蹙,跪下身来回禀道:“禀皇上,这正是毒蛇草。”
“哼,这毒蛇草是在哪里搜出的?”齐皇盛怒,皇宫的御膳房竟然有人敢用此等毒物,今日敢在皇后的膳食中投毒,难免它日不会在自己的食物中投毒。
“回避下,是在御膳房总管包丁的房间搜寻到的,包丁已经拿下。”宫人回答道。
“带上来,”齐皇怒道。
“是,”很快一个被五花大绑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被绑了上来。
“皇上饶命要,臣冤枉呀,是太子,是太子殿下逼臣这么做的,太子殿下说只要臣肯在陛下的膳食中下毒,它日太子殿下登基,必会重赏臣的从龙之功。”包丁被压上来刚跪下便不停的求饶道,声音虽然慌乱却有条不絮的将幕后之人供出。
“太子,”齐皇震怒,一拍面前的桌子,怒道,“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儿臣冤枉,”太子齐政听到包丁的指认,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这满口胡言的包丁杀了,可是此刻齐政也只有做出恳求,先要将自己身上这身莫名的脏水洗掉才行。
“冤枉?”齐皇看向跪在下面的太子,冷声道,“朕若是薨了,下一个皇帝不就是你这逆子。”
听着齐皇声音中的冷意与萧杀,齐政心中一惊,立刻惶恐的磕头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呀!”
“哼,”齐皇冷哼一声,“来人,将太子压入刑部大牢,待彻查清楚再做惩处,将包丁压入天牢,择日处斩。”齐皇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两个侍卫将不停哀求的太子和哭喊得越发大声的包丁拉下去。
而一场原本喜庆的寿宴便这么不欢而散,卫伊墨淡淡的看了一眼齐皇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浅弧,转身跟着众人出了皇宫。
阳春三月,春风吹开了满城的春色,这日知楚楚一早来到轩王府邀请卫伊墨一起出门逛街,二人为了方便逛街特意选择了步行,还特意打扮得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