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道浑带了十多个铁盔铁甲的城防军赶到现场,几欲呕吐,现场惨不忍睹,地上散落各样身体器官,尸块头颅。庞道浑看到边上昏迷不醒的七妹才放下心来,庞道浑过去掐邱夫人人中,许久邱夫人才醒来,庞道浑见她醒来,忙唤道:“七妹,七妹,此地到底发生了何事!”
邱夫人睁眼便看到身旁邱彪的无头尸体,又扭头再看看庞道浑,只是流泪,却是哭不出,喊不出,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叫了声三哥,又昏死过去,庞道浑忙叫人送妹妹去医馆,再让人收拾尸体送到城外义庄,自己则朝北门走去。
陆丰早已等在此处,庞道浑朝周弘义挥挥手示意他跟自己走,一路上又细细交代了许多。
自那日庞化臣千辛万苦背着王如烟回顺福客栈以来,王如烟便把自己锁在房里,整日也不出门,只嘴里念念有词。庞化臣以为王如烟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每天守在门前。
庞道浑正带着陆丰来找庞化臣,见自己儿子如此不争气,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有外人在场,只怕早已开骂。
庞道浑板着脸问道:“如烟还没出来?”庞化臣愁眉苦脸的点点头。庞道浑摇了摇头道:“你坐这里多久了?”庞化臣答道:“早上起床便在这里了。”庞道浑稳稳心神,压着心中怒火说道:“今天开始你跟着陆先生去禅岳山巅闭关,如烟出来我差人去叫你。”
庞化臣低着头小心问道:“爹,在这里闭关不行么?”庞道浑气的浑身颤抖,“啪”的一声给了庞化臣一巴掌,大声骂道:“滚,族比除名,不入小成境你若敢从禅岳山巅跑出来,我就打断你双腿,让你这辈子见不到如烟!”
庞化臣是孝顺之人,且对族比本就不怎么在意,见父亲如此生气,只能朝屋内喊道:“如烟妹妹,门口有你爱吃的东西,你记得趁热吃。”房内依旧毫无反应。庞道浑见庞化臣如此不争气作势还要打,陆丰忙拉了庞化臣,就此告辞。
庞道浑见二人走远,想了想也觉得奇怪,上前敲敲门问道:“如烟,我是庞叔,你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是怎么了?”喊了几声,庞道浑见无人应门,推门一看,室内空空,王如烟并不在房内。
此刻诏灰正抱着小喜欲哭无泪,小喜自打开始吃母乳,每日放屁拉屎不断,柳姐理直气壮的说韩乐生只给了喂奶的钱,并不包括洗衣服裤子尿布这些。
诏灰一直把小喜当天上的小仙女看,没想到有一天这小仙女也会拉屎,拉的还这么多,诏灰看着眼前一堆沾了屎的尿布衣服不禁唉声叹气,并不是嫌脏,只是想到日后每天都要如此,便只觉得头大。
王如烟推门进来,推开诏灰上手就洗,诏灰不好意思道:“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
王如烟笑笑道:“没事,我洗习惯了。你可琢磨出这“证道诀”说的是什么?”
诏灰点头说道:“你看清楚。”只见诏灰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掐住左手的无名指指根,然后左手拇指掐中指指尖处,再缓缓放在大腿上,闭眼一会道:“可看清楚了?”王如烟疑惑道:“清楚是看清楚了,但这是何意?”
诏灰解释道:“无名指的指根这个地方叫子,中指尖这个叫午,做此手势,逼真气从天灵处开始,绕身体各穴位一周,若无真气,多做几次便会慢慢让体内产生真气。若真气消耗过多,也可凭此术恢复真气,虽速度不快,聊胜于无。此书余下讲的便是全身各个穴位。”
见王如烟眉头紧皱,诏灰继续道:“证道诀说的便是以体生气,以气炼体的原理。炼体期借此诀可以气炼体,炼气期便可以体炼气。”
王如烟问道:“何为炼体?”因诏灰跳过了炼体期,因此也并不清楚,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顾名思义便是锻炼你的身体吧,我这几天新学了几个简单法术,过几日等我练熟了便教你。”
说话功夫,王如烟也洗完了那堆衣物,诏灰忙连连道谢,王如烟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对洁白玉镯递过来道:“这是诏叔叔送我的,当日万前辈说此物已无用,便归还你吧,我都洗干净了。”
诏灰接过带着王如烟体香的脚玉镯,尴尬说道:“我要此物无用,也是收起来。”王如烟笑道:“随你,对了,哈哈,你可以戴在手腕上。”说罢便笑着跑走了。正赶上柳姐抱着自家儿子从西厢房出来,柳姐笑道:“刚刚我隔着窗纸看了,这小姑娘屁股大日后好生儿子。”
诏灰白了柳姐一眼,拿手试了试,这玉镯竟能随着佩戴人实际情况大小变化,诏灰戴上居然非常合适。
庞道浑进屋坐下,唤来一位小厮吩咐道:“你把邱少爷叫过来。”小厮诺了一声便去叫了。
没多久邱力便过来,见庞道浑端坐此处,忙弯腰行礼,庞道浑摆摆手示意邱力坐下。
庞道浑问道:“你爹可有仇人?”
邱力不懂庞道浑为何有此一问,只是心里咯噔一声答道:“舅舅,我爹娘本该昨夜就到,他们是出什么事了么?”
庞道浑叹了一口气道:“邱力,你爹被奸人所害,你娘现在在东街医馆。”
邱力只觉得脑内嗡嗡作响,忙起身鼻酸问道:“舅舅,你说什么?”庞道浑见邱力已站不稳,忙上前扶着,哽咽道:“你爹被奸人所害,你娘在东街通生药铺我陪你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