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灰没想到邱力会在此时提钱的事,当下觉得十分不舒服,心想斗嘴我还没怕过谁,笑道:“哟,邱兄,你什么时候见过抢完钱再还回去的?”
邱力只想在王如烟面前表现一下,见诏灰话中带刺,就缩回去了。
诏灰见邱力闭了嘴便也没再说什么,只看着王如烟问道:“如烟妹妹,能否私下聊一聊?”
王如烟尚未开口,庞化臣拿剑一指诏灰道:“不行,一个抢钱的贼人,我不拿你去送官已然不错,怎能让你跟如烟妹妹单独相处?”
王如烟扭头看着众人道:“几位哥哥,诏灰乃我父结拜兄弟之子,我只问他几个问题便好,你们稍等我片刻。”
一边的庞东海伸手拦下王如烟开口说道:“我陪你去跟他聊聊,以防万一。”
王如烟心想爹爹下落不明,日前又有鼠妖这档事,实在太过蹊跷,这诏灰非但毫发无损又明显与往日不同,没弄清事情原委前还是小心为妙,庞东海武艺高强,定能保我安全,于是开口答道:“多谢东海哥哥。”
庞东海潇洒两步走上前,拱手一让,拿扇子一指楼上笑道:“小兄弟,楼上厢房一叙?”
诏灰看王如烟转身上楼,抱着小喜点点头便也跟着上了楼。
三门县东大街靠近县衙,最东边书香气十足,路两边书店林立,中间夹杂几个私塾,教书先生,商铺东家大都逃难去了,但走在路上依旧书香味十足,笔墨纸砚的味道更是经久不散,诏灰的宅子就在此处。
“按你所说,这诏灰背后另有高人?”东大街诏灰所购宅子旁,庞夫人与刑文才正在此处说话。
刑文才点点头说道:“我敢肯定他发现我了。”
“既然如此,那就敲门问下。”庞夫人指了指刑文才手里拎的礼盒说道。
“咚咚咚”庞夫人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人在吗?”刑文才摇了摇头,庞夫人继续敲了敲门加大了声音喊道:“有人在家吗?我是庞家人,来拜下邻居.”刑文才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又摇了摇头。
庞夫人使了个眼色,刑文才点点头,二人一跃而起,闪身便进了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却是毫无发现。
顺福客栈二楼,诏灰把事情前前后后细细说了,当然隐去了自己死后重生的事。王如烟皱眉听完心想若不是前日已见过那鼠妖,今日只怕早把诏灰骂个狗血淋头了,只是诏灰说父亲是死是活仍不可知,皱眉开口问道:“按你所说,并未亲眼见到我父亲尸体?”
小喜已躺在诏灰怀里睡熟了,诏灰轻轻拍了拍小喜,轻声说道:“并未见到.”
庞东海摇着扇子,开口笑道:“狐灵精怪,山野之谈,我也可以猜是你杀了王叔,又欺负如烟妹妹不知实情,壮着胆子来讨赏罢了?”
王如烟见得庞东海如是说,也不说什么,只抿嘴盯着诏灰,看他反应。
诏灰倒也没生气,只轻声说道:“如烟妹妹,王叔有此劫难皆因我而起,无论怎样,过几日我都会再去寻王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日后若有别的消息我再来找你。”
王如烟细细看了诏灰,指着小喜问道:“你何时结的亲?娶的哪家姑娘?”
诏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庞东海,抱着小喜起身道:“临城捡来的,我这便告辞了。”
庞东海低声问王如烟道:“我可以拿下他。”王如烟摇了摇头。
诏灰仙体重生,听力绝非常人,听得庞东海这样说,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道:“小白脸不可靠。”庞东海听了骤然起身,拿扇子一指诏灰道:“兄台说话注意点,我可不是聋子。”诏灰指了指自己耳朵道:“我也不是。”庞东海扭头再看王如烟,王如烟依旧摇了摇头。
诏灰开门出去,正迎来堵在门口的庞化臣等人,邱力正低声跟庞化臣咬耳朵,庞化臣一看诏灰出来了,立马涨红了脸大声质问道:“你怀里这孩子是谁的?”
诏灰笑了笑,抱着小喜回头看了看王如烟故作神秘道:“你猜。”说罢便要下楼,庞化臣听诏灰这样说,立刻暴怒,闪身堵了诏灰的去处,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王如烟。
王如烟见诏灰如此无耻,忙起身大声喊道:“诏灰,你我父亲毕竟世交,跟我说下你住哪里?等下我差人送些银两给你,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带孩子毕竟不便,也好拿了银子去寻她生母。”
诏灰听得王如烟如是说,也不理她,抱着小喜推开庞化臣下楼扬长而去。
出了顺福客栈,诏灰看着闭眼熟睡的小喜轻声道:“既然你喝露水就能养活,我养你,日后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倒也不差。”
见诏灰走的远了,王如烟双眼含泪对庞东海说道:“哥哥,帮我查下此人住在何处,我总觉得事情蹊跷,我怕爹爹被此人所害。”
庞东海安慰道:“如烟,你就是心善,换我刚才就不可能让他走。你且放心,我先去查下他住何处,王叔的事若与他有关,我必杀他。”
如烟哭道:“望哥哥体谅,他毕竟是我父亲结拜兄弟之子,哥哥若查出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庞东海安慰道:“妹妹放心,我已安排人跟他了,你去洗把脸,随我去逛街买新衣服。”王如烟听庞东海这样说,也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