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减肥,祁丠的脑回路果然还是和她不一样,想的也不是正常人的法子。
要不是他主动过去和她一起打扫卫生,贾理肯定坚持不了。
做了一天义工,回到家,贾理第一件事就是上秤。她闭着眼睛站上去,紧张的从右眼眯开一条缝,偷偷的瞧体重秤上的数字。
怎么可能?
一点都没瘦,反而还比昨天多了1斤!!
“这不科学!”贾理从体重秤上下去又上去,结果都显示一样的数字。
“李霈文女士!!!”
“女孩子应该要文文静静的,哪有像你这样的,诶哟,你妈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以文静著称的嘞~你呀,真应该好好学习你妈我,泰山崩于前,不动于色......”
贾理冲进她妈的房间把她妈拉出去称体重,并同时忽略了李霈文女士的念叨。
看着秤上显示出来的数字,贾理心里默默计算着,李霈文女士身高165,平日提倡健康饮食,热爱做家务,喜欢广场舞......
“啊!不可能!”
李霈文女士从体重秤上下去又上来,结果都显示一样的数字。
“我居然比昨天重了0.02!”
李霈文女士又接连试了好几次,终于她不试了,坐在沙发上,有点生气的说:“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三餐都不着家,你要是回来吃一顿,妈妈至于胖这0.02吗?”
“这秤坏了。”
贾理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门外李霈文女士甜甜的声音透进来,“我就晓得嘛,人家天天去跳广场舞的,怎么会胖。”
她默默打开手机通录讯,打算问问海玲为什么要给她介绍这么一个健身达人,没瘦就算了,还胖了1斤。
现在流的泪就是脑子造假时注的水。
——
贾理电话来时,正赶上柘氏和海家的家宴,是为了庆祝海玲想通回家而设的宴,也是为了更了解两家联姻的孩子,两家人共同组织的。
柘氏的家主柘维25年前和海玲的姑姑结婚,婚后无子嗣,十年前娶了祁豫为妻,一年后诞下一子名柘博,今天这个家宴柘博没有来,说是小孩子怕捣乱。
祁丠也没有来,已经超过了晚宴所规定的开宴时间。海玲的爷爷已经离开上楼了,柘维和祁豫脸色都不太好看,只能为祁丠作解释。
柘维向海玲爸爸海龙敬了杯酒,”真对不住,这孩子事业心重,可能还在忙,不然我们先开始吧。小玲不是说已经见过阿丠了,可觉得怎么样?“
海玲看着瞧着柘维这张脸,居然觉得跟祁丠长得有几分相似,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便忽略了贾理的来电。
“玲玲,”海龙出声提醒,“别人不知道礼数,你可不要学。”
这一句话就让带着笑意的柘维脸垮了下来。
海龙最是讨厌柘维,他一直都觉得妹妹海鸥是被他害死的。
“爸爸,哪有,”海玲连忙起身,拿起酒杯,“这杯酒应该我敬柘叔叔才对,娶了祁姨这么漂亮的妻子。”
柘维的脸色稍微缓解,低声对坐在他左侧的妻子祁豫说:“联系到了吗?联系不到就叫他别来了。”
祁豫心里也着急,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这时,海家管家来了,对海龙说:“老爷,柘家少爷来了。”
“倒是叫人好等。”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海玲认得祁丠,可是祁丠身边的那个男孩怎么跟祁丠长得一模一样。
祁丠拉着男孩快步走至餐桌前,向海玲和海龙鞠躬弯腰致歉,“对不起来晚了。”
接着,他又说:“妈,你怎么来晚宴不带上弟弟,让他小孩子一个人在家多不好。”
这样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男孩就是祁丠同母异父的弟弟柘博。只是,这同父异母......
呵,海龙猛然起身泼了祁豫一杯红酒,虽然被柘维反应过来挡下一部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淋到脸和头发上,他怒不可遏地将酒杯摔到地上。
“好你个柘维,早就和你这老婆搞到一起了,干脆就娶了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和我妹妹结婚?”海龙冲上前揪住柘维的衣领,“我就说你们结婚八年怎么会连一个孩子都没有......都是你害死她的!!”说着,就给了柘维一拳。
“爸爸”,柘博挣脱祁丠的手,跑向柘维,在妈妈被泼红酒时他本来就是要过去的,被祁丠按住了动不了。
看着自己弟弟甩开自己的手,祁丠动了一步,终究是没有向前。
海玲就算再蠢也隐隐猜出一点,比如祁丠和柘博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再比如祁丠之前在贾理那跟自己提议的,要她选择,是彻底断了联姻关系还是帮她稳定她爷爷,她当时选择了后者......
“这是在干什么?”
海玲的爷爷,海家当家人海成,从楼梯上下来了。
“爸,这个柘维欺人太甚了,当年骗了小妹,如今又带来他儿子骗玲玲!”
海成抬手示意海龙安静,接着走到柘维夫妇旁边,柘博伸出小手挡在了妈妈面前,海成笑呵呵的摸了一把他的头,“乖孩子”。
“两个孩子都跟你长得像,真好。”海成在祁丠和柘博之间看了看,点头。
“爸”,海龙出声,提醒父亲。
“当年,鸥鸥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她没能为你生个一儿半女很可惜,如今你有两个儿子,倒叫我这个中年丧女的老人家羡慕极了。”
柘维被说的眼眶泛红,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海伯伯,我与鸥鸥没有孩子,是因为鸥鸥身体不好,更重要的是,我不爱她。我可以因为家里压力娶她,但是我不能背着我爱的女人和另外一个女人生儿育女。”
海成在海龙的扶持下慢慢坐下,听到这话海龙忍不住了,“娶我妹妹还委屈你了不成?”
“不是......”柘维出口辩解。
“都行了,好歹做过一家人。”
“孩子你过来。”海成冲祁丠招招手。
祁丠走了过去,路过时看了眼皱着眉头,一看就没搞清楚状况的海玲,轻声叹了口气,用拳头撞向她的左肩,“走”。
海成看着跟自己的孙女一起走近的祁丠,越看就越觉得好像回到了二十五年前,柘维跟鸥鸥也是这样来到自己面前。
恍惚间,他问出了跟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的问题:“你可愿意娶我们海家的女儿?”
“不愿意。”
“爷爷我也不愿意,而且祁丠都有喜欢的人了,强人所难不好。”
海成苦笑,“答案还是一模一样啊。”
柘维泪目了,当年他跟海鸥也是这样回答的,旧事重演难免令人伤怀,海龙也不例外。
只有祁豫静静的站在一旁,抱着柘博,好像这一切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当年鸥鸥生了病,心脏机能急速衰退,我爱女心切,联合你父母,对你逼婚,造成你和祁豫小两口分离。”
说到这,海成停了,抬眼望向祁豫母子,“是我老头子对你不住,恨我应当,希望对鸥鸥心里能宽容些。”
老人的低头鞠躬令祁豫一震,她缓缓地扫视了一眼,定格在祁丠身上,低下头,“我未曾见过她,谈不上。”
柘维见妻子发丝上还留有红酒痕迹,很是怜惜,海成让儿子跟祁豫道歉,柘维就作罢,心急的跟海家道别,带着妻子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