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从食物中抬眼看向王家公子甜甜的笑了笑,“谢谢了,王家公子。”
余笙一直在卖力地吭哧吭哧的吃,一不小心就被呛住了。
王彧笑着看她,见她这样就给她倒了杯茶水,语气似乎有些责怪,“都说让你慢点吃了。”
余笙拿过茶杯一饮而下,她又喝了些茶水,给自己顺了顺气,看着王彧那样担忧的神色。她突然问道,“王家公子你怎么不怕我啊?”
王彧似是听到了什么异常好笑的问题一样,“我为什么要怕你啊?”
我不是黄后吗?
“我是皇后娘娘啊。”
王彧面上一怔,似乎经余笙提醒,才想起来她是皇后娘娘似的。
他轻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余笙一脸疑惑。
对自己的轻蔑表示的也太明显了吧,自己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后娘娘,但好歹是皇后啊,好歹呀。
这么瞧不起人家吗?
“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皇后。”
王彧低声笑道。
听到她这话,余笙更伤心了。
好了,现在都这么直接了吗?
余笙正郁闷着,突然感觉到王彧微微俯身,余笙一抬眼,就看到他在认真的拿着手帕擦掉自己嘴角的食物残渣。
他又在干什么?
即使刚刚被吓了一遍,余笙还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
瞧着余笙发愣,王彧又恶劣的笑了笑,捏了余笙的脸。
“怎么今天看起来傻傻的?”
语气是说不出来的眷恋温柔。
余笙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脸问道,“王家公子今日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他要是没事儿,自己要和他说事儿了。
譬如,让他多参加参加宫里的宴会什么的。
毕竟是未来妹夫。
现在帮他和自己的妹妹撮合一把,将来说不定成亲的时候会给自己包个大红包。
余笙一想到这个就开心的不得了。
或者他是找自己来兴师问罪的,自己说的话被他发现了。
“娘娘想要什么?”
王彧笑吟吟的看着余笙说道。
她没有啊,是他自己要过来的呀。
她……是找他了吗?
她怎么不记得了,难道是太上心自己妹妹的事,忘了什么时候叫他过来了?
余笙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
余笙有些不安的摆弄着自己的小手,难不成是自己败坏他名声的那些事被他发现了,现在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才问他想要的是什么。
败坏他名声,想要的是什么?
余笙微微有些不安,试探性的问道,“”王家公子,嗯……你说吧。”
说着双手就按住了身后的椅子,不自觉的,身体向后微微一倾。
“怎么臣瞧着皇后娘娘的样子是有点做贼心虚呢,莫不是背着臣干了什么坏事吧。”
王彧看到余笙这般动作,笑着打趣道。
余笙听到他这话,自然做贼心虚,因为做过贼所以才心虚啊。
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她的步伐又往后退了一些,“哪有啊,我怎么会王家公子的坏话呢,我明明之前也是未曾见过王家公子的。只是没事儿的话,来本宫这里吃个茶可好呀,本宫叫上本宫的妹妹一起,你们—我们好好的说说话也好。”
“可不可以?”
余笙一边给自己澄清—不,那是狡辩,一边不忘帮自己的妹妹助攻,创造机会。
王彧静静的看着余笙,“娘娘要的,臣给不了。”
余笙面上一僵,感觉到对方有点可怕的气息便说,“晓得,给不了,给不了什么呀,本宫就随口一说,王家公子你也就随便一听嘛,没什么的。”
“臣不喜欢皇后娘娘的妹妹。”
王彧看着余笙淡淡的说道,他似乎以为她没听明白,便将话直接挑明了说。
“哎呀,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就不喜欢。这感情嘛,怎么说呢,也可以先婚后爱呀,也可以婚前先处处感情啊。总之感情都是培养起来的。一见钟情的的确少之又少,不过你也没见过本宫的妹妹吧,说不准你一见她就。”
她的声音温柔,卖力的劝说着。这么好看的人,必须得拐到自己家来,给下一代创造良好的基因啊。
“可是臣就是一见钟情了。”
王彧抬头仰视着余笙,对她勾唇一笑,与他之前那样恭敬清淡的笑意不同,这个笑总显得有些侵略性的意味。
是吗?
原来自己妹妹又自作多情了。
余笙恍恍惚惚的想,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不过这王家公子可不比沈清尘有权势,自己稍微威胁他一下,说不定他又要答应自己了呢。
嗯!
余笙端正了一下身姿说道,“若是本宫偏要你和本宫的妹妹成亲呢。”
余笙突然觉得她有点像一个嚣张跋扈的恶毒皇后一样,有电视剧里坏皇后的那味了。她现在以自己的身份要挟别人,这不就是她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吗?反正现在又不是真实的自己,讨厌就讨厌吧,又不是真的要那么做。毕竟如果余笙做了坏事,心里会有一些愧疚的。
王彧面上并没有厌恶或者愤怒的神色,反而带着一丝似乎是玩味的意思。
他偏着头看着装腔作势的余笙,“娘娘为何,总是要把我推给别人呢。”
语气里那委屈的感觉十足。
余笙咽了一下口水,差点被自己呛到,他差点都有点站不稳,这话说的,好像她和自己有什么事的。
大兄弟,你好好说话呀,不想娶就不娶呗,别整这个吓唬她啊。
王彧意味深长的看着余笙,倒也没对刚才那些话做过多解释。
“若是娘娘想让臣娶别人,那臣自当从命。”
此刻余笙的面容有些茫然,像极了一只不经世事的小白兔。
王彧漆黑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她,突然站起身,离的余笙又近了一些。
余笙看到他向自己前进一步,她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王彧看着余笙的动作并未停下靠近她的步伐,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他要干嘛?
余笙眉头紧蹙着,总感觉他有点不怀好意。
王彧在他面前一直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他此刻站起来,向余笙逼近时,余笙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高大,只是这样靠近她,就已经给她带来了十足的压迫感。
但王彧似乎根本没把余笙满脸的防备放在心上。
他挑衅似的笑了,忽然上前一步,摁住了余笙的肩膀,俯身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下巴。
余笙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事,立刻生气的推开他,“滚开!”
“皇后娘娘,这样就生气了。”
他舔了一下嘴唇,声音有些沙哑的蛊惑人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彧,本宫不记得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余笙冷声质问道。
即使她在小宫女面前说过他的坏话,但余笙能感觉到,他刚刚的动作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
她哪里招惹他了?
他依旧神色平静,一直沉默着,就在余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让余笙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彧掀起前摆,在余笙面前极其优雅的跪了下来。
“从今往后,臣会是皇后娘娘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那日鞠秋石回去之后,越想心里便越忐忑不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可那到底是什么,他偏偏又想不起来。
难不成……还真对那个小丫头着了魔了不是。
反正不会喜欢她吧。
自己肯定不会,就算白洲为她着迷,自己也不至于被她迷—
想到这里。
鞠秋石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能让白洲着迷,不就是……
难怪。
难怪!
鞠秋石扶着桌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走了出去,正常人一样的走路方式,正常人一样的动作。
靠近他的人都能明确的感觉到,这个长相儒雅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戾气。
他循着余笙的气息,一路跟到了游乐园,来到了鬼屋门前。
刚想进去寻她便碰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一身白衣的白洲。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狠狠的冲他上去质问他。
可他只是很平静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虽在极力克制,但声音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她是谁?”
白洲并未答话。
鞠秋石仍然重复着,“她是谁?”
他又有些病态的笑了,“他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他眼眶通红的抓着白洲的衣领质问道,白洲穿的本来就是有些休闲的长袍,经鞠秋石是这么一抓,便露出了雪白的胸膛,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有什么隐秘图案。
白洲冷冷的拿开了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既然知道她是谁,又何必再问我她去哪儿。”
白洲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她该去哪儿你不清楚吗?”
白洲说完就要走,鞠秋石在他身后大喊,“白洲,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洲并未回头,只是突然觉得鞠秋石身上那一身紫衣异常刺眼。
“我想做什么?”
白洲冷冷的反问。
“那我还想问问鞠大神医,怎么总穿着一身紫衣呢。”
白洲屈起手腕抵在胸前,似乎在抚摸着胸膛上那隐秘的图案。
鞠秋石听到这话,有些罕见的失态,像是自己骗了自己很久的话,却被人无情的揭穿一样,他些无措的像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地讽刺道,“那你不也一样,你穿着一身白衣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