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墨来到了一家餐馆,点了一份菜。饭毕之际却忆起了昨日那乞讨者之言。鬼使神差间他竟真的未结账便欲离去,不出意外的他被抓住了,出乎意外的他虽已说了钱在桌下放着却依旧被打出了酸水。
把口水擦干出了餐馆,如银月光伴闪烁霓虹正恣肆撩弄着那亘古漆黑的夜,此情此景下,秦墨走向了一个女子,道:美女加个微信吧。
女子一走了之。
又遇一女子,又是一句“美女加个微信吧”
小乔(女子)打量了秦墨一番玩味道:这么直接的吗?
秦墨赧然一笑。
小乔诡谲一笑道:那我也来的直接点。
在秦墨的目光还温存在小乔嘴角的如弧月般的笑靥之际却不知正有势如疾风的一招朝他胯下袭来。
秦墨应声跪倒在地,就连手机都掉落在地。
小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将手机递给了正蜷缩在地一脸痛楚的秦墨。
良久,痛楚平复,玩心却大起,秦墨就那么荒谬的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将乞讨者之言尽数做一遍。于是他再次来到了那家餐馆,再次点了和之前一样的菜。
依旧被抓住,依旧被暴打。壮硕憨傻服务员问道“为何吃白食?”
秦墨呢喃:我当下有些、、有些忧郁,所以吃点白食安慰一下自己。
壮硕服务员似有所悟道:喔!看来是刚从海鲜店偷了东西,还藏在了裤裆下!又想来我这里偷吃啊。把鱿鱼留下,算是替天行道了。
秦墨愕然间壮硕憨傻服务员已奔至眼前。
秦墨边跑边喊:我是当下有些忧郁,不是裆下有些鱿鱼!
许久之后,秦墨一脸淤青的坐在餐馆中,一脸哀伤。
老板走来悻悻道:是不是感觉的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秦墨:是。
老板:那你知为何吗?
秦墨:为何?
老板:那天来了个人,他说这两天会有人吃饭不给钱就走,但其实呢钱已经放在桌子下面了。我不信,所以我们打了个赌。如果真有人来吃白食就抓住他,让他吃多少吐多少。
秦墨愕然。
店家继续道“他还说那人还会再次来吃白食,但这次是真正的吃白食。吃白食的人想用前面的事迷惑我们而吃一次真真正正的白食。我不信吃了一次被打了还会再来,所以又和他打了个赌,我若输了的话便在那人再次吃白食的时候抓住他,吃多少吐多少”
秦墨愕然道“那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店家哼笑道“因为他说他让我少蒙受了一餐白食的损失,所以他要白吃一顿”
尽是愕然。
半心愕然半心失落的秦墨再次身着一身大熊装来到了超市门口。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拍打一下,秦墨回望,见那人是郑蕊的同事小莲。
小莲道:是不是很想要她的微信啊?
秦墨:是啊。
小莲:那把你的微信给我吧,有机会我会告诉她的,至于她会不会加你,我也说不好奥。
秦墨:好啊,好啊,好啊。
小莲又笑道:你喝酒吗?
秦墨摇头道:不喝。
小莲问道:你有房有车吗?
秦墨:还没有呢。
秦墨亟亟补充道“我觉的人生是有无限可能的,只要活着只要努力,一切皆会有的。
小莲郑重道:那你打算怎么努力?
秦墨:还没怎么想好。
小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觉得的?
秦墨:觉得什么?
小莲:觉的人生是有无限可能的,只要活着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有的。
秦墨:很早了。
小莲:那后来呢,结果呢?
秦墨语塞。
小莲:这么多年都从未赶上别人,以后就一定会吗?
秦墨赧然一笑,一时间无言以对。
小莲嘴角一咧,眼睛里却殊无笑意;而后转身离去,徒留秦墨杵在原地任由东西南北风穿心而过。
他思忖着:我的梦想是什么,就是写自己所想写吗?有前途吗?什么时候才能有钱有房有车有存款。像我这样的人,已经经历了二十多年的人生,学习、情商、都那么的一般,以后就能行吗?是不是单身一生才是最好的归宿?
秦墨笑了,似是无奈似是不甘,又似是一种释然。
回到超市的小莲一脸俾睨的看着秦墨街头搭讪女生的视频,她又想起了方才问秦墨喝酒吗之后他的回答,以及初见秦墨时他的一身酒气。她踌躇一番之后走向了郑蕊那里,递过去了手机。
尽是失落的秦墨却看见了那日的乞讨者竟施施然一脸惬意而至。
秦墨心中业火大燃,质问道“为何套路我?!”
却闻乞讨者戏谑道“体味过程就好,要悬崖勒马!不要走歪门邪道,还想吃白食?想啥呢?要不是我阻止你,你还真的吃白食了呢!都能做成万人眼中的臭不要脸的,为何不能做成一人心中的不太要脸呢?!”
此言一出,刹间便哑然熄火无怨无尤。乞讨者一个转身潇洒离去,那身影大有世间一丈风流,他独占七尺之态。
方目送乞讨者远去,便有通知响起,是一个女生的好友申请。方才还纳罕为何小莲既打击自己又似在帮自己定位秦墨醍醐灌顶幡然明了。他懂了小莲之所以如此说是希望让自己认识到不足,让自己发奋,强大。强大到足以让她幸福!
思及此处,心中阴霾便一扫而尽。
秦墨同意申请并道:嗨,是你吗?
微信回复:是啊。
秦墨:想见你一面,行吗?
微信回复:好啊,在哪呢?
微信回复:随你吧。
秦墨:那明天晚六点白食餐厅,可以吗?
微信回复:好啊。
秦墨:最近忙吗?
微信回复:有点忙。
秦墨:嗯嗯,先忙吧,周六见,这期间就先忙吧,先不打扰你了。
秦墨一边想着该如何努力奋斗,一边想着该如何报答小莲的涌泉之恩,一幅如梦似幻的美好画卷已然在他心中起墨。
时光荏苒,转眼便至约定的时间,秦墨来到白食餐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一妆容精致的肚子圆鼓鼓的女子施施然走到门口,她的目光在餐厅里搜索着,终于落定在了角落的秦墨的身上。
空位虽多,她却独坐在了秦墨对面。
秦墨方自愕然间女子微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乔,年方二十四。
秦墨一脸懵圈的眨了眨眼睛。
小乔拍打了下自己圆鼓鼓的腹部讪笑道:人家怀了,和你有关。
秦墨惊恐道:和我有关?!
小乔微笑道:是你的。
秦墨惊讶道:我的?!怎么可能?!!我可没有喝醉过啊,不可能有任何断片;也没有约过任何女孩的啊!怎么会是我的?
小乔看向秦墨心想:不错啊,没有任何断片,没有约过任何女孩,看来挺靠谱的吗。
小乔将塞在衣间的的填充物拿出,道:人家只是想习惯下为你生孩子的感觉吗?
秦墨愕然道:生孩子?!
小乔:就算是哪吒,三年人家也愿意的。
秦墨一脸呆滞。
小乔:三头六臂的那种啊,一出生就能搞得天下七荤八素的那种吗!
秦墨:七荤八素?!
小乔:对啊
店家壮汉服务员走来:客官,您要的七荤八素到底是哪七荤,哪八素?
秦墨愕然:什么?!
店家壮汉服务员:难道还要当下忧郁吗?
秦墨无奈道:好,我点。
小乔面露欣喜,心想“果然绝世好男,上来就是七荤八素如此款待;并且有道菜叫做当下有些忧郁,满含文艺气息啊。
小乔:上次你要加我微信我了,基于女生要含蓄矜持些的原因我过了两天才加的你的微信。
秦墨:是你啊。
小乔:是我啊!不用太激动的哈,这是事实不是梦境的啊。
秦墨一脸呆滞。
秦墨呆滞道:我可以说我约错人了吗?
小乔:你竟然背着我约别的女人?!
秦墨愕然间,一个巴掌袭来,小乔起身道:忘了说了我姓朱,叫朱小乔,意思便是诸位不要小瞧我啊!小瞧我的都是猪!!
小乔傲娇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秦墨。
秦墨欲起身离去,却被壮汉服务员拦下,服务员道:七荤八素还要吗?
秦墨甩下一句“不要了”便脚下抹油一溜烟离去。
籍着方才的无尽怅然于惊悸秦墨冲到超市,在门口猛地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之后快步走到郑蕊身前,一脸憋红道:可以加你个微信吗?
郑蕊呆滞。
秦墨尬然一笑:不行就算了,没事的。
看着离去的秦墨,郑蕊终于道出了那一串另秦墨希冀许久的数字。
一瞬的错愕之后便如脱缰野驴般蹦出门槛。
方别美人便见故人,秦墨看向不远的乞丐哥,笑道“其实我觉的你可以表演点才艺的吗。”
乞丐:比如什么?
秦墨:可以唱歌吗。
乞丐:似乎很对啊,那唱啥呢?
秦墨低声哼唱: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一阙清曲毕,秦墨欣然而归。
恍然间便至同郑蕊的相见之际,无尽欢愉摇摆在路上的秦墨却不知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早有数双深黑色的眼眸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行至僻静处,有几团身影奔向秦墨,将毫无防备的他放倒在地。拳来脚往间伴的是几声“让你欺负我妹妹,让你欺负我妹妹”
彼处,郑蕊在餐馆一隅独坐,怅然若有所失;风拂过缕缕青丝也拂乱了心中点点。
风云有不测,人生有浮沉。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秦墨如今却仰躺在地一脸血污,手中是已经碎裂的手机。
彼处,郑蕊想起了小莲给自己看的秦墨街头搭讪女子的视频,有一抹诡谲的笑在嘴角缓缓绽出。
有壮硕服务员走上前,道:美女,是在等人吗?
郑蕊:没呢,来一杯咖啡。
服务员:好嘞。
酒尽人未至。
服务员上前道:看你似心有郁郁,给你说个发生在这里的真实的事情啊。
郑蕊:好啊。
角落的秦墨拿着怎么都按不亮的手机蹒跚的走着,突然有个身穿长衫的人走来,敞开长衫亮出一身的手机道“要手机吗?”
秦墨欢欣。
彼岸的白食餐厅里,服务员笑泪兼飞道“他说他裆下有些鱿鱼、、、”
秦墨一手拿着原先破碎的手机,一手使劲按着一个新的手机,却一直未能开机,他松开手愕然发现手指上竟然有一点色彩。
秦墨端详着手机,终于将其拆开,却发现里面竟是一块铁片;他将模型手机摔在地上,狠狠投出一个“靠!”。
秦墨走在街头问路人能否借手机用下,却把人吓了一跳。
无可奈何的他开始朝餐厅跑去。
彼处,餐厅里服务员对郑蕊哈哈大笑道:七荤八素、、、
终于秦墨跑到了白食餐厅,却未见那熟悉的身影。来不及沮丧,他继续朝超市奔去。
终于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但却不止是那熟悉的身影,于她相随的还有一个俊朗的青年。他接过行李箱并将其放进车内,二人亦是进了车里。
秦墨没有上前,或许这渺渺三尺间便会是遥遥一生远。
斑斓夜色下他只看见了车尾的3.0T、V8渐渐远去;或许此生他们便不在相逢。
秦墨呢喃“3.0T、V8”,他回想起了小莲对自己所说的“你有房有车吗?那你打算怎么努力?你在努力别人也在,你这么多年都从未赶上别人,以后就一定会吗?
秦墨微微一笑,觉的小莲说的似乎是对的。
秦墨借用乞丐的手机登上了微信收到了郑蕊的一条信息:实在是不好意思,忘记还和你约了一起吃饭的,有机会在一起去吧,抱歉了。
郑蕊回复:没事的,我也忘记了,有机会一起去吧。
世界如此之大,任何一隅都在演绎着自己的精彩,虽然可能没有人会关注,甚至连自己都不曾在意,但它却亘古如斯。就如一个说不清是哪里的地方,小乔正望向天空,呢喃自语: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朝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