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多久,只听到一声“公子!”随后两人便看到小布一手拖着盘子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还没站稳脚,便道:“公子,这是仅有的桃花酥了。”
南笙用手指使劲点了一下小布的眉心,调侃道:“想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哪个姑娘肯要你?”
小布撇撇嘴,红着脸低头嘟囔道:“什么姑娘姑娘的,我才这么点儿呢。”
南笙宠溺地一笑,“你呀!对了,阿兰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阿兰便急着应了一声:“哎,来了,来了。”
说着,阿兰便一脚踏过门槛,“啪”的一声木盆里的水溅出来不少。
“你们俩可真是挺像,都是一样毛毛躁躁。”南笙又道。
“啊?”阿兰有些蒙圈,看向小布,只见他低着头偷笑,在看地上溅出的一滩水,才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
南笙把手上的那碟桃花酥送到小疯子的面前,小疯子二话没说,两眼放着光一把夺了过去,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小疯子这般欢喜,南笙趁势问道:“小疯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疯子只顾着吃,突然开始锤着胸口,南笙只得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她同样是二话没说便咕咚一口喝了个精光,随后又是继续吃着手中的一盘桃花酥。
见刚才的询问无果,南笙只得再次问道:“小疯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疯子一听,使劲咽下了口中的桃花酥,弱弱地说道:“娘亲说过,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名字。”
四人欲哭无泪,不愧是小疯子。
“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座城中?”南笙追问道。
小疯子嘟嘟嘴,傻笑着说道:“这是我家。”
果然,她曾是这座城里的人。
“这里为什么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南笙又道。
小疯子一听,神情急忙360度大转弯,立马本来是笑盈盈的脸突然罩上一层恐惧,她急忙放下已是残渣的盘子,随后便急着躲到桌子底下。
南笙一慌,急忙拉住她的手,废了好大力气才把把她硬拉出来。
南笙用手理理小疯子乱蓬蓬的头发,又用湿布擦了擦她的脸蛋,随意收拾了一番,虽然没什么大的休整,好在比方才的模样强多了。
南笙看着已经安分下来的小疯子,又道:“能跟我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小疯子顿时又露出一脸苦相,一字一句道:“风,风,毒,毒。”
南笙转了转眼珠,蹙眉问道:“你是说这里曾经刮了一阵风,这风还,有毒?”
话还没说完,没想到小疯子竟然又傻笑着一蹦一跳地到了院子里,嘴巴里还说着什么,只听到:“哈哈哈哈,飞喽飞喽,飞喽飞喽!嘿嘿嘿。”
南笙看着她这般疯癫,只得用手尴尬地抹了抹额头。
“墨公子,他这般疯癫,如何套得出话来?”阿兰也开始发愁道。
小布附和地点点头。
南笙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蹙眉道:“确实疯癫,那看来以后这套话还得讲究技巧了。”
四人一脸无奈地注视着在院子里来回蹦跶的小疯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
已是傍晚时分,城中的雾气已经有了开始慢慢消散的趋势。听墨公子说,到明日清晨雾气也就差不多消散了。
房间里,阿兰正用水瓢一瓢一瓢地舀着水,还时不时地伸手探探这水温,直到她满意了,她才招呼小疯子过去。
“怎么样,烫吗?”阿兰看着小疯子伸着脚到浴盆里,问道。
小疯子又是傻乎乎地一笑,“舒服,舒服,嘿嘿。”
阿兰点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吧。”
阿兰一点一点地清洗着这小疯子,“你应该好久都没有洗澡了吧?”
小疯子没答话,只是一脸开心地玩着木盆里的水。
“你一个女孩在这里,难道都不害怕吗?”
阿兰知道她不会答话,便又接着问了下去。
“你能在这场瘟疫中幸存下来,应该很不容易吧?”
“你的家人想必也是在这场瘟疫中不小心把你给丢下了吧?”
“你一个人在城中也应该很孤单,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若换做我,我也会变疯的。”
“你真的好可怜。”
话音刚落,只见小疯子手中捧着一滩水伸到阿兰眼前,道:“姐姐,姐姐,喝水,喝水。”
阿兰看着她手中的水,皱起了眉头,“这不能喝,这是洗澡用的。乖,把它放到盆中。”
小疯子嘟起了嘴,一脸不情愿地应了声:“哦。”
……
另一间房间里,烛光里南笙和连逸清的影子映在墙上。
“逸兄,你说到底应该怎样才能从这小疯子嘴里套出话?”南笙道。
连逸清顿了顿,道:“不好办,但是又好办。”
南笙皱起眉头,“啊?”
连逸清继续道:“虽然她有些疯癫,但套话就像哄小孩一样,虽然有些难,但是若换作精明人,可能比这更难。”
“逸兄所言极是。”南笙点点头。
“那……”刚要开口,只听见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
两人转眼便看到一支箭正从开着的门外一毫不差地射进来。
两人急忙躲开,只见那箭直直地射在墙上,两人相视一看。
南笙走到跟前想要取箭,这箭和那日射到书上的一模一样,难道两次是同一个人?
取下剑上附带着的纸条,两人又坐回到桌边,南笙在烛光下缓缓打开了那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今夜子时城门见。——鹤
南笙抬头看着连逸清,“难道此人是梁鹤?”
连逸清道,“既然他又找到了我们,若不去,他势必不肯罢休。”
南笙点点头,“现在已经酉时了。”
连逸清道:“收拾一下,准时出发。”
说罢,连逸清提起沧月径直出了门。
见他走远了,南笙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佩,难道这玉佩也是他送的?他怎么知道他正在寻找噬魂玉?这玉佩究竟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