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凌晨,已亮了半边天,林间传来一阵一阵清脆的鸟叫。
四人均悠悠转醒。
小布揉揉惺忪的双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啧啧嘴道:“啊?这么快就天亮了。”
南笙已经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你呀,就是贪睡。”
一听这话,小布立马扶树一个猴跳,边捶背边道:“公子就知道取笑我。只是,本以为昨日倚着树定然难以入睡,竟然没想到这一夜竟如此安稳。”
南笙一听,嘴角一笑,这不是被被下药了嘛。
随后,四人又随便吃了些口袋里的干粮,正收拾着准备一起上路。
只是,连逸清偏偏离南笙老远,只是闷着脑袋收拾东西,浑然不管南笙,这让南笙有些不满。
看着南笙一脸不满的神情,阿兰凑到连逸清耳边轻声道:“公子,你和墨公子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路上也不见你们说话?”
连逸清抬了抬浅琉璃色的眸子,目光一滞,每个三两秒仍然又继续做着刚才的事。
见连逸清还是不应话,阿兰只好颓着脸,耸了耸肩膀,收拾自己的东西。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四人已经收拾完毕了。
“走吧,我们去陵城。”南笙招呼道。
本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阿兰和小布此刻还是有些胆怯,但又不好意思说不来,只得一起弱弱地说了一句:“好。”
“给。”话音刚落,三人只见南笙手机拿出一推清新可人的丝帕。
“公子,这是什么?”小布忍不住地问道。
南笙嘴角微微上扬,顺势用着手拨了拨鬓旁的一绺头发,得意道:“这是面纱。”
“面纱?”两人疑惑不解。
“都戴上,到了那陵城还不知道遇上什么呢,万一又遇上瘟疫,这东西还能挡一挡,以至于不会死得太快。”边说,南笙已经把面纱发到了小布和阿兰的手中,发到连逸清旁边时,南笙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只看到连逸清琉璃色的眸子里平静地毫无半点波澜,好一个出淤泥不染的佼佼君子。
“你的。”南笙轻声道。
连逸清抬了抬垂下的睫毛,接过了那面纱,缓缓戴上。
稍后,四人便一起踏上了去往陵城的路。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路上的人是越来越少,倒是矮人半截的草愈加多了起来。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四人便隐约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城门,城门半开着,不觉便透露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看来,这应该就是陵城了。”南笙道,“千万要戴好面纱,以防不测。”
“是。”
说罢,四人一起踏进了半开着的城门。
这城里显然已经有些死气沉沉的,街上所有的摊子摔得摔,倒得倒,破得破,街面上是一片狼藉。
刚开始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就在四人行了半刻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恶臭,四人掩着口鼻,定睛一看,这街面上竟然躺着几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这一看,着实有些吓人。
南笙手持碧落,快步走到其中一壮年男子身旁,看着男子的装扮,应该是一名书生,男生二话没说便要去探那人的脉象。
连逸清现在身后见此情形,本要喝他一声,但看到他他已经动了手,便就压下了嗓子。
阿兰看向一旁的小布,轻声问道:“墨公子这是干什么?”
小布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自然是去查看那病了。”
“墨公子还会医术?”阿兰有些惊讶。
“那当然了,我们公子自小便学习剑术医术……呃,反正就是样样精通。”
“哦。”阿兰不觉对墨冰又生出几分敬佩的意思,这样的人简直太完美了吧。
南笙探了探那人脉象,随后解开了衣服,阿兰一见连忙转过头,嘴里还不知念叨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南笙方起了身,走到四人身旁道:“这人的确在数月之前就已经七窍流血死了,方才,我解开他的衣服,他的确是浑身起了一种红疹子,满身已经抓得不成样子了,但是这疹子我的确没有见过。更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连逸清忍不住问了出来,刚开口,他就有些后悔。
南笙皱着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人似是浑身筋脉都断了。”
“断……断了。”小布一听,只觉舌头一软,双腿一软,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南笙点点头。
“公子,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你看这天马上就要黑了。”阿兰怯生说道。
“不行,还不能走,这件事肯定有些蹊跷。”南笙看了她一眼,随后坚定地说道。
“那我们晚上……”阿兰又问了一句,她实在是有些害怕。
南笙冷笑一声,随后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
“可是,公子,我害怕……”既然求助墨公子无望,阿兰只好一把抓住了连逸清的衣袖,说道。
“不要怕,有我。”连逸清淡淡说道。
没办法,阿兰只好妥协,跟着他们开始寻找住宿之地。
一路上,整座城仍然是一个人影也没有,阿兰和小布总是畏畏缩缩地躲在他们之后,不敢走得快,更不敢走得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