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膺斯殿上。
“报,教……教主。”
本来大殿上的宁静着实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声打破了。
“何事?竟如此慌慌张张?”南笙放下手中雕刻了一半的竹筒,下台问道。
只听那小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教主,有……有人闯进了……闯进了南……南山,说是,说是……”
“你倒是说话呀,那人说了什么?”南笙提了提脑袋,继续追问道。
这样通风报信的小生,一句跑来不说,竟然还是一个小结巴。不知道小布那个臭小子怎么安排的,看来得给这小生换个差事做了。
这小结巴继续说道:“要……要来……投……投靠……魔……”
“要来投靠魔教?”南笙问道。
小生急忙点点头,“嗯。”
“行了,先请他进来吧。”南笙可对这个突然驾到的客人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个不想活命的人敢到魔教来拜师的,细细想来,的确好笑。
南笙一边笑着一边缓步走上砚台前,继续拿着刀开始一笔一画的雕,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如此费劲。
“是……是。”小结巴说着便退下了。
果然不出多久,两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出现在膺斯殿门口。
“公子,这地方真气派。”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满脸惊喜道。
而一旁的男子显然对女子这种行为有些不满,无奈,只得轻轻瞪了一眼,示意她安分些。
女子只是撇撇嘴,接着安分一会儿就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两人踏进了门槛,走进了这虽金碧辉煌,却冷冷清清的大殿。
之所以冷冷清清,主要是因为南笙把它开放后,从来没有安排守卫看守,而且门下的门徒皆忙着整日操兵练武,没有几个能真正过来借阅的,也因此几乎每天都只有南笙一个人在这里做着些平淡无奇的事情。
连逸清刚进门就看到高台上那个一身雍容华贵的人,忙作揖,“参见教主。”
半晌,连逸清才反应过来,一向喜欢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的阿兰此刻竟没了声。
“阿兰,快,行礼。”连逸清悄声说道,可等来的还是沉寂。
他忍不住抬了抬头,才发现,阿兰竟然傻滴滴地站在那,注视着坐上的人。
“阿兰,阿兰。”连逸清又一次试图唤过一旁的阿兰,毕竟这里是膺斯殿,是大魔头的地盘,况且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千万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公子。”半晌,阿兰才弱弱地说了一句。
说罢,她一脸激动地扯了扯连逸清的衣袖,圆溜溜的一对杏眼直打转,“公子,你快看,你快看。”
“阿兰,别胡闹,快行礼。”连逸清有些恼地轻声说道。
“公子,那,是不是,墨……”说道“墨”字,阿兰停住了,上面的那人虽是侧着身,但精致的五官,着实看着有些熟悉。
“墨”?连逸清只好皱着眉头瞧了一眼,这一看还真是……
“墨冰?”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连逸清弱弱地问了一句,但愿那个人不是。
从两人进门前,南笙就没有抬头,只是专心的雕些手中的小竹筒。余光中,他看到两个人影缓缓走来,他挺了挺腰板,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刚开始许是离得太远,所以没大看清,后来他干脆把目光全部转到手中,静静等着。
南笙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进的门,只是被这一声惊了一惊,莫不是熟人?
他轻轻抬眸,脸上不觉间闪过几丝慌乱,但很快,转瞬即逝。
他们怎么回来这里,难道就是他们要加入魔教?
“墨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阿兰这一看才敢进一步确认。
连逸清及时制止住了正欲前进的阿兰,轻轻摇摇头,“阿兰,休得胡闹。”
南笙舔了舔嘴唇,“阿兰姑娘,好久不见。”
“墨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一声,南笙咽了咽口水,放下手中的小玩意儿,随后道:“呃,我呀。咝咝,我不是在这里打一份杂物嘛。呵呵。”
杂物?当他连逸清是傻子吗?杂役能穿的这样一身衣服?
见连逸清瞅向自己,墨冰急忙起身道:“啊,我这个杂役可不是普通的杂役。我可是专门为教主服务的。比如,帮他试衣服是否合身,饭菜是否合口,还有每天的座椅是否舒适,反正就是这些,呵呵。”
专门服务?
“墨公子,你每天就搞这些不累吗?”阿兰问道。
“呃呃,当然不累了,出了门他们可也还是要对我恭敬的,关键是赚的钱多,呵呵。”说罢,他扭头看了看一声没吭的连逸清,刚才的那副臭表情似乎是好了许多。
南笙急忙走下台,走向连逸清的方向,“逸兄,你们怎么来魔教了?”
“这……”一时间,连逸清还真不知道从何答起。
“啊,没事没事,你们若是来投奔魔教的,我们教主肯定会同意的,我们教主可是宅心仁厚,十分开明的。”果然,这样的自夸着实有些不自在。
“墨公子,我听说你们教主不是杀伐果断,手短残忍的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阿兰轻声说道。
什么?!他的名声竟然已经烂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些人不要这样诋毁他一世英名好不好。
“呃,外人再怎么说也不如自己人了解教主,对吧,阿兰姑娘?”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来这样一句了。
“哦。”
今天还真是奇了怪了,他南笙再怎么想也绝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