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下的虽不多,因只是飘飘零零地下了一晚上。看着天色渐渐由深黑色变成暗紫色再变成浅蓝色,这雪便留不住了。
两人匆匆收拾,便出发了。
秋水镇还是老样子,没一个人影,地面上依旧湿哒哒的。
这玖河处于秋水镇中央,是文人雅客赏景论诗的好去处。这玖河当年光影再怎么热闹,可今日终究还是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
真是,无奈之间花就悄然落下,一夜之间世事沧桑巨变。
“逸兄,好玩吗?”
墨冰在一旁把着桨,动作极其娴熟,一下一下又一下,这脚下的船就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
“还好。”连逸清的脸色有些发青。
连逸清本是北方人,又常年待在流云山上,自然没见过这东西,水性也是一窍不通。这第一次上船,只觉得这胃里有些难受,时不时涌出一股子酸味。
“得了吧!哈哈。看你那坏脸色,还‘还好’?!”看着连逸清这一副强忍着的窘态,着实有些好笑,“要不停下来?”
连逸清摆摆手,忍着那难受的滋味,弱弱地说:“无碍,继续。”
墨冰一听不屑地啧啧嘴,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知这样划了多久,只听船“嘭”的一声,原来是靠岸了。
“逸兄,呐,就是这了。”船身一下轻微的震动,连逸清抬起了眼眸,眼前是一座外观透着妩媚的建筑,即使站在门前便也能感受到这里风花雪月的不雅之气。
“走吧。”墨冰道,说罢抬步走去。
连逸清紧跟其后。
一阵敲门声后,门被打开了。
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随后道:“两位公子请回吧,本楼不迎客。”
“这位妈妈不必担心,我们只是来查案的。”墨冰轻声道。
“如今都这样了,如何查案?小楼奉陪不起,两位公子还是请回吧。”那涂抹着浓浓的胭脂水粉的妈妈脸上多了几分厌烦。
“我们今日正是为了这屠城一事而来的,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妈妈也不希望这样坐以待毙等毙命吧?”墨冰继续说道,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那妈妈仔细考虑了一番:既然两人是来查案的,反正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若他们真能替秋水镇解决了这事,那岂不是更好?哎,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好吧,两位公子请进。”妈妈扬手请二位。
墨冰和连逸清相视一笑,从门缝进了门。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青楼,这里面的布置全都散发着浓浓的风花雪月的气息,颜色着实有些鲜艳。
“妈妈,这里可有一名讳里带‘歌’的女子?”见妈妈停住了脚步,墨冰前去问道。
而一旁的连逸清自下船还是有些反胃感,因此他也只能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带‘歌’的女子?”虽说她这鸳鸯楼是远近闻名的青楼,这里面的美人胚子着实不少。不过这带“歌”的女子,细细想来的确是没有几个,不过……
“哦!”妈妈瞪大了眼睛,“有是有一个,她前些年是我们这鸳鸯楼最受欢迎的花魁,后来不知怎么的,脸上就多了一道难看的疤痕,后来也就不怎么找人待见了。这些年她都是在后院干着洗衣刷碗的杂活。”
“不知这位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就在后院,既然你们找她,那我就领你们前去吧。”
“那就谢谢妈妈了。”
两人紧跟妈妈身后,这鸳鸯楼虽是风月之地,没想到却这么气派。绕了好久,这才到达地方。妈妈带两人到后便离去了,她自是不愿沾染这里的灰尘。
推开门,只见木桌旁坐着一白衣女子在刺绣,身形婀娜,形态里透着些美感。白皙的脸庞带着一翠色纱巾,纱巾下的嘴唇若隐若现。
见门开了,女子急忙起身,慌忙问道:“你们是谁?”
“姑娘不必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问问姑娘几个问题。”墨冰一脸庄重地说道,对待漂亮姑娘可不能硬来,“不知姑娘名讳为何?”
“小女子名叫姬歌。”女子诺诺说道。
见姑娘放下了戒备,两人这才关门进了房。
这两人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