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阿兰?”连逸清问道。
那女子点点头,“嗯。小女子阿兰本是一官家的小丫鬟,无奈惹恼了大小姐,因此夫人便把我卖给了这人贩。我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阿兰带着些略有的哭腔,继续说道:“既然公子出手相救,阿兰愿侍奉公子以报救命之恩。公子不愿意,莫不是嫌弃阿兰?”
连逸清急忙摆摆手道:“不是的,阿兰姑娘!在下……”连逸清哪见得女子这副模样,平日里师姐可从没这样一副娇态。看到这,他有些慌乱。
“既然公子不嫌弃阿兰,那就让阿兰侍奉公子以偿还救命之恩吧!”阿兰略有些激动。
这女子无依无靠的,想必也是一个可怜人。连逸清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好吧。”
那女子笑了起来,一副很满足的样子,“谢谢公子,那阿兰以后就跟着公子了。”
“嗯。”
“咕咕咕咕。”什么声?啊,原来是阿兰的肚子在叫,她捂着肚子露出了一副窘态,尴尬一笑。
连逸清见状道:“那我们去吃饭吧。”
阿兰快速点了点头,“嗯。”
……
这阿兰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一到饭馆就按耐不住了。从前被当作奴隶,那大汉从没有给过她一顿饱饭,有时甚至好几天都不给她饭吃,所以她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阿兰饱餐一顿后,两人到了衣坊。连逸清为阿兰买了身淡黄色的褶皱裙,阿兰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一改原先邋遢的模样。这样一看还是个标致的人呢!
转眼间,又是黑漆漆的夜。一两颗星子忽闪忽闪的。
说来也奇怪,街道上一阵锣声响起,一时间各家各户的人都站在在家门口,嘴里默念着什么,左手手里拿着辟邪铃来回地晃,右手拿着拿着张符传,似乎是在做法事。
连逸清看着眼前的一幕疑惑道:“阿兰,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兰顿了顿道:“亥时刚到。”
“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公子没听过吗?这民间早就流传着亥时做法能保平安,因此这叫做辟邪保平术。不过……”阿兰啧啧嘴,也有些不解。
连逸清问道:“不过什么?”
阿兰拿右手支起了下巴道:“不过这却是种驱赶邪祟的活动,一般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是不进行的。因为做这种法事需要上百人一同施法,既耗费人力又耗费财力。所以大家平日里几乎都是充耳不闻的。除非,是真的有什么邪祟平日里经常作怪,迫不得已才会做的。”
连逸清若有所思,莫不是这秋水镇真有什么事?
连逸清二话没说走向前,站在一名老妪面前,正准备开口,哪想阿兰一个上前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一旁。
“公子啊,这种大法事是不允许被打扰的。否则你将会被他们当做不祥之人要被处死的。”阿兰小声说道。
连逸清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可不想刚下山就把姓名丢了。传到各位师兄弟耳朵里,那可是会把他们笑死的,况且自己的使命还没完成呢。
两人站在一旁等了一个多时辰,这夜间的风吹得凉嗖嗖的。
终于,这活动结束了。
连逸清看了一眼阿兰,“可以去问了吗?”
阿兰点点头。
连逸清又走到那个准备进门的老妪面前,轻轻问道:“老奶奶,你们为何要做法事,这秋水镇是发生了何事?”
“哎,都是我们在赎罪。”老妪的话音里有些沧桑,有些愧疚。
“赎什么罪?”阿兰探头问道。
那老妪听了摇摇头,满脸无奈,叹了一口气,“小公子不知道,前些年啊,这秋水镇还是一片祥和的景象。自从五年前这来了一名道士,那道士精通占卜之术。一次,那道士在市集上看到这秋水镇最富裕的官家宋家少爷宋仁,好心替他卜了一卦。”
一旁的阿兰不觉有些好奇,“卦象如何?”
那老妪继续说道:“那道士对那宋少爷说,他有凶兆,恐怕命不久矣。宋少爷当时自是不信,只是当他是个江湖骗子,也没多想。”
连逸清在一旁淡淡说道:“后来那宋仁死了。”
老妪有些惊讶,咽了口口水道:“可不是嘛,后来的一天宋少爷竟然莫名其妙地被杀死了。宋府的人后来查到那道士与宋仁的谈话,二话没说,就把那道士当做凶手关了起来。”
阿兰又忍不住道:“那真正的凶手找到了吗?”
老妪道:“没有,当时宋府一行人咬定了那道士是杀人凶手,自然没有多查。后来,这件事也就被淡忘了。”
连逸清又问道:“那道士后来也死了?”
老妪点点头,“宋府的人将那道士折磨了几天,都已经不成样子了。后来,宋府的人还是不肯罢休,五天后,他们把道士押到了断头台上杀了。那道士临死前不甘心地怒吼了一句‘你们的下场都会和我一样’。几个月后,那宋府的人竟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那之后,镇上每一年就会有一人离奇死亡。大家都说是那道士阴魂不散前来报仇,于是每年这几天我们都会每晚亥时举行法会。哎,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罢,老妪关门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