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离开那院后,绕过走廊走向了一间房门,刚想开门,就听到里的抱怨声。于是,他收回了已放在门上的手,俯耳倾听。
“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正趴在桌子上小声嘀咕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一红衣男子推门而入,小布一脸惊呆,猛得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凤离转身关上门,坐到了桌子旁,用极其妩媚的声音,“怎么,有了新主人,就不记得真正的主人了?”
小布急忙坐下,“凤兄,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说着,小布两条胳膊交叉,两只手不停地上下摩挲。
凤离淡淡地冷笑一声,“哼,你别忘了主人给你的任务是什么,那南笙最近的气色不错呀。”
小布紧紧攥紧了手,用舌头舔舔嘴唇,“我没忘,这药我一直都下,只不过这几次忘了而已。”不自觉的,小布又舔了舔嘴唇。
凤离淡淡笑笑,“这么多年了,你的习惯还是没改啊,哼。”
小布一愣,“什么习惯?”
“说谎咬嘴唇啊,我说的没错吧?忘了,哼!”凤离话语里似乎都拐着弯,让人听了,浑身鸡皮疙瘩。
小布一听,又急忙低下了头,像小孩子被拆穿一样,脸一下子涨红了。
凤离缓缓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轻轻拿起喝了起来,“主人这次派我来接应你,你最好别耍花样。”说罢,啪的一声,凤离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甩门而出。而小布看着远去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为难。
……
转眼间,光阴似箭,白驹过隙,16年过去了。
南府的书房里,一白衣男子,云丝褶皱长袍及地,乌黑浓密的头发披肩而下,白色晶莹的发簪插在那瀑布般的头发上,虽简易却也有不少美感。
“义父,不知叫南笙来此有何事?”
如今南笙已是身高八尺的男儿,浓眉大眼,颇有男子汉的气魄。
砚台旁的老年男子,摸着有些花白的胡子,“笙儿啊,如今你已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确实也应该告诉你了。”
南笙看着南琼林,瞪大了眼睛,“义父请讲。”
“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一同去苍梧山调查你父母的死因?”
南笙一愣,当年他刚到南府三个月,义父便带着他回到了那座山,也就是苍梧山,那座一家四人本该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地方。
再回到那座小木屋,呈现在南笙眼前的便只剩下了父母的森森白骨。
南笙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葬了父母,再次回到那座小木屋时,竟无意间找到了一枚白玉扳指,上面还刻着“叶”字。
是义父告诉他,这带“叶”的物件是和武林白道都是分不开的。只是后来,义父也就没说什么,而这扳指也被他保留到现在。
南笙道:“记得。”
顿了半晌,南琼林又道:“当年,四大宗派剿灭一字教后,为了彻底清楚一字教,斩草除根,他们四处追杀一字教教徒及其后代,而你父亲正是你祖父也是一字教门徒宋礼的后代,因此四大宗派也是一直派人追杀,你的父母也因此就殒了命。咳咳。”南琼林年纪大了,身体不硬朗了,话语里带着些沧桑。
南笙急忙前去扶住南琼林,“义父,怎么样?”
南琼林摆摆手,“无碍。只是这些义父告诉了你,你不能忘了这血海深仇,而这也是义父让你苦修剑艺,以笛为灵器的原因。咳咳。”
南笙摩挲着南琼林的背,“南笙知道,义父一片苦心,南笙定不会忘了这血海深仇。”
父母双双去世,因为当时尚小,只记得追杀他的黑衣人脖颈间似是雕着一图腾,本以为这图腾里会有什么线索,但是他私下里调查了好几次,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线索,杀害爹娘的凶手至今也还未找到。不过还好有着那一枚扳指,经过调查,南笙发现叶氏作为武林盟主,经常在东西上刻上“叶”字再赏赐给各大宗派,况且这扳指如此价值不菲,那它的主人定然地位也不小。
南琼林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多了不少,看着南笙脸颊上的丝丝怒火逐渐浸满整张脸,“那就好,若想报仇,咳咳,首先就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义父思量了许久,重建一字教或许是不二之选。”
“一字教?义父,这不是……”一字教,是魔教,当年湮灭于世间。若今日重建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嗤之以鼻。
“笙儿。你要清楚,这一字教以乐器为武器。当年受到四大门派的挤压,是为何?因为一向嚣张跋扈的白道,看着一字教的势力慢慢崛起,他们眼红而已。若不是他们,一字教怎么会走上造反的路?!”若不是自诩武林正道的人,他南琼林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担惊受怕,隐姓埋名?!
南琼林顿了顿,继续道:“放心,义父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待出兵夺回漠州。”
南笙一愣,看来义父早有准备。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对不起武林白道,毕竟白道欠他们的终究是要还的。
南笙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痛一字一句道:“是,义父的规划南笙谨记于心。”说罢,门外竟闪过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南笙警惕地瞥了那人影一眼,随后道:“义父,且先待着,我去去就回?”
南琼林点了点头。
南琼林话音还未落,南笙就纵身一跃推开门如箭一般跳了出去挡在了那人面前,将剑鞘抵到了那人面前。
只是抬头间南笙一惊,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