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津渡看着委屈巴巴闹小脾气的小妻子,心里陡生出一股柔软。
前阵子虞晟的出现所勾起的那些潮湿腐败的旧梦,在她鲜活生命力的陪伴面前一点一点的灰化龟裂,终至消弭无声。
因为提前有过预约,他们做检查很快,等了一会医生喊号去拿结果,秦楼月坐在椅子上拽住了男人的西装下摆。
“别担心,”白津渡摸摸她的头发,“不用担心结果。”
他很想有个流着和自己相同血液的孩子,那种感觉很奇妙,但他更想和自己的爱人长相厮守。
“不是,”秦楼月还拽着男人的衣服,她用力咬了咬下唇,突然站了起来凑近男人的耳朵,脸蛋红红的,“想去厕所。”
她快憋不住了。
经腹部彩超检查之前需要大量喝水憋尿,她出来之后也没太大的感觉,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住了。
“要老公抱你去吗?”白津渡也俯身压低了声音和她咬耳朵,还恶意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莹白的耳垂。惹得秦楼月一个颤栗差点当场失禁,她气急了,推了白津渡一把,恶狠狠地说:“你滚,去拿结果,不要你管我!”
说完就跑了,这边医生见长时间没人来又念了一遍秦楼月的名字,白津渡朝小妻子的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摇头笑了笑,应了一声迈开长腿去拿化验单。
秦楼月从厕所隔间出来,在洗手台好巧不巧的遇见了一位故人。
周亭亭也看见了秦楼月,但她此时尚且没有奚落嘲讽的心情,她急匆匆的奔向洗手池就开始干呕。秦楼月选了离她最远的位置默默洗手。
周亭亭穿了一件浅棕色的斜纹毛呢料裙子,十分清纯可爱,单薄的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怜惜。和裹成了一只熊的秦楼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掬了捧水漱口,抬头看镜子里自己被生理性泪水染花的妆容,不着边际的开了口:“我怀孕了。”
秦楼月:“?”她左右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周亭亭也没有打电话,所以这是在跟她说话吗?
周亭亭也不管秦楼月回没回应,惨笑了一下,继续说:“但是他要我打胎。”
谁?秦羽伦?
秦楼月还来不及问,周亭亭已经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秦楼月隔着厚厚的衣服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时之间涌上来千百种滋味,但是别人的人生,愁云惨淡或是春风得意,那都是别人的选择。
除了她家白先生,她不欠任何人的因果。
秦楼月一出来,就看到在不远处等着她的白津渡,她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了人家怀里,“老公!”
“嗯。”白津渡适时地抱住了她,“要当妈妈的人了,别蹦蹦跳跳的伤着孩子。”白津渡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向来沉静自持的眸子里也有了几分按捺不住的欣喜。
“哦,”这是确定自己怀孕了,但是秦楼月却并没有特别高兴,反而噘起了嘴,“有了宝宝,你这么开心啊。”看看,孩子没出生呢她就排第二位了。
“宝贝,”白津渡无奈的说道,“自己宝宝的醋好吃吗?”
“好吃。”秦楼月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化验单就走了,臭男人,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