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点。”白津渡不置可否,敲了敲她的桌子就转身往办公室去了。
秦楼月想着他乐了一会儿,低头开始认真工作。
“咱们白总今天心情挺不错啊?”孟于坤一见陈诚就说道。
“嗯?你从哪儿看出来的?”他这半个月以来和白津渡见面的次数有点多,他家老板哪次不是板着一张脸,想来也只有一种可能了,“秦秘书回来了?”
“正解,”孟于坤嘿嘿笑了几声,摸了摸把加厚衬衫撑得鼓起来的肚子,“小诚诚,吃饭去吗?”
“没大没小,叫哥,”陈诚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还有,你怎么又饿了?现在还不到午餐时间呢?吃什么饭?”
“陈哥,诚哥,”孟于坤对食物的渴求一如他对女朋友的渴求,“最后一次?”
“去去去。”陈诚赶苍蝇似的对他挥了挥手,孟于坤得令,生怕他反悔一样,抓过外套就跑。
“出息。”江潮腿翘在桌子上,大爷似的抬了抬下巴。
“哎,”陈诚曲起食指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头,“腿放下,真当公司是你家了?”
江潮瞥他一眼,不情不愿的把腿收回去。陈诚扔给他一份文件,他翻了几页,皱了皱眉,“这不是胖子的吗?”
“他没出息,你来。”陈诚说道。
周围几个女员工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屁笑,”江潮凶了一句,扯过键盘,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
菱歌的事暂告一段落,随着其他软件的陆续上市,众源的信誉也在逐渐回归。一遍一遍的解释反倒不如直接做给他们看。齐美明里暗里的依然和众源针锋相对,白津渡给出的策略是“敌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齐美是在海外上市的公司,它在那边的发展情况如何白津渡并不清楚,但是短时间内,如果他们不再耍阴谋玩虚的,在Z市也讨不了太大的好处。
因为有了竞争压力,众源的员工们工作任务比以前更要琐碎繁冗一些,精益求精力求完美,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很累?”秦楼月半趴在椅背上给白津渡按揉着太阳穴,“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最近齐美跟我们针锋相对。”白津渡闭上眼睛,享受小妻子温柔的服务。
“那也不能因公废私呀,”她绕了一圈坐到白津渡大腿上,“你看你,憔悴的我都心疼了。”
“那你给我补补?”白津渡豁然睁开了眼睛,勾唇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别了吧,外卖重油重盐,餐厅没滋没味,补不了什么的。”莫名有点慌。
“谁要补那个了?”白津渡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秦楼月迟疑的凑过去,白津渡一口咬在她耳朵上,磨了磨牙,“半个月过去了,补补精气可还行?”
“补……补什么?!”秦楼月心里骂白津渡老流氓不要脸,面上红了一片,白津渡顺着她的耳朵往下,拨开衣领吻她的锁骨。
“行了,适可而止!”秦楼月打了个“stop”的手势,深吸了一口气,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白津渡含笑给她拉好衣领,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指使她继续给自己按太阳穴,他闭着眼睛假寐。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燕舒给秦楼月打电话,秦楼月没接,她不死心又发来微信。
燕舒:聊聊?
秦楼月把她屏蔽又取消,连续下拉了好几次页面刷新,最后按了锁屏键,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曾经她是真的想过和燕舒做好朋友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友情比爱情逊色,真正的朋友比真正的爱人更难找。
可是燕舒不珍惜也不在意,她有时候甚至无法理解,燕舒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燕舒嫉妒艳羡的?明明燕舒才是那个站在光源中心的人。
当光源太过强烈的时候,周围的尘埃挨挨挤挤,几乎铺成一条线,可是谁也无法看清,光源的中心有什么。
入冬了,夜风刺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来来往往的车,都不肯为裹挟着恶意的寒风驻足。
许是不死心,燕舒有连续发了好几条。
燕舒:同学聚会你去吗?
燕舒:我希望你去。
燕舒:你拒绝班长不会是因为我吧?
燕舒:那么不想看见我?
秦楼月食指敲着手机屏幕,又可气又可笑,简直不知说些什么好。她曾经羡慕过燕舒的自信,可是现在,她觉得那份自信简直荒谬。
九天揽月:你想多了,不是因为你。我正好有急事,去不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发送成功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删除了燕舒的微信和电话号码,之前她还有点担心燕舒,毕竟她还要随时应对警察局的传唤。但是现在看来,燕舒既然已经联系上了其他同学,甚至要赶往S市参加同学聚会,相必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竟然松了一口气,为燕舒终究不是那样自甘堕落的人。